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日 第46章 谍眼看谍

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监控室分为两个房间，一个是外间的接待室，一个内间的多屏幕监察室。保安和执勤警驻守在外室，陈淑海直接领着三人进入内室。

内室，监控屏幕上是被滞留的各企业领导层，屏幕前是几个各色年龄，各色警徽的刑警。办公桌前的警察正在电脑上匹配数据库的信息。

陈淑海说道：“现在整理工作，三分钟后结束，开会！”

陈淑海领着两人走到办公桌前，示意两人落座。墙壁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的走着，每一警员都开始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中止记录手头上的工作。

三分钟后。

陈淑海说道：“同志们，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在我身边的两位是专业的甄别同志。大家一定要有求必应、积极配合，务必迅速、正确的找出嫌疑人。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很累，从计划展开到现在，搜集资料，匹配事件，核对作案时间——都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话说到这里，老算盘和象棋有些吃惊，两人确实没想到，自己一方刚刚探明原委，这边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看看外面，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敌人固然已经焦头烂额了，但是，敌人仍旧拥有不可估计的破坏力和抵抗意志。我们的人民正在饱受侵害，我们的城市正遭受破坏！我们的警徽和使命正被一次次的羞辱！！同志们，我们的国家正在崛起，正要屹立世界之巅，用我们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影响世界……”

“这是赤果果的恐怖主义，破坏我们复兴使命和强盛的阻碍，如果这次失败了，那么下一次，就不在是简简单单的电磁炸弹；就不再是扰乱交通秩序和破坏电厂的袭击，而是真正的炸弹，真正的武力袭击，是真正的动乱！我们的使命是什么！保卫人民安全，保卫国家安全！最后一战的时刻到了，拿出你的意志力和勇气，去战胜敌人，去摧毁他们——保卫蓉城！保卫人民！！”

“保卫蓉城！保卫人民！！”监控室改成了作战室，刑警个个脸色刚毅，眼冒寒光的大喊。

“武组长，你来跟两位同志介绍情况！”陈队说道。

“是！”武组长站起来，把另一边墙壁上的幕布的投影图像拉大。

大屏幕上每一分钟都会有一张脸，脸上焦躁不安，阴沉或惊怒共显，计算机会把这些脸扫描下来，输入数据库。

武组长用红色激光笔指着数据库里的脸，一个个扫过去，说道：“两位专家，蓉钢大体育场有2000个座位，能够前来联谊的中层及以上领导层占据三百多人，都是蓉港内的企业。我们现在甄别滞留的有二百多人，都具有不确定的嫌疑。个别的被确认无任何嫌疑和安全的已撤离。请看这里，前一排的是各个国企的领导层，孙叔民、张勇方、齐乐……”

象棋自负的上前一步说道：“不用介绍这么全！把所有不曾出过国门的全部pass！”

“啊？”武组长惊诧的停下激光笔。

陈淑海看了一眼，说道：“啊什么啊——执行！”

琪琪拉了拉老算盘的衣服，说道：“伯伯，为什么！？”

老算盘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说道：“因为作为城市暗网大脑，必须接受信息组建培训、业务培训、职能规划培训、公关和人力培训等等，差不多相当于一年哈佛的企业管理课。作为暗网的城市级大脑，其智商和情商高于一般水平，其学习能力和实践能力极为突出，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这些人半年就可以考取MBI。另外，作为城市大脑，还需要总部开出信誉背书，外加知名度推广，要不然没有人感加入……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琪琪不好意思道：“伯伯，你自己说的呀，我又没有问那么多！而且老板让我向伯伯和前辈多多学习和请教，老是说一个出色的外勤必须懂得形式和察言观色！”

老算盘叹道：“你老板也是过来人！”

几分钟后，一个组员说道：“所有出国记录已经筛选完毕，剩余103人！”

陈淑海问道：“有没有可能变更身份出国？我是说，会不会漏掉一些人？”

老算盘看见望过来的陈淑海，说道：“变更身份出国肯定是有的，目的就是为了拓展业务，大脑在组织成型期间会这么干，用于合理的隐藏身份。但是，别忘了我刚才说的培训，此人必须在国外光明正大停留一段时间，最少一年。不光是为了课程，还有忠诚度，暗网不会放人一个异心的人组织开展业务。”

