仗剑贯长虹 第六六章

作者:画屏悠悠 分类:都市生活 更新时间:2022-06-04 13:52:25

最新从战场上传来的消息称南国以十万之师大破北于驰野,领帅南皓居功至伟敕封为驰野王,大将凤易枳加封通彻候,良田千亩,金银无数。南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他的监督下吃药,正准备把薄荷糖放在嘴里,他猛地欢呼一声,把我的糖震落到地上,我带着满口的药气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南诺兴奋不已拿着那封小签在屋内直转,又蹦又跳,倒是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我对于这个消息没有多大的感觉,镇定地从床头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心满意足地放到嘴里,迟疑地望着南诺,决定留他一个人静一静。

守在外面的覃卿摇摇摆摆的走进来,我知他是前来诊脉的,依依不舍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饮血剑,自从他给我下了禁足令之后,我已经好几天都没碰它,我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它应该是很想我的。覃卿把完脉之后,低头沉思了一阵,南诺才踱步过来:“覃卿,怎么了?”

“实不相瞒,公子。我已经给姑娘开了好些药,却不见有丝毫起色,我实在拿不准是何原由,还得参详一番。不知我让公子取得水可取来了?”

这是南诺在我这里套的,又转告给了覃卿。水中之水那眼泉水确实是对我有益,我也曾在水中好一番查探,半分痕迹都没找到,莫非覃卿先生有办法,这么一想倒是觉得南诺费心了。

南诺点点头,拿出一只玉壶递予覃卿,一边又问道:“这几日麟儿待在屋里没有出门一定是困了,不知道能不能出去透一会儿气,覃卿你觉得如何?”

我一贯保持的微笑定格在嘴角,不敢相信地看着南诺,这小子还算是有义气,知道我最近被他关着已经是坐不住了,要是再把我拘在这里,我非得把这间茅屋给拆了。不过念在他最近搬来了好多宝贝之物,比如说那只陶瓷莲花杯和编织乖巧的竹篮,我还是犹豫了一下,满怀期待的等着覃卿的答案。

“我不过是不让这位姑娘练武,没说过要禁足,公子不必来问我。”

我欢呼雀跃一跳而起,覃卿却已经转身离开了,我扶着南诺,欣喜地问道:“我们今天要去哪里?”

“游湖。”

以前倒是做过这么风雅的事,只不过到底是如何风雅我没体会出来。岚山的山脚下有一处湖泊名叫镜湖,四周林木葱郁,鸟叫虫鸣,湖面景色宜人,偶尔有风挑动。三师兄从山下回来带回了一盅酒,说是友人送的陈酿,邀请众师兄一同乐一乐。饮酒应当有相应成趣的雅章,于是三师兄特意请七师兄做了佳肴,瞒着师父带着我和几位师兄们一同游湖赏景。时至春日,春风和煦,我们几个喝醉了没管船,躺在船上四仰八叉地睡死了。一阵尖叫把船都震了一下,然后我和师兄们都醒了,才发现撞上了一艘船,船头站着几个小丫头,模样甚是好看。我的几位看痴的师兄后来告诉我,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该好好学学人家,莫要像个假小子似的乱晃。这几个丫头比我可是过之不及,飞身欺近,我揉揉那模糊不辨物的眼睛死死地瞅着,才发觉这几人衣服和我穿的大有相似之处,猛然想起我那位没拜成的师伯无机子,于是小声地问师兄,这是不是玉女峰上面无机子师伯的船。师兄比我更为迟钝,颇为惆怅地点点头:“希望师伯不在船上。”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无机子一脸愤怒地看着我们,猪油蒙了心地下达命令,她居然说不认识我们,还得师兄们和凶巴巴的师姐们一阵交手,其中一个硬是把我捉到了无机子的面前。我看着她的道姑头,暗自庆幸没有拜在无机子门下。她冷静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然后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看你的衣饰莫非是珠玑子新收的小弟子,叫什么来着。火什么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没想到竟然是一家人。不过珠玑子是怎么调教你的,怎么才这点微末功夫?啧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被她这一番嘲弄,我还真是庆幸没能拜入无机子门下,心下愤愤不平,我哪里比她的弟子差了,要不是她们两人把我夹在中间,又看在她们是我师姐,师兄叫我手下留情的份上,我才不会委屈自己落到别人手里,可这位无机子大师颠倒黑白,硬是瞎了眼的乱说,我可是没有丢师父的脸。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珠玑子教出的徒弟没有半点教养,见着了师伯不行礼的?”

