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走停停,大概走了两个时辰,中间停下来休息了盏茶功夫,终于在傍晚,到了一个苗寨。

苗寨建立在一个不大的小山坡上,那个山坡虽然是不怎么高,但是竟然有三面是悬崖,只有一条非常陡峭的小路能够通向那山坡。

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见着这地势,宁休脑海中忽然浮现这句话。

这苗寨从外面看非常简陋,好像只有几座竹楼在此,可暗藏玄机。

寨子大门高大,是数十棵整棵石竹固定而成,非常扛造。

在大门的两边树立着两个四米高的简易的塔楼,塔楼上面有两个身穿苗服,腰挂弯刀的苗家汉子在上面警戒着。

对方见到宁休一行人后马上就向后面的广场里兴奋地大叫了几声,很快就有一大帮的穿着苗服的苗人,打开了大门,高兴地奔向大门外面的他们一行人,然后恭敬迎接。

一路上他们都用苗语交流,宁休和曲非烟都听不懂,只是跟着走。

寨子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上放着一些正在被处理的竹子,那些竹子都长得非常的健壮,每棵的直径都达到十厘米,甚至是更大,用于做房子或者一些生活用品。

在广场的边上有五六间竹屋,那些竹屋都是非常的牢固,从上面的竹子的额颜色可以看出,这些竹屋建造的时间都不长。

还有泥和石头堆砌的房屋,木头房子也有。不过这个苗寨靠近竹海,所以就地取材,多用竹子建屋。

虽然是简陋,但是却有着鲜明的民族特色,那些竹屋的下面的空的,一般是放养牲畜的地方,并不住人,二楼才是人住的地方。

本来在广场上处理那些竹子的苗族人都围到了何红药等人身边,问长问短,她偶尔会转过身来向宁休和曲非烟二人笑一下,而她的族人也会跟着她一起看向他们。

何红药道:“二位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一路跋涉辛苦,不如先去喝点水休息一会。”

宁休点头,二人随着领路人到了一间竹屋,有人端来水和一些果子供他们吃。

这些果子洗得干净,装水的碗没有缺口,倒是有心了。

……

晚上,苗寨为二人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宴,火蔴鸡、糯米腌肉、烟熏野猪肝、腌蕨菜、腊黄猄、酱木耳……

丰盛,好吃。

唯一的缺点便是太辣了,宁休和曲非烟二人都被辣得嘴唇发红发肿。

在宴会的中心点上了篝火,一群人围坐在一块,由何红药主持。

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发出欢乐的笑声,突然,宁休眼前一亮,一个苗家姑娘轻盈坐在他的身旁,手中递来一碗醇厚的米酒。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苗女肌肤水嫩,若蹙的眉尖下嫣然流波,别有一番苗乡水色。

上身花衣,百褶裙,头包青色花帕,脚穿船头双鼻绣花鞋。

青色质地的家织布上,用五色彩线绣着花鸟鱼虫,如朝霞一般璀璨。

最令人嘱目的是她身上耀眼的银饰,头冠上玲珑别致的造型,额前水滴状的流苏饰物,把她红润白晰的面庞衬托得无比娇俏,走路时身上的银饰相互敲击,叮叮作响,如星光闪烁,倍增几分风韵。

另一名年轻一些的苗女也拿着碗过来给宁休敬酒,脸上溢出甜美的笑容,她眼波流转,顾盼生妍,她身上同样佩戴着若干银饰,这些精雕细镂的饰品,在火光照耀下,闪烁出夺目的光芒,把仪态万方的苗家姑娘,烘托得美若天仙。

宁休之后才知道这个苗族风俗习惯,只要是尊贵的客人到来,苗寨里最漂亮的姑娘一定来陪酒,并且都以客人能留宿在自己家里为荣,许多女孩不惜拿出珍藏的锦被给客人使用,还在床头挂起一个特制的香囊以示尊重。

而宁休帮了何红药一行人,自然便是最尊贵的客人了。

一群男女唱起山歌来,宁休喝着米酒看着篝火美人,山歌绕耳,别是一番惬意。

“妹是山中一朵花,哥是上山采花人,若是哥哥要妹随,妹妹低头跟你走……”

小苗女人长得美,在宁休身边唱起歌来,唱的是什么宁休不懂,只觉眼神婉转。

却看见何红药露出笑看着自己:“她这是给你唱歌,相中你了。我们苗家人都是以山歌谈情,若是相互喜欢便对唱歌来,若是不喜欢,也可唱歌说清楚,便不再纠缠。”

