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呆 第五章第 截击

世界政府a3数据管理中心。

“梦城c5区，位标432，325公众监测系统受到不明入侵，无法找到源头，无法确定其目的，无法评估危害程度！”

“梦城d2区，位标872，435通讯系统受到不明入侵，无法找到源头，无法确定其目的，无法评估其危害程度！”

“北方通信4号卫星遭到不明入侵，正在变轨，无法找到源头，无法确定其目的，无法评估危害程度！”

……

位于地下深处的主控制室，几十个错落排列的电子功能座舱前方，浅蓝色的光团不断变幻，构筑出一副副由深浅不一的光线组成的立体城市图，两条红色十字定位线正在全息图中快速移动，确定目标方位。

这就是数据中心不久前才启用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量子智脑——“蓝美人”！

“哔”地一声微响，一座功能座舱结束运作，银灰色的全罩式电子头盔自动分开，一个有着长长丝发，面目清秀的女子揉了揉眉心，看着前面运作中的“蓝美人”，听着那毫无感情的声音，略显疲倦的脸上露出苦笑。

在“蓝美人”的协助下，她完整地对那活跃在梦城信息网络内的不明数据流行为进入监控，结果瞠目结舌，完全颠覆以往所有的技术认识，估计内部的教材都要为此改写。

并非那黑客技术高明，恰恰相反，这个神秘黑客用的手段直接简单，入侵系统就像大摇大摆地进自家院子一样，即使“蓝美人”也没法找出其中原因。更奇的是，除了不断移动的数据体外，网络上再也找不到关联点，这对具有强大数据监控力量的a3数据中心来说，是很尴尬的。

是新的屏蔽技术？新的系统漏洞？还是……

女子靠在座舱上，斜撑着腮绑，怔怔地看着那仍在汇报最新情况的“蓝美人”，突然若有所思，伸出一只手纤手，五指快速地点击座舱扶手上的操作盘，拔通了云夏特勤局g小姐的电话。

她与g小姐相识以久，也熟知对方脾性，连客套话也免了，直奔主题。

“我知道你们有保密条令，但如果想我帮忙的话，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你发现了？”正在曾呆家检查的g小姐不答反问。

“‘蓝美人’监测到的入侵过程很有意思，不像是远程操控行为，反倒像是某种智能病毒，比方我们中心研究中的cs－9，又或者……”女子顿了一下，看着仍在变幻中的“蓝美人”，用不太确定的语气继续说下去：“具有一定自主思维能力的信息载体！”

“数字生命？”g小姐一贯平静的声音里头有了点波动，显出内心的惊讶。

“目前还不确定，但从银行的摄像记录看，atm屏幕上出现过一个女子，经五官轮廓与声纹核对，与失踪的梦城记者音琴睛相似度达到99.8%，而从其语气，行为模式进行分析，似乎是以音琴睛为原型制造出来的人工数字生命体，智能程度不明，但目前判定具有在网络信息通道上自由穿梭，篡改数据的能力！”

g小姐沉默了一会，在消化在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而且，它目前处于活跃状态中，行为带有极强的目的性，通过不断地入侵终端系统，寻找着人一样！嗯，它在找着你们的目标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女子对能制造出如此不可思议的数字生命的人感到好奇，能弄到中心来自是最好不过了，这可是人材呀，足以让数据中心的技术水平前进十年！

“不清楚！我们的人正在检查他的电脑！”g小姐走出屋子，看了看下面狼籍的街道，又盯住街角那不寻常地转动中的公众摄像头，心里一笑，问，“你说得没错，确实很活跃，有办法对其进行拦截或者……消灭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办法不是没有，‘蓝美人’监控到它曾数次试图入侵不同类型，装有a＋级防火墙的系统，却无一例外中途放弃，原因不明！或者可以利用这点，进行诱导，把它引进封锁区内，再用智能病毒进行攻击，至于有没效果，那就不清楚，但值得一试！此外，我需要制造它出来的那部主机内的信息！”

“好，我等下叫人把硬盘信息复制一份给你们，至于具体的配合过程，你和我的助手联系！”

g小姐合上手机，看着下面街道上撞击时留下的飞机残骸，还有那些仍在处理善后的警察们，心思急转！特勤组之所以对曾呆起兴趣，起因是昨晚在他家楼下巷子里发生的血案。可以肯定，当时在现场出现过的人里，不但有第九应劫者，月神祭女，还有雨夜天使和另外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此外，案发现场上方的某间屋里还残留着一些奇异的能量反应。

