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托斜阳,黄昏染血色。

魂河奔腾,雾霭蒸腾,伴着沙砾,如末世的凄云。

大地无垠,疆土浩瀚,一位位无上生灵与道祖在此汇集,来到了终极地。

当见到祖庙内供奉的那道身影时,所有人都惊怒不已,好一个魂河,动作竟如此隐秘,如此之快,偷偷摸摸就把祭主给藏到家里,供奉上祖庙了!

“好大的本事啊,我等在面苦寻出力,你们却偷偷摸摸的上香供奉,是不是还想把祭主也写到你们魂河的族谱里啊!真是放肆!”

“魂河,你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连万灵祭主都敢藏着掖着,想做什么?眼里还有高原吗!”

“我们要再来的晚些,恐怕万灵祭主真就成了魂河的人了,呵呵,要说背后没有银色主祭族的意思,我看也未必。”

天帝葬坑、古地府、四极浮土三大厄土的道祖们虎视眈眈,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气氛很不和平。

得亏是他们来的够早,稍稍迟一步,很可能就是被魂河吃了独食,一家独大,甚至未来有可能成为四大厄土之首,反过来统领他们!

“诸位这话说的,我魂河是那样的人吗?

正所谓祭主是大家的,我等只是供奉祭主元神助他养伤而已,须知当初真血侵蚀下元神损伤可是不小,我魂河魂物质的功效诸位也是有目共睹,真挚之心昭昭可见,怎么能冤枉好人呢?”魂河道祖慢条斯理的开口,目光很不善,只身挡在了祖庙前。

三大厄土的道祖皆冷笑“这么说,我等还要谢谢你了!”

“然也,莫不是忘了被镇压的无上与道祖出自我魂河?出力这么大,我等捞些好处不是理所应当!”魂河诸强自然是据理力争。

但可惜,其他三大厄土也不是吃素的,四极浮土表示他们失窃的火化祭台就在万灵主祭身上,要是失踪很可能就是魂河拿的;天帝葬坑表示他们失窃的准仙帝骨碑也在万灵主祭身上,要是失踪可能就是魂河偷的;古地府紧随其后表示,他们轮回路少了一条,要是失踪可能就是魂河掘的,汇总起来只有一个意思:

你交不交人吧!

“呵,漂亮话也不必多说!大不了来做过一场,实力论高低,胜者自然可供奉万灵祭主。”如此逼迫,魂河也没有屈服,他们背后站着银色主祭族群,这看似是四大厄土内斗,实则是十大主祭族群在抢人。

因为万灵主祭他不是走的厄土十条进化路,并不受十位主祭者的数量与道路影响,他自己的体系都拓展到了道祖层次,有很大希望成就未来至高,届时就是自己体系路尽,与厄土无关,等若于是十位主祭之外的第十一位主祭,这等意义自然很不同,谁争取到了就是一族双帝!

这等荣耀,这等辉煌,这等利益,谁会坐视?

用各族的话来说,就是要抢,当然要抢,不仅要抢,还要抢出高度,抢出风范,抢出技术,让其他人心服口服。

祖庙内,向宇飞元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都没料到会这么抢手。

“唉,万万没想到,还没在上苍入祖庭,反倒现在厄土享祖庙了。

其实,我还是对古地府很感兴趣的。”

他元神泛起波动,本来是准备来魂河把之前参悟的祭文给补全,不曾想摇身一变成了被供奉的老祖宗,险些上魂河族谱第一页,还被上了三柱香祭拜,真是心绪复杂。

不过好在这次没有段德来偷吃他贡品了。

这段岁月里,他一直在推演天机,想要挖掘四大厄土的信息,但涉及到的道祖与无上太多,所知很模糊,也只能知晓最神秘的是古地府,与高原相连的是四极浮土,曾有至高注视的是魂河,葬下过神秘尸骸的是天帝葬坑,都有大秘密。

“诸位,我方才推演了一番未来,魂河的两位无上与道祖可能还未死,而万灵祭主未来则是入了我古地府,呵呵,这是吉兆啊。”

忽地,古地府道祖笑了,推演到了一角未来,认为魂河没有了与他们讨价还价的资本,人都还活着,凭什么要占大头?

闻听此言,魂河道祖蹙眉,怎么没死?怎么能没死呢?

