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倾城：王爷别惹火 离开

“娘亲，秋府答应让小桌子去读书了，不过，他到底是一个长工，平日里是要做工的，一旬只能去一天。”

暮灼依偎在暮娴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懒懒地说道。

“秋府的小姐是真正的大善人，要小桌子好好谢谢她。”暮娴也明白，小桌子身份低微，一个奴才，哪里有机会读书啊？能求得一旬去上一天学，已经是秋府的小姐开恩了。

暮灼听自己的娘亲夸自己是大善人，偷笑了一下，点点头：“灼儿明白。”

“还有那青城官学院的刘年先生，如果不是他通融，小桌子的身份也是进不得学院的，也要好好谢谢他。”

暮灼撇了撇嘴，心想，谢那个不安好心的人干嘛。

但还是乖巧地应道：“嗯。”

暮娴并不清楚女儿心中的小九九，虽然小桌子能去读书是大好的事情，但她依旧忧心忡忡。

这几天来，她经历了纨绔们的欺凌，又上了一次公堂，愈发意识到灼儿跟在自己身边，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危险。她觉得，随着灼儿一天天长大，这烟雨楼是不能再待了，她得想办法赶紧把灼儿送出去。

她问：“灼儿，那秋府的小姐，你可熟悉？”

“啊？还、还算熟悉吧，毕竟人家是小姐。”暮灼不明白娘亲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心里一紧，还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她人是真的很好？”

“还蛮，蛮好的。”

暮娴的脸色很凝重，她白皙的十指绞了绞手帕，狠下心来：“灼儿，你去求求那位小姐，去秋府当一个丫鬟吧。”

“娘亲……”暮灼只是呆了一瞬，就明白了娘亲的良苦用心，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暮娴痛心地将暮灼小小的身子抱入怀中：“灼儿，我的好灼儿，你还太小，不懂。你去个大户人家做个丫鬟，清清白白的，比在这污浊之地长大要好。而且，小桌子那孩子，娘亲喜欢，你做他的童养媳，他定会好好待你，你们一起在秋府，跟着秋家小姐，定没人敢欺负你们。”

“娘亲，我不走。我可以常去秋府玩，但娘亲不要赶我走。”暮灼擦了一把眼泪，糯糯地哭道。

她一哭，暮娴更忍不住了，泪水如珍珠般大颗掉落，她紧紧地搂着暮灼，抚着她娇弱的背脊：“娘亲这不是赶你走。灼儿，人活在这世上，总该有一处庇荫之所，你越来越大了，模样生得又好，来这烟雨楼的客人没一个不龌龊，你待不得啊！”

“灼儿不怕他们！灼儿想陪着娘亲……”

“灼儿，你只有去到秋府，娘亲才不会日日担惊受怕，娘亲才能放心，灼儿乖，听娘亲的话，好么？”

暮灼瘪着嘴吸着鼻子，她心里明白，暮娴是打定了主意，她若不走，暮娴忧思过度，才是真的不好。她小小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只能点了点头。

“那娘亲，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好，好。”暮娴哽咽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

将暮灼的衣裳鞋袜仔细收拾打包，暮娴又拿出了几套新做的褂子和鞋子，那都是做给小桌子的，一并收拾在了一起。

这还没完，她又拿出了一床新打好的棉被，虽然现在还是盛夏，但她已经把暮灼一年四季要穿要用的全都准备了个齐全。

烟雨楼外，小桌子驾了辆马车等着，在暮娴背着、拎着大包小包，牵着暮灼走出来时，他自马车上跃下，麻利地接过最大的几个包裹，放到了马车上。

暮娴先是叮嘱了一番小桌子，要他好好读书，虽然一旬才能上一次课，但读书主要在个人，只要平日里不荒废，就总能有长进。

然后又提及了童养媳的事情：“灼儿才五岁，先给你当童养媳，等她及笄了，你们再成亲，不可太早了，对女孩身子不好。”

说得小桌子一张脸通红，低着头连连应允。而暮灼身体里住着个成年人的灵魂，又何尝会不懂娘亲这番话的意思呢，一张小脸也罕见地出现了几分臊意。她忙扯了扯暮娴的袖子：“娘亲，您别说了。”

又飞快地爬上了马车，再听娘亲这么念叨下去，她脸皮再厚也挡不住啊……

“小桌子，以后灼儿就麻烦你了。”看着心肝宝贝女儿上了马车，暮娴仍然不放心，特意又托付了小桌子一遍。

“暮姨，我发誓，以后灼儿跟着我，一定不会受苦！“小桌子郑重地说道。

暮娴连连点头，眼泪又要忍不住了，忙催促小桌子驾车离开，拉车的马儿扬起了蹄子，车轮在青石板的路面咕噜噜地滚动起来，暮灼从马车的窗户里探出个小脑袋，用力地挥了挥手：“娘亲，我会常回来的！”

暮娴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也大力地挥了挥手，看着那秋府的马车载着女儿远去，缓缓地卸下一口气来。

这才慢慢地、不舍地走回烟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