师兄们纷纷住了手,看着我在她们手里,牙咬得直痒痒,还得乖乖的低眉叩首。无机子一番好意将我们一个个全捅到师父面前,师父青着脸将我们一个个接了过来,然后礼数周全地送走了所有的人。而后除了我每个人都挨了一阵鞭子,三师兄安慰我那颗弱小的心灵:“这位无机子师伯曾经在比剑论武的时候败在师父剑下,这是公报私仇。”自此以后,我便不会把游湖和好事联系在一起。

而今南诺提起要游湖,我憋着几天没出门的闲气硬生生地同意了。

我以为是哪家借来的渔船,谁知走了好久,看到了浮在水面上的一个竹筏,固定着几方小几,摆了些酒菜,停在湖边。我现在的心情是极好的,蹦蹦跳跳就到了竹筏上,南诺踱步上来,这个时候我看着他觉得是极好的。

南诺贴心地给我夹着小菜,倒了一杯小酒,我还记得覃卿先生的嘱咐千万不能碰酒水,而南诺现在的举动算是公然抗旨,我当然是欣然接受,一口饮尽。而后喉咙那火辣辣的感觉一点也没涌上来,不得不很是失望:“这不是酒呀?”

南诺表示很无奈:“覃卿曾言过麟儿绝不能饮酒,这是我寻来的美味,虽不是酒却也是好东西。”

我喝了几口表示同意他的说法,这冰冰凉凉的感觉大慰我一颗拔凉拔凉的心,又逐一品尝了他这细心带来的点心,不由得将岚山上七师兄的手艺全盘地诋毁一番,还是外面的东西可口,又觉得有几分对不起七师兄,好歹他也给我们师兄弟做了七八年的饭。

这么一对比,南诺的形象顿时就发光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现在看着他只觉得他那飘扬的黑丝如同深邃的瀑布,飘逸灵动,俊美的脸庞就像是玉女峰上最为光滑的玉石雕刻出来的,那双眼睛简直比南皓送给我的东珠还让人心动,两道眉毛甚好比我的饮血剑还威武,微微上翘的唇一张一合地在说些什么,陶醉在他的美色里,完全忘了该做什么。

南诺大为得意:“麟儿,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特别英俊呢?”

他这句话很显然我听了之后会面红耳赤,可最终没能达到这个效果,看我一脸痴像地看着他,悻悻道:“你不会觉着我也像这些点心,止于可口吧!”

我自顾自的吃着点心又喝了一口小酒,满心得意得将对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四周可赏可观的景致上,让他很是失望。我发现我装傻充愣的功夫越发的纯火炉青了,大约是莫棋时常告诫我,人生在世不想明白的事最好装作不知道,骗了自己才能骗过别人。我觉得他这句话说得不错,我看南诺居心不良,对我这么好又不是我的各位师兄也不是我的师父,显然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大约盘算了一下周身的资本,发现除了那把饮血剑,我还真没什么可以炫耀的,那把饮血剑也是我被师门通缉的原因,想必他不是图的这把剑。思虑良久之后,发现我其实可以不想这么多的,于是又高兴的去看潋滟的湖光山色,觉得甚是安慰。

南诺闷闷地喝了几口酒,佯装生气也不和我说话,梢公轻轻地摇着竹筏,大约是风大了些,迦叶湖的水荡漾起波,一轮圆日当空,晃得我眼睛生花。耳边悠悠地传来歌声,一时神往,不知是谁在此时的天地中唱得如此的乐曲。对面唱完后,身边的梢公徒然放歌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声音沙哑倒像是破罗似的,唱得我肝胆俱裂。

我正听得得意,南诺在一边晃了我一把,把从我身边拿走的饮血悄悄递到我的手上,深思凝重地看了梢公一眼。我这才醒悟,南诺带来的人大都是专门训练出来的隐秘卫,不见得他们有个课余时间,喜欢个把专长,这要是换在我身上倒还是可以。