这他们可就不好争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意外,那种极端情况不太可能发生,无上与道祖都是超然的,需要耗费漫长光阴才能炼化;纵然是这個领域的绝顶拓路者,想杀其他道祖的话也要大费周章。

到了这个层次,其道身不灭,灵魂不朽,纵然破烂炸开无数了,最后也总能再凝聚出来;可一旦彻底失去部分本源,那也算是极大的代价与损失,路尽级不出,世间难有人可杀。

甚至从古至今,陨落的道祖都不多,单对单厮杀中消亡的更是屈指可数。

“前半句我信,后半句我看很假。”其他人却是嗤之以鼻,无上所过之处,一切皆可能,一切又都不可能,到了这个这个层次,还想凭一角未来笃定的认为那是真相,太可笑,那不过是亿万种可能中的一个泡影。

最终,他们谁也没能说服谁,爆发了争斗,嘴皮子不行就拳脚下见高低,一番闹腾下越来越多的人赶至,还是由高原到来的道祖们做决断。

只是当他们知晓向宇飞被供奉入了魂河祖庙内时,也有些坐不住了,银色主祭族这一手玩的太黑了!

“大胆魂河,以下犯上,敢来偷我金色族群的祭主!”

“什么你的,说了多少遍了是大家的,不过他们却是以下犯上,这很不好。”

远远就听见金鳞族道祖义正言辞的大喝声,其他族群道祖也联袂而至,就向宇飞的定居问题,其实之前就有所探讨了。

他们怎么决定,没有用,交由他自己选才有意义,在四大厄土适应一阵子,便可荣归故里,再入高原,成为真正的一把手,主导各类事务。

而找回元神,也只是第一步,他们依旧要进行一次不祥洗礼,为向宇飞进行转化仪式。

此前那真血侵蚀下的异变让他们警惕,故而黑色主祭的第二滴真血也送了过来,直接自天帝葬坑捡的,很便捷,要以此来掐灭后患与变故,将万灵道祖腐化为万灵主祭。

“如我们所预见,还有二次洗礼,此前那一滴黑色真血我等已净化完成,待到这一滴与你相合时,便可替换之,在那之后,一切就靠你自己了,我等只能遮掩岁月混淆天机护你安平,保重。”同时间,上苍至高的声音在向宇飞响起,他们已经净化了之前那一滴黑血,只需替换便可,在那之后,便需要向宇飞一人在厄土打拼了。

最终如何,谁也不知晓。

“这里,对我而言可是如鱼得水啊。”向宇飞笑笑,没有太在意,来到厄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这里人人都是宝库,都很合他眼缘,都该成为地府的门人才是。

而几位无上与至高也渐渐靠拢了过来,祭出了一块黑色古碑,碑身发光,从上面流淌出来无数的文字,全都是不祥的字体,分解成笔画依旧不灭,并在此过程中溅出黑色的血液,来自诡异种族的文明源头。

这种文字太具有侵蚀性了,瞬间熔断大道规则,将虚空中的各种秩序神链都湮灭了,霎时将向宇飞笼罩。

嗡!

当黑血相接的一刹那,天地剧震,光阴长河浮现,古代的旧事像是被颠覆了,未来的可能被扭转,种种可怕影响出现,让向宇飞感受到自己的两岸历史全都受到了影响,一幕幕画面都染上了一层乌黑,这是不可避免的侵蚀。

他看到,自己十九岁那一日,黑血影响下残念暴动,真灵内黑暗物质蓬勃释放,引发可怕的黑暗动乱,迫使青帝出手。

他看到,自己成准帝时的那一战,黑血影响下残念驱使着一波又一波的不祥生灵自封印中走出,与他血战。

他看到过去的种种影响,见到未来种种变故,看似偶然,实则是至高之血影响下发生的必然,一切皆有因果,早已注定。

“原来如此。”

向宇飞目光幽幽,元神内赫然出现了另一股至高之力挡住了黑血侵蚀,并将之替换为了净化后的至高真血,缓缓与十绝诡道相融。

保重···这是最后的话语,一股前所未有的增长之力在体内出现,要为他构筑全新的不祥身躯!

同一时间,诸世之外,与银色主祭大战的太一至高了然,洞悉了变化,攻势霎时凌厉了起来,异象惊慑古今,路尽之光击断岁月河流,耀诸世,当中竟有万界生灭的景象,伴着混沌消长!

