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长征 第三十九章 曙光初现

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爷俩笑了一会后，我首先停下来给二爷说了我今天的发现。

“二爷，你说他们都在装啥呢？还有那天日食时，她们为啥要叫呢？”我问着二爷，这些问题搁在我心里，就像一口吞下十只活螃蟹一样百爪挠心着。一会儿觉得马上逼近真相而喜悦万分，一会儿又觉得找不出丝毫头绪而惆怅不已。

“知道你昨天看见的是啥不？”二爷并没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慢悠悠地问起昨天的事。我也只好压着心头的疑惑，摇了摇头。

“边走边说。”二爷示意我跟上。

“二爷你快说嘛。”我催促道。

“你这是早起栽树，后半儿（下午）取材。”二爷还是不急。

我无语了，只好安静地跟在二爷的后边。

“你们看到的那个像这又像那的是羚牛——”

“羚牛是牛妖吗？”天底下怎会有这种怪东西，像牛又像羊。我不相信二爷说的那就是一种动物，插口说道。

“你这瓜娃，还牛魔王呢，就是一种动物。不过这动物有灵性，凡是看见山里有火堆，羚牛便会奔过去，从鼻子里喷出水扑灭明火，然后再把火踩灭了。”二爷详细地说。

“这还不是精怪。”我听二爷把羚牛说的这么神奇，不由自主地跟了句。

“瓜娃，啥都有灵性，就像庄稼，啥时发芽，啥时结穗都是有时间的，不到时候它就是不发芽，不结穗。更不要那些四脚跑的了。”二爷笑呵呵地说。

庄稼确实是这样，先前倒没觉得咋，听二爷这么一解释，还真觉得庄稼也有些古灵精怪的。不过这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妥，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吃得饭居然也是有生命的东西，这多少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瓜娃，这是庄稼的命，我们的命就是吃它们。”二爷又笑呵呵地解释了一句。

完了，这更加不懂了，不过也只能装懂了。要不然再来句“瓜娃”那得有多么伤心啊。于是我便点了点头。

“你们要是再往里走的话，便会看到上面画有曲里拐弯的图画，上面还写着字。那便是一幅地图。这幅图便是一幅宝藏图。早些年咱们这里信过无生老母，老母说男女都是一样的，都是她的孩子。男的可以闯江湖，女的也可以跑码头。男的和女的都一样干活养家走四方。”二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我借机插话，“无生老母是谁啊？”

宝贝我是不多感兴趣的，又不能吃。但是无生老母是个什么人呢？从字面上来看是没有生过娃，但这还叫老母？着实奇怪。

“你这孩子咋乱问？”二爷严肃着脸，训斥了我一句，然后恭敬地说，“无生老母是创世之主，救世之神。”

看着二爷肃穆的表情，我意识到好像真的不该这么问。创世之主是啥意思？是说她一个人就把人世间给生了出来？可无生又该咋理解呢？一个人就把人世给救了，这得有多少双眼睛，多少双手，多少只脚啊？我暗暗地在心里疑惑着，但是我这次不敢冒失地问了。

二爷觉察出了我的想法，说：“孙娃子，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人所不能解释的。”二爷的这句话又把我绕得云山雾罩的，只好安静地听着。

“早些年一到七月初七还有人祭拜祭拜，可如今，能想起老母的人应该不多了。”二爷用着沧桑的语气说道。

我想说七夕不就是牛郎和七仙女在鹊桥上相会的那天么，难道老母是七仙女？听老师讲女孩子这天要向天祭拜，希望能像仙女一样心灵手巧。但我姐从来没在这一天祭拜过，好像也没听过附近谁家女娃在这天祭拜织女星。

“那时势头多好啊，多半个天下都是老母的。”二爷叼着烟袋锅，深吸了一口，眯着眼，好像自己也回到了过去一样。看着二爷的表情，我忽然觉得二爷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先前我就觉得二爷有点怪，在农村住，不咋见他到地里去，当过支书，屋里却摆着些神像，神像边上供着红宝书。

“二爷，现在不就是男的和女的一样嘛，都上地干活。我们学校有好多女老师呢，我们班主任都是女的。”我实在憋不住了，打断了二爷的话，因为二爷说的我实在不懂。

“懂个屁，我说的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二爷又把我训斥了一顿。

“几百年前？”我在心里想二爷咋知道几百年前的事儿，说是书上看的吧，但是看他神情却像是真的身历其境一样。二爷不由地在我心里更加地神秘起来。

“你们看到的那朵荷花，就是九叶金莲。一叶一品，九叶九品。行者临命终之际，圣众即持莲台来迎，行者乘此莲台，花合到净土，到已花开，身相具足。”二爷好像压根就不让我听懂一样，自顾自地说。

可是这莲花和老母有啥关系，和宝藏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在心里想着。

“走，进屋去。”二爷朝我说道。

我抬头一看，果然二爷家到了。我便跟着二爷进去了。

“坐。”二爷指了指一张椅子说。我顺从地坐下。

“现在爷爷给你说个明白。”二爷坐下随手把烟袋锅放到桌子上，拿起跟前的一个白瓷缸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那个无生老母是白莲教的圣母，就跟有些人信观音一样。九品莲花便是白莲教的信物。我也是根据这个判断出洞里花的图是和白莲教宝藏有关的。白莲教传到我们这一块儿时，信得人越来越多。朝廷觉得白莲教是个祸害，便派兵来打，这一仗一直打了好几个月。后来白莲教打败了，残余的教民便把别人供奉的宝贝给埋了起来。”二爷停了下来，又喝了一口水。

