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长征 122 飞走的画眉

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我俩都点了点头，大牛已经迈开步子朝外走了。我也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不是第一次逛街了，我俩的生疏感也少了很多，加上方才那一顿胜仗，让我俩多了些底气。我也不再想先前那样老是担心别人看我裤子的烂洞。而是大摇大摆地把手搭在大牛肩上，俩人就这么勾搭着朝前走。

再经过那些店面时，还不忘朝里瞅瞅。城里东西就是多，这一溜差不多都是卖衣服的，每个店里衣服都很多，挂着的，摆着的，一时让人有些眼花缭乱。“这一个店就够我们队里穿一两年了。”大牛边走边嘀咕着。“城里人本来就多嘛。”“你说城里人难道不买别的吗？”大牛转移了话题。“谁知道，应该也买吧，可能是在别的地方吧。”这是我俩逛到了先前打架的地方，我一下想起小平说的警察不来的事，便特意朝对面瞅了眼，果然那里有个派出所，墙上还真有一块挺大的玻璃窗，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

“咱们那边去？”大牛这时在前边朝我喊道。我一看，前面有个十字路口。我点了点头，然后仔细地看了下周围，然后和大牛往另一条街走。谁知刚踏上街面，就听有人叫：“站住。”我俩没在意，以为是在说别人，继续朝前走。“你俩，站住。”这时声音离我们更近了。我俩不由自主地朝右看过去，只见一个手上拿着小旗子的警察向我们走来。我这时才想起来书上原来说过，过马路听指挥的话，忙扯了扯大牛，示意他往后退。大牛也回过神，忙朝后退着。那个警察见状也就没过来了。

“城里真是不自在，连走个路都得听别人的。”大牛抱怨着。“这叫秩序。”我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你说小平妈和他爸到底——”大牛扯着闲篇。“这话少说。”话一出口我才觉得念错了字，但我没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反倒觉得很正常。大牛也没意识过来，说：“咦，这鸟咋教关笼子了呢？看把那画眉难受得。”我还没拉得及阻拦，大牛已经上前把那笼子解下来。边上一个老汉有点诧异地望着大牛，不知他要干啥。

我忙上前，一把抓这大牛的手，说：“咱们到那边去。”大牛牛劲上来了，一下便把笼子门给打开了。画眉扑棱地一下，便飞走了。大牛这才满意地拍拍手，说：“画眉就该飞到天上，捂到笼子里还不闷死了。”我无言以对。因为小平曾和我聊过城里人养鸟的事。

“小伙子，你陪我鸟。”边上的那个老汉看着鸟儿飞走了，才醒过来是咋回事，朝大牛气冲冲地说。“陪你尿？这可不行。我现在不想。”大牛抬头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这个鸟笼的后边还有一排整整齐齐的笼子，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便耍起无赖。

“你，你——”老汉气得拿手指着大牛，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跟前的一些老汉也围拢过来，指手画脚地说大牛的不对。大牛也耷拉着头，知道自己有点冒失，嗫嚅着说：“画眉都飞了，要不我给你逮一个。”这明显是撒谎，附近都是房子，那里有画眉让他抓。“你个碎娃娃，那是我养了好几年的宝贝啊。”那个老汉顿足捶胸地说。“这个，爷爷，实在对不起。我哥他不知道，你看那个画眉值多少钱，我们给钱，可以吗？”我忽然想起来可不可以用钱来解决这件事，礼貌地说道。

“钱？你知道我飞了多少心血吗？每天溜它，喂它，给它洗澡，这是钱能算得出来的吗？”老汉激动地说。我一听这话，一个头俩个大。这个老汉不是善茬。大牛也陪着笑，此时当然不能拿出方才打贼娃子的狠劲，谁让他错在先。其实也不怪他，算命先生给他算过命，说他是命中有难，一定要注意头顶飞的和脚底跑得。看到这些都要好好保护，千万不要伤了它们。他妈听后，便奉为真经，一再叮嘱，哪怕是遇到蚂蚁，都得给让路。

我还亲见过这样的事儿，大牛可能是不小心猜到一群正在搬家的蚂蚁上来，忙一脚跳开，看看脚底，然后双手合十，嘀嘀咕咕地念叨了好一阵。

那个老汉还在拍着大腿说那画眉如何地难得，如何的惹人爱。边上的老汉们也纷纷地声援着。我俩自然知道事情不好解决，可谁叫遇上了。看着大牛红着脸，耷拉个头。我只好硬着头皮说：“爷爷，您给说个价钱，我们也好商量商量。”那个老汉这时停了下来，有些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我自然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俩确实没多钱，但我可以借到钱。”“我老汉是老，可不笨。”那个老汉撇撇嘴说，一点都不相信我们。“那我留下，让他去拿钱？”我又试探着说。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看你娃还比较有礼貌，他给我二十就行了。”老汉干脆地说。“二十？”大牛一听这话，差点跳了起来。“咋了？这还多？那我给你算算我的功夫钱和粮钱，你知道多长了么？三年时间！你知道它一天吃多少钱不？一天就得一毛。”老汉重重地说。边上那些老汉纷纷说着“可不”“就是”之类的话。我一听也傻眼了，本想着可能也就几块钱，去问小平借点，日后有机会再还了就行。可二十那绝对是个大数字。我都张不开口向小平借，估计大牛也够呛。再说就算借了，日后咋还得上。

“爷爷，您看少点，可以吗？”我对那老汉说。大牛这时也装出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爷爷，您就少点吧，我实在凑不出那么多钱。”“那你还放什么鸟？”老汉并没露出可以商量的余地。我也是实在没辙了，总不能真借二十块钱来吧。我冲大牛使了个颜色，大牛心领神会。我俩一个转身，就要跑，还没等转过来。我俩便发现，后路已经被堵住了。两个手里捏着核桃的老汉，一前一后地把守在那儿。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