对那间屋子的搜索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但当调出屋主记录，发现他与秦桡有关时，就足以让清楚秦桡真实身份的g小姐起了疑心，更怀疑他当时在场，于是对他进行了监控。内心深处，这样做也未尝没有对秦桡进行试探，甚至施加压力的意图，只是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好在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在阿尔法3号卫星开始工作后，特勤组已经大致掌握了曾呆的位置。

现在就看这个男子在秦桡心中的份量了！

－－

飞机坠落市区，交通信号系统“发神经”，主要公路大面积瘫痪，塞车塞到现在也没解决，并发生多起交通事故，然后银行里提款机里又发生了音琴睛显灵的神迹事件——成千上万的人声称看到音女神——最后还在十号码头来了个整整三十八条人命的黑帮火并纵火毁尸案。

天啊！梦城的记者们快要疯了，平时他们是恨不得天下大乱，现在却叫苦不迭地跑断了脚，到后来，电视台干脆就把正常节目都取消了，以大量的灾难镜头报道持续地轰炸市民们的神经，网络上更是发布谣言有之，兴风作浪者有之，宣扬邪教者有之，堪称世界大乱。

至于曾呆如果知道自己引发了这么大的乱子后，会有感想，那就不得而知，他现在正躲在郊区某个偏僻的角落，为早上那个警察美眉送给他的礼物发愁。

“你摸到那里去了？不是那里，再上一点，不是！不是！再上一点，对了，就是那里，喂，你这样也看不到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灯光昏暗，烟雾迷漫，全身脱剩一条底裤的曾呆倒趴在床上，哼哼呀呀，不时回过头，指住大腿上的某个部位，发出抗议。

“别动！”说话的是一个嘴里叼着只烟的老头，枯瘦的手指在曾呆那瘦瘦的大腿上按了几下，呸了一声，骂道，“有个鬼呀！自己看看，那来的枪伤！”

“真的有呀！你看不到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曾呆霍地爬起身，把腿拉起，怔了一下，指着某个皮肤光滑的部位，一脸奇异，“子弹就在里面，咦，伤口怎么不见了？”腿上皮肤光滑，连条疤都看不到，但曾呆却肯定无错，那不断由内传出的痛楚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吗？把腿再抬高点，我再看看！”老头斜了曾呆一眼，快速地吸了几口，把烟头扔到地上，用鞋拧了拧。

曾呆赶紧把脚抱起。

老头低下头，大力地按了按曾呆的所指之处，这次却似有所发现，咦了一声，抬起头，脸上露出奇怪之色，“你真的确定子弹就在里面？”

曾呆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不迭，还不满地说，“你用x光机照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老头无语，骂了句“我照你个头”后，想了想，从桌上的包里拿出一支已装好药水的麻醉针，然后在曾呆的疑惑，怀疑以及震惊的目光注视下，狠狠地扎在他的大腿上。

“哎呀！”曾呆眉毛一挑，痛叫起来，不久药效发作，大腿上麻麻的，摸上去，又掐了一下，没感觉。

老头接着从包里拿出了手术工具，非常简单，一把手术刀，几把不同功能的钳子，镊子，简单地消完毒后，手套也不带，手指感应了一下目标，锋利的手术刀就在上面一划。

曾呆看着那翻开的皮肤与肌肉，目瞪口呆，在老头再次下刀后，才迟钝地发出痛叫，里面倒有大半是受视觉影响。

“吵死了！受不了就别看！都麻醉了还叫成这样子，真是废物！”老头一边切开曾呆的肌肉组织，一边骂道。

“那说明你打的麻醉针没有效果！”曾呆反驳。

老头正要说话，却似有发现，从血肉里钳出一小片铁块，放在灯下端详了一会，惊奇不已，“真的有子弹呀，还很‘新鲜’，怎么跑进去的？”

曾呆心里一喜，连疼痛也忘了，赶紧说道：“我说得没错吧，今天早上有个……打了我一枪，妈的！”面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却是想起早上那个被自己吓得失禁的女警，真的对不起呀！