宁休放下酒碗,摇头,说自己不久便要离开,不会在这久留,让何红药转告她自己的意思。

只听得何红药将宁休的意思转告给小苗女后,她也不失落,依旧笑着给宁休敬酒。

拿得起放得下,这些苗疆姑娘都是些真性情,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胡思乱想中,新一轮的敬酒随即开始,在姑娘和小伙子们的歌声中,宁休不知被灌下了多少碗酒。

曲非烟在一旁喝了一点酒,她是沾了点酒就会脸红的人,吃了些饭菜就听山歌。

宴会过半,有几人抬来一面铜鼓,直径约一米的铜鼓就摆在族长家门前台阶下的晒坪中央,宁休,曲非烟,何红药以及五毒教一众人移坐在台阶上欣赏,寨子里的族长穿着一身崭新的苗服,威风凛凛地擂响铜鼓。

两百多名苗族女子呈两个圆圈围着高高架起的铜鼓吹响竹笙载歌载舞,她们的姿容体态虽及不上陪酒的两个苗女的动人心魄,但都健康活泼,容貌娟秀,美目内像藏着两股灼人的火焰,配上戴在手腕和脚踝处层层相叠、色彩缤纷的饰环,予人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这时她们屏息静气地肃立着,分成了九组,中间的一组最多人,呈圆形,其他八组以中间一组为中心,花瓣般伸延开来,组成一朵鲜花的图案,让宁休眼界大开。

“哥哥你不喜欢看吗?”

曲非烟脸上红润还未褪去,他见宁休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微眯着眼睛问他。

“喜欢啊,这些舞别有风情,又是上百人的盛大场面,实在惊艳。”

宁休又喝了一点米酒,打了个嗝,继续道:

“明月当空,美酒在手,不亦乐乎?酒醉,人也醉。”

这酒入口很柔,粮食香浓,但后劲大,刚才喝那么多,宁休已经有些醉意了。

可意识还算清醒,他只希望自己喝醉后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好。

曲非烟看着宁休,小口又喝了点米酒,微醺。

“咚咚咚……”

在欢呼声中,苗族男子敲响了大鼓,节奏缓而有劲。

苗族少女随着节奏动了起来,轻提腿、柔挥臂,纤纤十指作着各种整齐但曼妙的美姿,腕踝处的饰环随着动作不住撞击,发出另一种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和着鼓声,翩然起舞。

蹦声由慢而急,由缓而骤。

九组苗族少女熟练巧妙地穿插换移,健美的身体热情有劲地抖动旋舞,上百人像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不住开合飘移。

那种充满了热和力的舞姿,使人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上一眨。

蹦声倏止,掌声震天响起,众苗族少女向着四方盈盈屈膝施礼,喝采声更烈了。

天空月移星闪,共饮之人醉眼惺忪,痛快之极。

自宁休和曲非烟入了蜀地,每日赶路辛苦,还要防备毒虫猛兽,住的地方也很简陋。

今日载歌载舞,美酒佳肴,只感觉数月的疲惫都消散一空,畅快非常。

宴散后,宁休被领到一间竹屋睡下。

正当宁休准备自己也洗洗睡了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他开门一看,敲门的竟然是酒宴上陪酒的苗家少女。

“汉家哥哥,阿妹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苗家少女阿兰怯生生道,水灵美眸有些闪烁,原来她会说外边的语言,不过是川蜀方言,好在宁休勉强能听懂。

“没有。”

宁休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这姑娘。

“我来侍候你的……”苗家少女阿兰蚊蚋似的说道。

因为苗家少女阿兰换了衣服,此刻没有穿苗家姑娘的装扮,而是一身汉人穿戴,身上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罗裙,腰间系着大红色的丝涤,鬓上别着红花,容光焕发,明艳照人,好像新娘子似的。

正当宁休内心一阵古怪之时,又见得她从门外抬来一盆热水。

苗家少女没有多话,将木盆放在宁休脚下,弯腰下来,娇声道:“情郎哥哥,让妹妹来服侍你洗。”

“好。”

宁休点点头,何教主让这么漂亮可人,鲜嫩娇媚的美人给他洗脚,即使他习惯被人服侍,还是让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双足浸入水中已经很是惬意,当苗家少女轻舒玉腕,细心地帮宁休洗起脚来。

宁休只是觉得素手触脚滑腻,温柔一片,虽然没有什么按摩舒爽,却也是妙不可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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