“太一!”银色主祭原本还在关注着魂河内的变化,如此不得不抽离心神,全力对抗这一大敌,就连真血被替换时的一刹也无法察觉,古史被替换掩盖,了无声息。

“呼吾尊名,还不叩首敬拜!”太一至高实力超然,肩头一盏明灯亮起,幽幽烛火在揭示大千世界变迁。

万古千秋,一灯即明!

在那大道烛火的外围,有时光河流环绕,围绕其旋转,极其恐怖,细细看去,所谓的灯芯竟是祭海中一片过往的诸天万界!

以诸天为火,照我道长明!它散发的威压让诸天颤栗,轰鸣,各族进化者皆心悸,忍不住发抖,那是世界末日到来的感觉。

轰!霎时诸世之上有火光燃起,有光明普照,更有银血在飞溅,怒吼回响,太一至高横压主祭。

而在当世,这般交手与变化却不为人知,魂河内的仪式依旧在进行着。

“开始了,没有什么剧烈的排斥反应,看来此前的真血侵蚀的确是完成了。”

“这么说,万灵祭主已经是我们的族人了,快快将他自祖庙内请出来。”

一众无上与道祖在观摩,感受到万灵祭主变得很不同,哪怕他收敛了,也有不祥的气息弥漫,极为慑人。

无论是谁,都感觉到了强大压力,让人要窒息,那至高真血为其凝聚的不祥之体似乎极度恐怖,真的糅合了不同族群与黑暗物质的特征,是有备而来!

那崭新的身躯高大魔性,如横绝诸世的阴影,在流淌着十色灰烬,如同在燃烧般,继而有雾霭蒸腾,有霞光荡起,十种族群的不祥特征都在他一人身上体现。

“今日方知我是我,过往,一朵相似的花,花开花谢,已是新生。”

向宇飞睁开双眼,本源不曾更迭,继承过往果位后全新的不祥之躯更胜往昔,在他身后骤然出现了十道遮天蔽日的黑暗身影,天地倾覆,古今倒转,让在场的无上与道祖都颤栗,感觉灵魂难安,心中竟生出无尽的惊悚感,皆有种冲动,想要将自己献祭出去。

那十道身影,皆恐怖无边,有人遍体长满兽毛淌黑血;有人在灰雾中;有人肌体间生金鳞;有人浑身浓密血色长毛;有人满身白色兽毛,吞吐白煞;有人锈迹斑斑,干枯褐血凝固;有人浑身长满紫色晶体;有人银色纹路遍体,接引诸天魂光往生;有人屹立在青芒中永恒;有人相伴层层蓝色光晕,妖邪邪魅。

黑血、灰雾、金鳞、红毛、白煞、褐绣、紫晶、银纹、青芒、蓝晕十种不祥物质齐现!

十条不祥进化路,十大主祭。

“真是天选的祭主不成,完美继承了十种不祥之路与特征!”诸无上悚然,道祖皆惊惧。

这让他们变色,到底遇到了怎样一个特殊的进化者,实在太变态了,到底谁才是从厄土中走出来的,怎么感觉对方反倒更像是一个怪物?!

就是高原走出的道祖也心绪激荡,他们坚信,向宇飞现在才是诡异的,不祥的,灾难的,根本就不是个正常的道祖级生物。

诡异中的诡异,不祥中的不祥,真正黑暗源头。

“诸位,何事。”向宇飞屹立祖庙上,看向了其他的生灵,一种莫名的高位压迫感浮现,让众人忍不住颤栗,就像是体内不祥物质的纯度差异一般,他们是下位者,理应臣服。

诸无上对视一眼,便沉吟道“道友,四大厄土,你看上了哪一方,随意挑选。”

在他们看来,万灵祭主也不会在四大厄土呆太久,一段岁月后便会荣升高原厄土,成为真正的主宰者,高高在上,在哪里呆着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只不过未必所有势力、所有道祖都对他有善意,厄土也是有不同族群不同势力的,并非铁板一块。

“古地府,与莪有缘。”

向宇飞深深看来古地府道祖一眼,决定了自己的去处。

上任古地府,吞并执掌,万灵的归宿只有一个,也只需要一个。

其他的,都是梦幻泡影,唯我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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