早上？老头奇怪地扫了曾呆一眼，把弹片扔在盆里，继续在伤口里查找，不久后又钳出第二块，第三块弹片……

当所有的弹片都取出来时，曾呆已痛得汗如雨，面色如蜡，无力地躺在床上，大口喘气，直至门外传来脚步声，才忍痛爬起来。

“阿呆，你怎么样？”推门进来的是出去办事的牛哥，他边说边把手里拽着的东西放在房间内唯一的桌上，又扫了一眼铁盘上沾着血的金属块，笑道，“黄伯以前可是大医院里的大医生，经验丰富，技术上是没得说的！”

“阿牛！你就少扯吧！”黄伯笑了笑，收拾好工具，“你们慢聊吧，我先出去一下！”

黄伯走后，曾呆重新倒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那老头，真的是个医生？”

“嗯，以前很有名气的，后来手术上出了点事，病人家属闹大了，被摘了牌，就在附近开了间小诊所，有时也会替人做些简单的手术！”牛哥扫了一眼曾呆腿上的蜈蚣线，在床边坐下，“你要知道，混我们这行的，很多时都不愿意去医院的！”

曾呆苦笑，避开牛哥的目光，看着肮脏的天花板，心里还在想着那件事，对心狠手辣地杀死几十个没有反抗能力的斧头男，还放火毁尸灭迹的这个大佬有些忌惮，或者说……害怕！

他也明白，牛哥的做法是对的，不然给丹旺收到消息，大家都没好下场，还是生不如死那种！曾呆从牛哥的手下阿仁那里听了一些这位世界政府通缉多年的大毒枭的手段，斩四肢呀，剥皮呀，灌油烧烤呀的，直听得头皮发麻，活生生地就一人间魔王呀，自然不敢再抱怨些。

“他们死，好过我死！”这是牛哥放火时说的，曾呆事后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

“阿呆！你有打算？”牛哥只知道曾呆犯了点事，在梦城呆不下去了，具体原因见他似乎不想说的样子，也就没问下去，反正麻烦也不可能大得过仓库那件——这里，牛哥明显小看了曾呆一眼——反倒是在见识了曾呆的能力，尤其是那发放的异能后，有了些想法，存心拉拢。

“我还没想好，我朋友本来帮我安排好了，去av国避一下的，但没想到……”想到虚拟音琴睛，曾呆的头又痛了起来，他事后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会弄到现在这地步，这个数字生命功不可没呀！

牛哥也想到曾呆跑去仓库的原因，哭笑不得，在心里暗叹世事无常，杜老三也真是流年不济，在自己地盘上也会遇着这么一个命中煞星。

“对了，你怎么在杜老三那里，你跟他的？”曾呆记得自己进去时，牛哥正与杜老大等人打着麻将的，交情看上去不错。

“谈不上跟，只是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不过现在都泡汤了！”牛哥苦笑，杜老三最近找了条路子，但人手不够，就把道上几个看得上眼的小辈找了过来，准备大干一起，却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果真是人有人命，天有天命呀！

“那真的对不起了！”曾呆有些抱歉，老天作证，他真的不想的！

“注定的！”道歉有个屁用？后悔更加没用！牛哥无所谓地耸耸肩，沉吟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住曾呆，把那在心里琢磨了好久的想法说出来，“我有个朋友在埃兰，前段时间叫我过去看看，你有没兴趣去走走！”

曾呆很想问你那朋友是干的，话到嘴里又觉得只是徒找无趣，反正他现在也没选择了，与其听虚拟音琴睛的b计划，c计划，还不如现实一点！而且牛哥心狠手辣，又够义气，是做大事的人，跟着他总不会吃亏吧，说不定以后还能弄出点名堂来！

再说，埃兰好像不是世界政府的管辖范围，应该没问题吧！至于av国那无数等待他征服开发的大小美女，只能遗憾地说声对不起了！

离开时，这呆子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影儿，无人接听，直至铃声过时，才失落地放下电话。

“阿呆，你又失恋了？”牛哥倒是看得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难过了，埃兰的女人最热情的，到时我介绍几个给你认识！哈哈！”

曾呆强笑了一下，脑里却始终抛不掉那个心灵师的影子。

－－

“主人的哥哥，你在那里？”