陈淑海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帅选的条件其实是嫌疑人在国外的驻留时间？！明白了！”

象棋又说道：“人事部、事业部、管理部等等小配额清水衙门全部排出！”

警员们交头接耳。

严格说起来这，些部门买进卖出，送礼受贿，结算返点，提成反馈的，怎么能算是清水衙门？！就拿人事部来说，高级企业进门升值的，哪一个不需要对人事部的领导客客气气，请客吃饭是常事，几万元的礼单谋求一职的日日可见；再比如大型设备购买，几百万几千万的设备凭什么购买某个产品，还不是返点和提成在催磨人的神经，让其手痒眼红。

老算盘插口道：“这些部门难成气候……这样说吧，所有与财务无关的部门、无大额度调动资金权限的部门全部筛出！”

队长说道：“执行！两位，我们这些人事资料都是企业提供的，很难保证准确性！”

象棋笑道：“放心，要庆幸蓉城暗网创建时间不长，还在业务铺设阶段，主事人好多事必须亲力亲为，构建关系网。如果换成魔都，主事人说不定就是个路边摊炸油条的大爷，想锁定范围都难！”

看了十分钟的人事档案，组员整理之后报告：“还有五十八人！”

象棋伸出手指：“最后一次，没有申报过企业大量用车记录的筛掉，包括租赁汽车和组织自驾游之类的团体车队！”

陈淑海惊讶的问道：“哪个企业不得用车？除了旅游，还得组织出差、学习、物流……还有公车私用之类……”

老算盘说道：“这是把类似于小企业结构的单位筛掉，比如蓉港的各个支行，蓉港医院等等，都是常年在岗，这些领导职位不大，员工不多，人流量变动度也少。却与大企业领导交流甚深，没有闲余时间，也不会经常出差，就算出差学习，人少，可动用经费少，还得有出差记录和考评，时不时还得联系国内，无条件接受暗网培训！当然，刚才的筛选条件并不是单独针对出国，而是针对暗网线下非法组织行动，这样说吧，每周进出港外车队车辆十次以上的企业都有点问题！”

队长说道：“把所有企业门卫的进出记录登记本发一下，大家快点看！”

又过了半小时，统计计算之后，组员报告：“缩减至四十六人！有两个企业处于边沿！”

象棋说道：“划进来，让其他人都走，就这四十六人了！”

陈淑海怔怔的看了一眼大屏幕，说道：“两位，是不是——”

老算盘把象棋拉到一边，两人嘀咕了一阵。象棋抬起头说：“陈队，你是怕有漏网之鱼？别怕，漏网的肯定有……这样行不行……”

老算盘点了点头，又嘀咕了一阵，抬起头说道：“陈队，别把人放回家，就在附近安排，放走的人只能是棋子，不会是脑子，只要封锁通讯就好了……”

老算盘又低下头与象棋商量了一阵，象棋大声说道：“别管棋子，都是不重要的，这种情况下只能观望，只要不放走，不会有多余的动作……”

最后，老算盘和象棋商量结束，返回桌前，象棋说道：“陈队，给我们三人整一身警服吧，最好是警司以上！”

……

老算盘倒背着手，臭着个脸，在四十六人面前来回的踱步。象棋和琪琪坐在临时搬来桌子边上，一个打电脑扫雷，一个做笔记。半个多小时了，一句话没说。一旦有人要说话，老算盘就阴沉的盯着他看，直到看的他冷汗连连，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算盘的肩章是三级警督，在进来之前，就让一个警员跟在做的相熟的领导透露了一个消息：省厅的心理学侦破专家孟处正在调查一起大额亏空案。

言外之意就是有事就说点，不相干的不会被记录在案，顶多给个口头处分，但要是死扛着，查出来就得移交检察院了。

到时候就不是口头处分这么简单的了。

所以，说点什么很重要。

半个小时了，四十六号人手机打不通，人出不去，关系牵扯不上，话也开不了口，一些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老算盘却理都不理，他专注地看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眼睛，表情，小动作，状态，脸上汗液的分泌情况，肌肉僵持度，以及将言欲语的声调，音色等等。