亏得大牛还以为那是仙人留下来的呢。不过，男的和女的一样这不挺正常的嘛，为啥朝廷要反对呢，还以为这是个祸害呢？但是我更加关注九叶金莲和老母的关系。

“九叶金莲和老母什么关系呢？”我一边给二爷续水一边问道。

“九叶金莲是指人在修行时所对应的道行，由于慧根的不同，人所到达的道行也各不相同。说法也分渐顿之悟，渐者由低到高，逐层深入，最后得见说的本相。所谓的渐悟就是天性稍微笨一些，但坚持修行也能成功。顿悟就是说天生很聪明的人学说，不需要指点，一下就明白了。修炼九叶金莲的最高层次便能创造世界，拯救世界。也就是成为老母那样的人。”二爷尽量捡好懂的话来说。

虽然我听到了后面的话，知道九叶金莲很厉害，就跟阴和阳差不多。但是二爷前面说的我还是井里丢石头，蛤蟆跳上鼓——俩不懂。还不如对观音菩萨了解得多。

“打个比方，九叶金莲就好比是红领巾，表现好的才给带，三好学生才给发带杠的。”二爷看我还是不懂，便那红领巾来说事。

二爷这么一讲，我好像明白了一些，说：“二爷，九叶金莲就是给学说的人发的奖状，只是这个奖状分九个等级。对吧？”

二爷楞了一下，没想到我是这样理解的。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让我明白，只好说：“你只要知道九叶金莲代表白莲教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一样地说：“那个洞里曾经有信白莲教的人呆过？”

“对，是有白莲教人住过，不过那些人后来都死在那里了。”二爷说。

这句话把我吓了一跳，原来夜儿个我和大牛在死人洞里呆了那么久。但是我怎么没看见死人呢？很快二爷的话就解开了我的疑惑。

“那些死去的人在洞里最深的地方。那个洞很深，你们看到画的地方，还不到洞的十分之一。”二爷说到这里，意识到十分之一可能我理解不了，接着说，“就是洞有十个指头长，你们只走了一个手指头。”

“可是二爷咋知道有宝藏呢？”我随口问道，我当时对于宝藏并没多少概念。那时你要是在我面前放一块黄金和肉包子让我来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包子。包子里的肉香味的诱惑远超黄不拉几的金属块，说不定我还会嘲笑你是一个瓜皮，分不清啥能吃啥不能吃。当然了，要是现在，我自然是要拿黄金。一切的价值不过是相对而言。那时肚皮问题差不多一直伴随我直到小学毕业，能填饱肚子自然是最有价值的。

“你们不是看到洞壁上有画嘛，里面还有，就是刚才给你说的那副地图。”二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起身到屋外转了转，并没发现异常，这才回来继续说：“我师父曾经给我说过，咱这里埋有白莲教的财宝，地图就在一个洞里。所以我才知道的。”二爷说完后，郑重其事地要求我发誓绝对不能外传。

我看着二爷异常严肃的面容，便站起来举起手发了誓。

“乖孙，坐。”二爷直到听我发完誓，才让我坐下来。

我这时真的有点明白了，悄悄地说：“二爷，宝藏是不是在我们学校地底下埋着？”

二爷赞许地点点头。

此时，前后的事才联系到一起。让我们在教室里挖地面，看来是老李的障眼法，死人脑阔极有可能是老李提前埋在那里，然后制造恐慌，让学生不敢在学校呆，然后老李找机会再来寻宝。可是老李咋知道学校底下埋着宝藏？为何不利用暑假来干这些事呢？非得要在上课时间来铤而走险呢？还有那些女生为啥在日食时忽然叫起来了呢？还有那些女生最后咋又回来上课了？老李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啥时间发生日食吧。稍微有了点头绪的我，又陷入了困惑中。

我把这些问题抛给了二爷，二爷捻着胡须，说：“此事恐怕牵连甚广，你有没有注意你们学校近近几个月有脸面生的人？”

我想了一会，说：“有，有一次上体育课，好几个生脸面的人在操场上转悠，被贺老师赶走了。”

二爷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我也不敢打搅，安静地坐在那里。但是过了好久，二爷都是闭着眼，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我以为他睡着了，试探性地问：“二爷，老李咋知道的？”

二爷睁开眼，并没直接回答，而是说：“看来这个洞不止一个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估计是有人告诉老李的。

“会是谁呢？”二爷在那里自言自语，然后又闭上了眼，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

我猜他可能想说的是谁告诉了老李消息。

又是好久过去了，二爷还在沉思，这时天已经黑定了。

我只好起来，不小心把椅子带动弹了。

二爷睁开眼看见了我，说：“孙娃子没走？”

我成了大姑娘的胖脸——有点难看。好在不是二爷有意这样做，但我还是略有尴尬地说：“二爷，那我回去了。”

二爷点点头，我便回家去了。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