浩瀚的电子世界里，一袭白衣的虚拟音琴睛不断地穿越一条条发光的电子通道，将视角延伸到管道尽头的一个个终端里，寻找着曾呆的踪影。

它已经与曾呆失去联系好几个小时了，这让它感到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事情要发生一样，这是它不久前才学会的“直觉”——一种无法理解，却又真实存在的感觉。

为了快点摆脱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这个数字生命在控制着遍布全城的公共监测系统在人群里搜索的同时，也频频地在各个电子通道尽头的终端系统里现身，从而制造了无数灵异事件。

阿明是个御宅族，这天睡到下午三点多才自然醒来，煮了碗面，打开电脑，边吃边看a片时，屏幕一晃，竟出现一个比片中女优还要美上十倍的绝色女子。

“请问，你见过主人的哥哥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虚拟音琴睛一向都是很有礼貌的。

阿明两眼呆滞，保持着把面条送进嘴里的动作，脑里一片空白。

虚拟音琴睛耐心地等了十秒，只好遗憾地道歉离开，顺手还把硬盘里的大量a片卷走——主人的哥哥可是很喜欢看这类片子的！

又过了十秒，阿明才把面条送进嘴里，机械地磕动了一下颌骨，猛然醒过来，嘴巴变成o型，盯着屏幕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嘴里叫个不停，不久后还跑到外面，逢人就发出尖叫，“音琴睛！我见到音琴睛了！”

不久后，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又多了一位住客。

虚拟音琴睛继续在电子世界里穿梭中，这一次，她出现在一部电视里，而电视对面的沙发上则盘坐一个女子。虚拟音琴睛继续很有礼貌地问，“请问，你知道主人的哥哥在那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女子心脏一缩，结结巴巴地叫喊，“老公！老公！”

“事？我正看着足球呢！”卧室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老公！老公！你快来呀！”女子已经发出哭腔了。

“怎么了？”一个穿着便服的男子跑了出来，却只见到妻子在沙发上抱着坐垫瑟瑟发抖。

“电视，电视……”女子指着屏幕，却不敢抬起头。

男子回头看到虚拟音琴睛，怔了一下，忍俊不禁，“是音琴睛呀！”

回头见妻子惊恐的样子，当即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一边转台，一边笑道，“早叫你不要跟我抢台的，现在知错了吧！嗯，又是音琴睛，啊，还是音琴睛……”

男子转了十几个频道，屏幕上那个绝美的微笑女子始终都没有消失，怔了一下，回头安慰妻子，“电视机一定是坏了！”

“不是，不是，老公，她，她刚才在和我说话呀！”女子搂着男子的身体，把头藏在他的背后，继续发抖。

“电视怎么会和你说话呢？你一定是看多了鬼片！”男子说完，整个人就僵住了。

“对不起，我要走了！”

虚拟音琴睛又一次失败后，决定改变寻找的方向，这一次，它出现在一个女学生的笔记本上。

“请问，你见过主人的哥哥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女学生正和几个翘课的同学呆在一间关上门窗，漆黑一片房间里看着鬼故事，正到邪灵出现，气氛紧张，小心肝都扑通扑通跳时，乍然间屏幕上就跳出一个女子对她们说话，还不吓得魂飞魄散？“鬼呀！”当即就吓昏了三个，剩下的两个也在匆匆逃离屋子时失脚摔伤。

“鬼？”虚拟音琴睛很难理解这个称呼的意思，快速地查找了一下相关的资料，又看了一下那部鬼片子，不得其解，只得郁闷地离开，只是这次，当它正要赶去下一个目标时，突然面色一喜，收到了一些信息。

“主人的哥哥！”虚拟音琴睛瞬息间就到达目的地，却没有找到曾呆，反正发现自已进入了一个迥然不同的空间里，到处都是发光的墙，还散出发“邪恶”的气息——这是它刚刚学会的一种感觉。

它很快又发现自己与外面的联系正在切断中，这让它感到不安，立即沿着来路想要离开，却又看见前方飘来几团变幻着形体东西。

这是？

虚拟音琴睛怔住了，这是它在电子世界里首次见到的与它一样活动中的生物！只是，它心里却一点也没有见到同类的欢喜与激动，反而感到一阵害怕！

当邪女主人不开心时，它也有过这种感觉！

那些变幻中的物体飘到虚拟音琴睛前方，逐渐变成人形模样，向着它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如梦如幻的电子空间响起惊恐的尖叫。

“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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