就连大声呼呵‘我是某某领导的某某某’或者说‘我跟某某省领导、中央领导怎么怎么样’也丝毫不过，这些话语带动的情绪和状态都会给象棋和老算盘一个明确的判断。

很快，扛不住压力而失态的，自露污点的，歇斯底里都出现了。

站岗的警员甚为差异，更不用提监控室的诸位了。

为什么一句话不活，就招了呢？凭什么，熬了这么长时间，让两专家瞪眼看了一会就招了？

象棋知道，这些人被压抑到极限了，尤其是被打了预防针之后，在一个冠名心理学专家面前，没事也得说点事，小错不是大错。

这二十多人被带了出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一些尿急要求上厕所的人也被带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老算盘终于开口说话了：“到了现在，还没有看清形势吗？我不知道你的依仗到底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不用知道！但我知道前面那些如果自觉地说实话，肯定要轻判，甚至不判。你们呢？是真觉的有恃无恐还是本身清白！”

剩下的几人左顾右盼，面面相觑。

“这样吧，我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的不说，但知道他人内幕的，我算你污点证人，戴罪立功！愿意的站起来吧。”

老算盘的话让一些犹豫不觉的，背景不深的也站了起来，被带走了。这时，房间里还有8人，虽然不是气定神闲，却也严肃自然。

老算盘把陈队找来，说道：“查查这些人的背景，省级往上的关系户直接拉走。”

最后，还剩下3人。

老算盘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看着其中一个中年发福的笑呵呵的男人，说道：“灯下黑不是这么玩的，你人在蓉钢，还敢用蓉钢的人办事！而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居然一点错误没有，不收礼，不占用企业资源，不投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以企业为家加班加点，就算是用车用人，都有名目在册，难得啊！”

象棋笑道：“放在二十年前我也信，但最可疑的是你有婚姻，没有孩子，家人不在身边。让我猜猜，你真正的家人在米国还是澳洲。”

两边的人被带走了，只留下这个胖子。他笑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一定说。但我必须阐述一个事实，早在四个月前，我受命代理蓉城的业务关系，我的boss两天前就飞了。而我的身份是参务，仅是牵绊高端人士之间的社会关系，就像你们这些间谍一样。”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脸色铁青的老算盘和象棋，问道：“是不是很失望！”

……

靓女路过的地区没有车祸，她开向的方向是城外交通要道。

虽然没有网络，但变脸的手机里存储着谷歌最新的地球地图，不怕找不到地方。

靓女开的很快，出了市区，路边上都是不明所以，但异常兴奋人群。

宣传车在城管的帮助下，不断地向群众发出‘回家安全’得消息，但完全不告诉大家发生了什么事。蓉城的通信封锁直接覆盖到了周边的乡镇，甚至有人猜测不仅网络和电话断了，周边地区还采用了通信车进行卫星信号干扰。

总之，别想打电话。

吐槽忽然指着一个送外卖的摩托车说道：“我也是醉了，现在还有人闲心订外卖！”

变脸说道：“懂什么叫吃瓜群众么！群众不仅可以吃瓜，还可以吃披萨、包子、辣鸭脖、爆米花、全家桶，反正逮着什么吃什么。”

靓女看了一眼，忽然拿起对讲机说道：“呼叫零号，呼叫零号！”

“沙……沙……我是零号……沙……我是零号！”

“我是九号，发现嫌疑人，在……东易路向北，摩托车，土豪汉堡外卖伪装！”

“沙……零号明白！”

吐槽看到一个拐角忽然驶出一辆警车，追上去就把外卖摩托车小伙给按倒了。

“我去，也太迅速了吧！”吐槽眉毛都飞了起来。

“呼叫九号……”

“我是九号！请讲……”

“截获卫星电话！请直接前往善于区高速路口甄别，继续努力！”

“九号明白！”

……

变脸看着靓女忽然摸出一个警灯，指示自己放在车顶上，忽然有些迷茫了。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