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跃一早便备了车马,在宫门西侧的树林里等着接应闻岫。
他本是打算尽早带闻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毕竟皇后阴毒,就算是有其把柄在手,也难免说话出尔反尔。
却不料想闻岫竟提出想见她父亲最后一面,想见就见吧。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傍晚将尽。
闻岫披着斗篷,孤身一人,自宫门出来,往西去容跃等她的地方。在树林里行了片刻,天色却是越来越暗了。
忽的,闻岫发现,正前方有个人从树后出来,昏暗的树影中,根本看不清前面的究竟是何人。
但可以看得很清楚的是,那人的手里拎着一把剑。
那人一步步向她走来,她瞬时受了惊吓,进退无门。此刻若是退去皇宫,怕是太远了些,大约到不了宫门前大约就丧命在他的剑下了,可若是不退,无论往哪个方向,大约都是越不过此人的,且这里距离容跃该是还有些距离。
那人拎着剑,离她越来越近,她依然吓出了一头的细汗。正准备大叫出声,却在那人走近之后,突然发现来的竟是无名。
闻岫拍了拍胸口,瞧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猜着大约是走了许久。长吁一口气,道:“你怎的就这样突然出现?可真是吓煞我了。”
无名轻笑一声,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道:“岫妹妹,此事果真…是你做的吗?”
即使事情已经如此明显了,他也依旧想听得她一个亲口回答。
“是啊,祈钰哥哥。”女子顺好了气,才答得云淡风轻,“你既下不了手,便由我来替你报了你的师仇。”
无名把剑抱回怀里,仰起头长舒一口气,头发有些散乱,眼神也有些涣散,道不清他究竟是何种情绪,只听他道:“是啊,我是下不了手来了解此事……由你来这样解决,也好。”
二人无言,各自静立感怀了片刻,无名又继续说道:“只是闻祈钰这个名字,此事之前我便从未认过,此后更是不会认,岫妹妹便是不必再叫了。”
“那无名哥哥,此后你可有什么打算吗,你还要继续在蜉蝣吗?”闻岫身子微微向前倾,问询着他,方才的惊恐与戒备已然烟消云散。
无名道:“恩,毕竟囚雾他在蜉蝣。”
“哥哥。”闻岫迟疑着,还是问出了口:“小妹多一句嘴,你同你那个师弟囚雾真的如同他们议论的那般……在一起了吗?”
“是。”无名看向她的眼睛,没有片刻迟疑,回答的十分肯定。
闻岫皱了眉,她甚是不能理解,却仍是道:“那…那便祝你们百年好合吧。”,抬手作揖。
“即是如此,”闻岫道一声,“我有个东西想要送给你,权当是给你们两人的贺礼吧。”
她自腰间解下一枚圆形的金镶玉令牌,翠玉是半月形的,玉质圆润透亮,流纹精致细腻,由镂空的金补完剩下的部分,镂空的金上是无数纷繁的蜉蝣,饶是只有黄昏的余晖,也是有些闪亮,甚是金贵。
无名自然认得这是何物,心下一惊,便猜到了她的想法。
闻岫将令牌双手奉上,递至无名跟前,道:“自此,你便是蜉蝣的新主了。”
无名却并未接过,心里始终是有些抵抗在的。
无名转而问她道“你呢,你还未说你有什么打算呢。”却又突然正色:“我觉得容跃那小子,不错。”看神情并不是在开玩笑打趣她。
确实闻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令牌一把揣入他抱着剑的怀中,提着线,认真的绕着剑鞘缠一圈后牢牢地系上,然后笑着回复道:“恩恩恩,他不错。”
盯着令牌瞧了一会儿,却又换了温柔的表情,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道:“无名哥哥,告辞了。”说完便向西继续走去。
“嗯,”无名应了一声,对着她的背影说道:“有事记得找我。”
闻岫并未回头,只传来一声:“好。”
这边的容跃,等了许久不见闻岫过来,心里急却也不敢轻易离开,生怕是错过了她。
天色越来越暗了,容跃下了马车,一身月白长袍,长身而立,站在马车旁,向东看去。
许久之后,终是看到了一人,披着斗篷缓缓地过来。
只一眼便知是她,容跃终是放下了心,急忙忙地跑了过去。停在她跟前,原以为她会是十分快意的表情,低头却瞧见她的脸色并不好,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闻岫抬头看他,纵是天色很暗了,亦能清楚的看到,她眼眶里竟盈盈的都是泪水。
可能是夜色作祟,容跃一把抱住了闻岫,她泪全抹在他月白色的锦衣上。
闻岫被这突然来的一个拥抱惊得汗毛一竖,本能的想退后,可力气大不过他。感受到腰背后面他有力的双臂,却在片刻后,鬼使神差的也抱住了他。
容跃感受到了她的动作,将她抱得更紧,脸缓缓地蹭着她乌黑的头发,口中安慰着:“岫儿乖,没事儿。”
闻岫一听,一瞬清醒,慌慌地推开他,顺带还捶了他一下。容跃却不肯撒开手,仍是拉着她的手臂。
认真的看着她的眸子,只觉得她皮肤白白的,眼睛因为刚哭过,也是红红的还氤着水汽,嘴巴小巧殷红,十分可爱。
闻岫也抬头瞧着他,不羞臊,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眉毛浓密却一点都不令人觉得粗犷,眼睛狭长却不凶恶,此时一瞧,他的睫毛竟然也很长,薄唇粉红得像是姑娘一般,自是知道他好看的,月下竟是有些性感。
两人互相打量许久,突然,容跃低头,欺身下来,正中吻住了闻岫。
闻岫又是一愣,接连的愣怔,她想着这家伙今日怎么胆子这么大,口中已经有一个湿滑的东西闯进来了。
闻岫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就这样两人站着,拥抱着,纠缠了许久,终是闻岫腿有些发软,喘不过气来,才分开。
闻岫整个人都亲的晕乎乎的,连连喘气,脸上也有些微红。定了定神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松了手绕过容跃,直接去了车里。坐在车厢里,眼睛仍是睁得老大,脸上是一阵阵的愣怔。
容跃愣在原地,站了许久,任由天越来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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