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误 正文 第八章 似幻似真

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黄昏，风月别院。

夕阳的余晖映着院内的假山、水榭、亭台、楼阁，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萧十三与钟烈应邀而来，沿着白石砌成的小径，穿过清幽的竹林，在晚风送来的木叶清香中走到正厅，公子吟等人已在正厅相侯。

待萧十三与钟烈入座后，公子吟指着一位三十余岁、衣冠楚楚、面如冠玉的男子道：“这位是我的堂兄公子楚。”

萧十三道了声：“久仰。”

公子吟又指着一位身材高大、不苟言笑、年逾七旬的老人道：“这位是敝庄的执法长老公孙不二，昨日在丁府曾与两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未曾介绍，还望见谅。”

钟烈肃然起敬道：“昔日魔教肆虐江湖，全仗公孙前辈等十七人铲平魔教，我敬公孙前辈一杯。”

公孙不二摇头道：“魔教根基尚在，谈何铲平。”

钟烈干了一杯道：“那终究是我中原武林对魔教的一场大胜，来，我再敬公孙前辈一杯。”

公孙不二叹息道：“十八年前我们十七人同上魔山，生还者不过五人，魔教教徒死伤虽众，但魔教五方护法中被击毙者只有三人，谈何大胜，不过两败俱伤罢了。”

公子吟道：“魔教与我中原武林，同系江湖一脉，退一步讲，同为人，本不应互相敌视，只是魔教行事过于狠毒，凡不信其教者便任意杀戮，肆意凌辱，终于激起公愤被群起攻之，所以那一战不是我中原武林与魔教之战，实乃正邪之战。最后我方惨胜，中原武林精英一战折损了十之六七，虽然损失惨重，然大丈夫立身天地间，当有所必为，那一战必战！”

钟烈拍案道：“说得好！”

公子吟将杯中酒缓缓倾洒于地，道：“此杯祭奠昔年那一战的英灵！”

众人皆肃然起身，低头静立。

夜色笼罩了大地，九盏宝莲灯将厅内照得亮如白昼。

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子楚道：“据闻魔教自去年重选五方护法后，时刻妄想覆灭我中原武林，萧大侠与钟大侠威名远播，必为魔教所忌，还望多加小心。”

萧十三道：“若能与魔教一战，实乃平生快事！”

公子楚道：“早就听闻两位侠肝义胆，武功盖世，能与两位联手抗敌，实在让人快意平生！”

萧十三笑道：“能与洗剑山庄联手，萧某也是荣幸之至，只不过——”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公孙不二忍不住道：“只不过什么？”

萧十三盯着公子吟道：“萧某去年曾与公子在洗剑台一会，深知公子大才，天下无双。魔教内部纷争不断，教主之位又空悬多年，所以魔教虽强，恐怕公子也未必放在心上。今贵庄既有联手抗敌之意，萧某不得不多问一句，公子竟然离开洗剑山庄到蓬莱这世俗之地来，其中是不是另有缘故？”

公子吟看着萧十三，四目交汇，两人眼光突然都变得如刀锋般锐利！如夜星般闪亮！

宝莲灯的光芒似乎突然黯淡了下去。

钟烈哈哈笑道：“对抗魔教，就是大事，公子吟总不会是为了丁姑娘而来吧。。。。。。总不会是为了丁姑娘而来吧？不会是为了丁姑娘而来吧！”钟烈越说越慢，说到最后，已然是面露忧色。

萧十三笑道：“公庄主心怀天下，岂在意儿女私情。”

钟烈马上道：“对极，对极，公庄主肯定是以天下为重。”

公子吟淡淡道：“既然萧大侠问了，公某也不妨直说，魔教不过是异邦，就算一时强盛，在我中原大地上终难持久，但倘若我们中有人入了魔教，内外勾结，恐成大患。”

萧十三道：“不知道公子所说的我们是指何人？”

公子吟道：“昔年魔教与中原武林一战，魔教五方护法三人毙命，此后魔教元气大伤，但去年七月十五魔教已经重选了五方护法，除了原本两人外，新选的三名护法极为神秘。”

萧十三道：“不知这三名护法是谁？”

公子吟笑了笑道：“这三人中好像有一人是我，还有一人是你。”

这话一出，众皆变色。

公子楚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公子吟道：“五名护法各戴一副面具，其中一人长年坐在轿子里，貌似双腿残废又武功极高。”公子吟笑了笑又道：“武林中双腿残废又武功极高者好像只有我一个。”

萧十三也笑了笑道：“也许那人只是故意装成双腿伤残”

公子吟淡淡道：“也许。”

萧十三道：“那我的嫌疑呢？”

公子吟看着萧十三，道：“掌刀。”

萧十三动容道：“魔教五方长老中有人会掌刀？”

