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推开房门,外边已经是瓢泼大雨了。一道道炸雷不偏不倚地就劈在这小屋左右,花如风抱着脑袋浑身直哆嗦,心想莫不是老天爷都不想给我们活路了?
正在这时,隐约就见林子里,迎着瓢泼大雨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身上披着一身古老的蓑衣,手里提着一盏灯笼。他走出林子后抬头往这小屋一瞅,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花如风,他站在原地也是一愣。
“你……”那人一张嘴,花如风听到的竟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靠……男人?”听声音,这男人岁数可不小了,肯定是年过六旬了。因为他头顶上的蓑笠遮住了大半张脸,花如风还暂且无法判断这人的具体年龄。
“孩子,你……你是人是鬼?”老人问他。
“呵呵……我也正想问您呢。”
头顶上是一道道炸雷不停地往下劈,闪电一下下照出花如风身上的影子,很明显他是活人。
“快进去吧,别着凉了。”老人赶紧把他就带进了屋里。
老头一边说就走进了小屋里,看这意思,这里应该是他的家。进了屋,老人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爬满皱纹的老脸。
“孩子,这女人是?是乌孙谷里的吗?”他看着床上浑身是血的小月问道。
“额……她……她是我的好朋友,老人家,您这里有药吗?止血药!求您救救她吧!多少钱我都给!”花如风也不知这老头的底细,生怕道出小月的真实身份,对方不肯相助。
虽然他不是什么郎中,可人活的岁数大了,什么病没见过呀?老头一打眼,只见小月裤裆里边鲜血直流,大概就猜出个**不离十了。
他坐在小月的床畔,伸手慢慢褪下她的长裙,若是平时,一个男人伸手脱了女孩子的衣裙只露出女孩那条修长的大腿和私处,那准保会让人想入非非。
可再看眼前,小月下身已经不成人形了,不但是鲜血淋漓,从她下身里更是流出了一串血糊糊的东西来,如风侧目,都不忍心看了。
“额……”老头刚一碰她,小月立刻给疼醒了,她低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见面前多了个老汉,羞的她赶紧捂住了下身。“主人……主人……?”
“姑娘你别怕,现在千万不可大声呼喊损了气力。你……你的……”老汉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告诉我,是谁下次毒手呀?”
“主人……主人……救我……救我……”小月可不信任这个老头,一声声呼唤着如风。
如风蹲在床边,握住了她的小手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老人见他俩情深意切,也不好打断,背着手走到了窗口,就这么僵直着身体望着外边那哗啦啦的瓢泼大雨发呆。一道道闪电咔嚓嚓地往下劈,每一次,距离小屋都只差分毫。
“您有法子救她对吗?求您了,她……她要不行了!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求求您了!”情至深处,花如风只好给他跪了下来。
如风的性子跟马程峰不一样,花如风是贱命一条,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如风膝下一文不值。
“孩子,快起来吧,绝非是老汉我见死不救,实在是……”他一边说,一边就把身上的蓑衣也脱了下来,宽大的蓑衣里竟然裹着个小泥人。
这小泥人十分古怪,怎么看怎么像是庙里站在佛像左右的护法。这些护法神像在民间很常见,有的能叫上名来,叫上名来的几乎都是金刚罗汉之类了,还有那些叫不上名的,那基本就是民间依照神话故事传说杜撰而来的了。
这小泥人面相狰狞可怖,张牙舞爪,就好像是守护鬼门关的恶鬼一样。
小泥人身上的色彩已经褪了,表面粘着一层黑油,一看就是常年供奉在庙内,受了庙堂里上百年香火的古物。
老汉把这小泥人往桌子上一放,看了看外边的闪电,又回头看了看小月那张惨白的脸蛋。
“我救她也可以,不过,需让这姑娘认我做爹。”
“这……”小月一惊,花女门徒自视无父无母,她们的生命都是天童圣君赐予的,别说小月从小孤苦伶仃没有爹娘,就算有爹娘也不能认。
花如风一看有门,赶紧捂住小月的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别说您当她爹了,当爷爷祖宗都没问题!”
“主人……不……不……”
“不什么不?我还是不是你主人?”如风直给她打眼色,人家能救你的性命那可不就是再生父母吗?小命重要还是多个爹重要啊?先活过来再说吧!
“姑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这爹可不好伺候啊,兴许明儿早上等你一睁眼就得给我操办后事了!”老头表情凝重,不像是开玩笑。
“小月,来!磕头!叫爹!”如风顾不得小月身子的疼痛,把她抱了下来,按在地上就给老汉磕头。“叫爹!快叫呀!”
“额……爹……爹!!!”小月虽然不情愿,可自己现在已经背叛了花女门,也就没理由继续遵守花女门的禁忌了。
“呵呵……好,好,好啊……乖女儿!”老汉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回身就去找来一个旧箱子,箱子里边存着普通的草药。“去,给她暂时止血,敷在伤口上,等不出血了,用这把刀消了毒,把……把……她子宫割下来吧!”
“啊?这就完了?您确定能救命?您现在可是小月他爹了?”花如风怎么听怎么感觉自己是被街上卖假药的给骗了。
老汉走到小月面前,把那小泥人就交给了她,并祝福她今夜大可睡个安稳觉,前提是必须要抱着这个小泥人睡觉,剩下的就交给爹来办。
外边的雷声轰鸣不止,一波强过一波,震的人耳膜生疼。
“时辰要到了……哎……这都是天意呀!哈哈……”老汉自言自语的笑着。
“您老……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