还未等梢公唱完,南诺徒然挥剑,将梢公打落湖中,周围的隐秘卫一下子涌了过来,我原本以为只有我们的竹筏,没想到突然间竟然多了这么多,好在迦叶湖不甚宽阔,才使得局面有回鹘的余地。

饮血剑一到了我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引着我,将几日没发泄出的戾气爆发出来。我擅长的剑法向来都是快捷灵动,加上站立在竹筏上不能太过用力,我的优势便比他们更甚,我不喜欢水,更不希望成为落水鸡。

两边竹筏夹击,对于我和南诺而言,处于劣势,但是南诺刚才亲自斩杀了梢公,洞察先机,即便如此在水上施展总是束手束脚。我运起轻功,飘飘然而上,踩着几根竹子,剑剑夺命。我一般不喜欢鲜血沾在身上,这一次偶尔沾上全身舒畅,渴望着沾染更多地鲜血。覃卿说得不错我前两次受过重伤,将养一番现在没有恢复好,被鲜血一激,好像是无穷的潜力都发挥出来。

饮血剑畅快淋漓斩杀,鲜血阵阵飘洒,血腥味充斥着湖面,引得周围的禽鸟纷飞,场面一片肃杀。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在叫我,那声音似有节奏不过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我猛地一住手双眼沾满血色,每个人影都只是一个轮廓,我一时慌了神,一把利剑刺到我的胸口,被我搁开,可剑尖却划伤了我的肌肤,疼痛刺激了疯狂,我不知道是怎么停的手,只觉得有人抓着我,背后一阵刺痛,痛到了骨髓。

那场厮杀竟然是血染湖面,南诺带来的人没有对方的多,在竹筏接近岸边的时候,林子中的伏兵冲了出来。把发了狂地我拖住了,一根尖长的利针刺到了我的骨髓里,我竟然不能动弹。

南诺狂叫着我的名字,我却看不到他在哪里。一队密卫挡在南诺的前面,将两方隔开。黑衣人一柄利剑横在我的脖子上,他奸诈的眼睛里露出来的竟然是兴奋。

“你放了她,相信你的目标不在于一个小姑娘吧!”

黑衣人冷冷地笑了一声:“南国皇长子,渠义王殿下,我家主人邀请您一聚。自然希望您旁边的随从能够同意你随我们一同,至于这位姑娘,如果王爷喜欢,自然会追随殿下一同前往。我家主人待客素来都是宽厚的,所以殿下不必太过担心。”

这话说得过于委婉,南诺琢磨了一阵,又听见我咿咿呀呀一阵狂叫,心神也乱了:“你快放了她。你轻一点,别勒着麟儿。”

黑衣人了然:“素来听闻王爷怜香惜玉,可见我手中的小美人王爷甚是在意,我瞧着也甚好。肤白貌美,身材匀称,凹凸有致,只可惜就快是一个死人了。王爷真是好眼光,这位麟儿姑娘还是位辣椒美人,单单一出手就杀了我好些手下,王爷的格调越来越高了。”

隐秘卫轻易一动,黑衣人架在我身上的刀就近了一份。伤口传来滚烫的热意,仿佛这种鲜血流逝的感觉激起了我嗜血的渴望。手臂上的伤口流着血,顺着我的手臂滑到了我手中的利剑上面,饮血剑散发着微微的热气,仿佛滚滚浓烟在我胸腔挣扎。我曾学过反手使剑,固步穿花,当时练习总是不得要领,今日之围却是恰到好处。我估计着后面押着我的两个人,他们臂力过人,双剑夹在脖颈,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前面的黑衣首领执刀架在我脖子上。三方受敌了,这样的格局真是好得出乎我的意料,饮血剑在手,我心中的信心大增。

所谓固步生花讲究的就是以自身之不动,移万物随之动,集聚内力与双手,饮血剑飞过割断后面两人腿筋,这两人徒然退步。黑衣首领动作是何等的快,一下子举刀落下,我接过饮血剑奋力拨挡,狠狠斩开,胸前和背后均中了一刀,来不及伤痛,我挥动饮血剑真剑假意朝黑衣首领一砍,运起轻功就走,借着这片林子,隐遁散退。

黑衣首领诧异的叫了一声:“饮血剑。”

后面刀剑相交之音,铿锵作响,我丝毫不能顾及南诺,拼着一口气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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