公子吟道：“练武之人，用掌砍人自是常事，但掌力再雄厚，也不过是开碑裂石，绝对砍不断一缕随风飞舞的青丝，而真正的掌刀，却如神兵利刃般吹毫断发。据我所知，近年来能将掌刀练到这一步好像就只有萧大侠一人。”

萧十三苦笑道：“好像只有我一个。”

公孙不二道：“我们在魔教的内应曾亲眼见一名魔教护法使出掌刀，已到吹毫断发的境界。”

公子楚忍不住道：“我们在魔教有内应吗？我怎么不知道？”

公孙不二面色一变，自知失言，先对公子楚道：“什么事情该谁知道，不该谁知道，自有庄主决断，二庄主请勿多言。”

公子楚低下头去。

公孙不二又对公子吟躬身道：“属下失言，请庄主责罚。”

公子吟淡淡道：“无妨。”

公孙不二道：“谢庄主”

公子吟道：“掌刀虽是绝技，但既然萧大侠练得成，别人自然也可能练得成，今日请两位来，是想介绍一位西洋的魔术师给两位认识，或许对悬空屋一案有所帮助。”

萧十三道：“曾听闻西洋魔术颇为神奇，不知能否让人大开眼界。”

公子吟道：“甲三，请塞巴斯蒂安先生过来。”

甲三应了一声去了，萧十三见甲三不过三十余岁，而下午去请他们的甲四已年过六旬，料想洗剑山庄中家丁排序和年龄无关。

这时又有家丁来报：“东郭先生让禀报两位庄主，二奶奶身子已无大碍。”

公子楚听了面露喜色。

萧十三道：“原来江湖第一神医东郭先生也到了这里。”

公子楚道：“拙荆昔年行走江湖，与人动手，受了些内伤，打去年怀胎起就颇多惊险，全仗东郭神医护持，方才无恙。”

萧十三笑道：“原来二庄主就快做父亲了，恭喜恭喜！”

公子楚笑道：“估计还有一个多月。”

公子吟道：“嫂子既然没事了，就请东郭先生一起来观赏魔术。”

少顷，东郭先生与塞巴斯蒂安都到了。

公子吟道：“就请塞巴斯蒂安先生为我们展示下西洋的魔术吧。”

塞巴斯蒂安向大家行了一礼，用生硬的中文一顿一顿的道：“哪位、先生、喜欢、喝酒。”

钟烈道：“俺喝。”

塞巴斯蒂安道：“俺是谁？”

钟烈道：“就是我。”

塞巴斯蒂安替钟烈倒了杯酒，待钟烈喝了，取出一块白手帕向大家反复展示了几下，又抖了几抖，以示手帕中空无一物，然后将手帕盖住钟烈的酒杯，轻轻摇晃了几下，再揭开手帕时，酒杯中赫然斟满了酒。

钟烈看得啧啧称奇。心想：要是学会了这招，以后再也不愁没酒喝了。

塞巴斯蒂安又表演了几个魔术，萧十三目光如炬，看出这些魔术不过是些小把戏、障眼法，并无甚高明之处。

钟烈仍然惦记着凭空斟满的酒，追问之下，塞巴斯蒂安掀起衣袖，原来他手臂上绑着一个扁长的软酒袋，在用手帕盖住酒杯时趁机将酒倒出，只是他动作娴熟，又用手帕挡住了，一般人便不易察觉。钟烈知道了诀窍，不免微微失望。

萧十三道：“阁下可有办法让人从眼前消失而不被人看见？”

塞巴斯蒂安摇了摇头，道：“人从眼前消失，不被人、看见，我做不到，不过。。。。。。。”

萧十三道：“不过什么？”

塞巴斯蒂安道：“一年前，我还没来到中国，曾经在西班牙、见过一场、不可思议、的表演，一位伟大的魔术师，在几千人面前，将一栋大房子、变不见了、消失了。”

萧十三动容道：“一栋大房子消失了？”

塞巴斯蒂安道：“我想、并不是、真的消失了，因为、很快魔术师又把房子变回来了，可是那时候，几千人站在那里，大家都看不见房子了，太神奇了！简直是魔术的奇迹！”

钟烈道：“这这么可能，怎么做到的？”

塞巴斯蒂安摇头道：“我不知道，一个真正的魔术师、是不会泄露他”

魔术秘密的。”

钟烈道：“你刚才不是泄露你魔术秘密了吗？”

塞巴斯蒂安自嘲道：“我不是一个、真正的魔术师，我只是靠魔术、赚钱。”

萧十三道：“不知道你说的这位伟大的魔术师是谁？”

塞巴斯蒂安道：“他叫爱德华多·古斯曼，虽然很年轻，但已被公认为、欧洲最伟大的魔术师！”

萧十三沉吟道：“爱德华多·古斯曼。”

塞巴斯蒂安道：“古斯曼是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姓氏，来源于古日耳曼语，意思是上帝派来的人。”

萧十三道：“有机会我倒真想见见这位伟大的魔术师。”

塞巴斯蒂安摊了摊手，道：“那除非你去西班牙。”

夜风凉了，宴席散了。

萧十三与钟烈将塞巴斯蒂安请到丁府，塞巴斯蒂安将悬空屋细细察看了一遍，道：“你说人在这里面，突然就不见了？”

萧十三道：“是。”

塞巴斯蒂安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萧十三道：“先生可察觉这悬空屋有何异常之处？”

塞巴斯蒂安摇头道：“我看不出来，但布朗也许、能看出些什么来。”

萧十三道：“布朗？”

塞巴斯蒂安点头道：“布朗先生是机关设计师，专门设计、魔术的各种机关。”

萧十三心中一动，想起丁琳琅说过丁九霄失踪当天曾见过两个外国人在家附近，便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请布朗先生来。”

塞巴斯蒂安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三人出了丁府大门，萧十三忽见一条黑影在南院屋檐上一闪而没，估计是有人藏身在南院屋顶，面上不露声色，只是道：“我突然想起点事，小钟，你陪塞巴斯蒂安先生走一趟。”

钟烈道了声“好”，便随塞巴斯蒂安去了。

萧十三绕到黑影藏身处后面，轻轻跃上屋顶。那黑影极是警觉，萧十三一跃上屋顶，黑影便像离弦之箭似的飞了出去，显然是第一流的轻功。

萧十三也展开轻功，一路追下去，如此过了两条街，两人间的距离已从五丈缩短为三丈。

黑影突然停下来，笑道：“萧大侠轻功举世无双，老朽佩服。”说着扯下蒙面黑巾，原来此人竟是秃鹰。

萧十三微感意外，道：“鹰神捕为何半夜趴在丁姑娘屋顶？”

秃鹰道：“萧大侠请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谈。”

萧十三与秃鹰沿街而行，秃鹰道：“老朽生平破案无数，抓获的犯人少说也有上千之众，但有两人，一直未能抓获。”

萧十三道：“不知是哪两人？”

秃鹰道：“一人是昔年江湖第一大盗轩辕十七。”

萧十三道：“轩辕十七多年前与丁九霄前辈一战之后，便不知所踪，再无消息。”

秃鹰道：“那一战距今已有十六年零五个月，这十六年来，老朽多方查访，却始终遍寻不获。”

萧十三道：“莫非现在有了轩辕十七的消息？”

秃鹰摇头道：“老朽埋伏在丁琳琅屋顶上，为的却是另一个人。”

萧十三道：“谁？”

秃鹰缓缓道：“此人复姓公羊，名落红，想必萧大侠早有耳闻。”

听见公羊落红这个名字，萧十三不禁露出厌恶之色。

秃鹰道：“此人自五年前出现，每年作案数十起，被他凌辱杀害的少女如今已有上百人，官府重金悬赏，却一直未能将其抓获。”

萧十三皱眉道：“我也曾听说这个淫贼手段残忍，而且专找美貌的处女下手。”

秃鹰冷笑道：“手段残忍，听萧大侠如此说，怕是还没有见过被公羊落红凌辱过的少女尸身吧。”

萧十三道：“确实没有。”

秃鹰道：“也难怪萧大侠没有见过，只因景象太过触目惊心，为免引起民众恐慌，官府封锁了部分消息。”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一间有捕快把守的屋子，秃鹰道：“现在萧大侠可以进去看了。”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长桌，桌上盖着一块白布。

萧十三缓缓揭开白布，只见一张清丽的少女脸庞，眼中透露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萧十三再将白布往下拉，突然一怔，竟然忍不住想呕吐！

秃鹰冷冷道：“萧大侠如果想呕吐，只管请便，老朽五年前第一次看见时，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萧十三怒道：“这是人干的！”

秃鹰道：“老朽仔细研究过这些尸身，此人很可能擅长医术或仵作，他在施暴之时，既让受虐者痛楚不堪，却又不会失去知觉，更不会立时死去。”

萧十三怒声道：“此贼不除，天理难容！”

秃鹰道：“不错，所以老朽五年来尽心竭力，追查此案。”

萧十三道：“可有进展？”

秃鹰道：“说来惭愧，此人每年作案数十起，老朽虽一直尽力追查，却始终无能为力。”

萧十三道：“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

秃鹰道：“此人五年前突然出现，自号公羊落红，奸猾狡诈，武功极高，除了死去的受害者之外，没人知其面目，每次作案之后，便即消失。老朽猜想，他平时一定还有另一个身份作为掩护。”

萧十三道：“鹰神捕是否已有了怀疑对象？”

秃鹰迟疑了一下，道：“此刻言之尚早，但这个淫贼既已到了蓬莱，恐怕迟早会向丁琳琅下手，尤其是现在丁九霄已经失踪，他更不会放过丁琳琅。”

萧十三道：“原来鹰神捕埋伏在丁姑娘屋顶，是为了擒获淫贼，萧某不知，多有得罪。”

秃鹰道：“萧大侠莫如此说，这淫贼也不知何时出现，老朽伏在屋顶，多有不便，终非长久之计。萧大侠既然住在丁府，以后就请萧大侠多加留意，小心保护丁琳琅。”

萧十三道：“这个自然。”

秃鹰又道：“贵友钟烈是个火爆脾气，倘若他知晓此事，恐怕会打草惊蛇，还是暂时不告诉他为妙。”

萧十三想了想道：“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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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烈与塞巴斯蒂安来到蓬莱城北的一条长街，只见这里的建筑大气磅礴，多用圆柱形的大理石柱子搭建，屋顶或圆顶，或尖顶，建筑风格与中土大相径庭。

塞巴斯蒂安道：“这条街叫欧罗巴街，建筑都是、欧洲风格。”

钟烈道：“有意思。”

塞巴斯蒂安指着左首一座椭圆形的建筑道：“这座剧院、是我们平时表演的地方。”

二人进了剧院，点燃了灯，塞巴斯蒂安又道：“之前我表演的、都是小魔术，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讲，就是雕虫小技，但在这里、有真正的大魔术，很厉害的魔术。”

钟烈好奇心起，道：“什么魔术？”

塞巴斯蒂安道：“你是洗剑山庄的贵宾，就是我们的贵宾，你坐下来，我们表演给你看。”

钟烈道：“好。”

塞巴斯蒂安走上台去，拍了拍手，一名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少女就扭着腰走了出来，接着有人抬着一个像衣柜一样的铁皮箱子出来，立着放在台中间。

钟烈大感有趣，兴致勃勃的观看。只见塞巴斯蒂安取出一块黑布蒙住少女的眼睛，再将她双手反绑，推进箱子里，锁上箱子。钟烈见这个箱子大概六尺高、两尺宽，刚好容纳一个人进去，箱子从上到下有九道扁平的缝隙。

塞巴斯蒂安缓缓抽出一把锋利的刀来，竟然从一道扁平的缝隙中直插进去，刀刺穿了箱子，刀尖从后面冒出来。

钟烈吓了一跳，心想：糟了！那箱子如此狭窄，少女必死无疑！

塞巴斯蒂安却不罢休，连续插了八把刀进去，钟烈见这些刀一把比一把大，待取出第九把刀，竟然如铡刀般大小，塞巴斯蒂安直接将这把刀从约莫在少女脖子的位置狠插了进去！

钟烈看得紧张不已，又不禁替少女担心。

塞巴斯蒂安摆弄箱子，钟烈这才留意到，箱子上面那截——就是最后插那把刀的位置是可以活动的，上面还有一扇小门。塞巴斯蒂安将箱子上面那截取下来，捧着来到钟烈面前，微笑着缓缓打开箱子上的小门——只见少女的头颅赫然在箱子里！还在不停的滴血！

钟烈猛然跳起来，怒道：“你！”

塞巴斯蒂安微笑道：“不激动，很快你就会、看见魔术。”说完走回舞台中间，将刚才取下来的箱子上面那截再装回去，然后将刀一把把拔出来。最后，塞巴斯蒂安向钟烈这边鞠了个躬，道：“现在请见证魔术的力量”说完用力拉开箱子的门——刚才那名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少女又扭着腰从箱子里走了出来。

钟烈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塞巴斯蒂安道：“这个其实不难。”

钟烈惊道：“这还不难？”

塞巴斯蒂安“阁下如果有兴趣，试一次、就明白了。”

钟烈道：“试一次？”

塞巴斯蒂安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就像这个女孩一样，试一次，就明白了。”

钟烈不假思索道：“好。”

塞巴斯蒂安请钟烈上来，用黑布蒙住钟烈眼睛，再绑住他双手，将他推进箱子里。

钟烈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听见重重的关门声，又听见“铛”的一声上了锁。

钟烈被绑着困在箱子里，四周一片静寂，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死一般的寂静！

钟烈突然觉得手心冒汗，几乎想破门而出，转念一想：倘若现在出去，便是怕了，不免被这些西洋人小看，这人可丢不起。

天地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绝对的安静几乎让人窒息！

钟烈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第一次和朋友们喝酒的欢快。。。。。。

这片刻仿佛一夜那么长，终于听见了刀出鞘的声音。

刀拔得很慢，刀锋与刀鞘摩擦的声音尖锐地刺破了黑夜的寂静！

这声音像是魔鬼的低语，让钟烈的心狂跳不止。

这竟像是一把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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