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就这样结束了。
楚零内视识海，感受着刚刚杀戮带来的收获。
斩杀木妖少主后，他继承了对方的术法。
“地葬之术……”
他检视着头脑中的这一法术。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引发大地之力的法术。
能够将地面上的物体吞入地下。
不过法术生效极慢，很难在真正的敌战当中发挥作用。
所以一般被木妖一族的首脑，用于处理尸体。
或者惩罚叛徒。
“好像有点鸡肋啊。”
“暂时不知道什么作用，丢进我的收藏里吃灰去吧。”
楚零心念一闪。
这时候战斗已经落幕。
蜘蛛精和失去主人的熊妖先后离开。
顾小荷露出刮目相看的眼神，忍不住道：“喂，你刚刚那是什么法术？”
她修炼的是阴阳道的术法。
因此对于其他体系的法术，也是极为敏感。
当楚零使出“借尸还魂”的法术，一直在默默注意这边战斗的她，就隐隐感觉到这一法术的神妙。
不属于我们阴阳家的法术，同时也不似儒家的法术……
顾小荷暗暗好奇。
难道真是佛门的法术？但是一向自诩正道的佛门，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邪乎的手段？
楚零笑笑不说话，一切都在不言中。
你猜……
“喂，你倒是说话啊。”顾小荷忍不住了。
不过任她怎样催促，楚零都是一副不言不语、故作高深的模样。
让顾小荷气得咬牙切齿。
“此间事情一了，我们回永华州去吧。”天女苏幽幽的声音响起。
她望了望山外，那人果然没有派人过来。
不过此时的天女苏已经有了别的打算，心中没有遗憾，也没有留恋，顶多只是释然。
……
“小师叔！”
楚零刚刚回到霓裳斋后，就看到真智情深意切地跑过来。
那日他搜寻碧罗山无果后，返回永华州。
本想回伏魔寺求救，但被澹台明月阻拦下了。
澹台明月心说无戒大师来教坊司，虽然我辈读书人能够洞察其中因果，感谢大师不惜违反戒律清规，普渡众生。
但佛门的那帮顽固老秃驴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若是真智回去打报告，无戒大师说不定就会被方丈逐出师门。
此事一定要保密。
再加上澹台明月知晓此事内因，聪明如他花了一些时间，总算推测出了花魁天女苏的意图。知道楚零不会有性命之忧。
一番讲解之下，勉强算是阻拦了真智。
“澹台公子确实是一番好意啊。”楚零嘴角抽了抽，感慨道。
心里却想弄死这个老六。
啊？我距离还俗明明只有一步之遥了，你心肠居然如此歹毒，要替我隐瞒实情，啊？
“澹台公子在教坊盘桓了数日，久等师叔没有回来，怕小师叔遇到危险，说是求助去了。”真智说明了澹台明月的去向。
“随他去吧。”楚零摆了摆手，心有点累。
也罢，留这个脑补帝在身边，不知道要坏自己今后多少好事。
他自己主动离开，倒是最好不过。
……
霓裳斋顶楼，一间隐蔽的厢房中。
楚零被婢子领入，厢房里早已聚集了好几个人。
有天女苏，有顾小荷，还有其他的几个人，都是霓裳斋的元老。
“霓裳斋明面上受到教坊司管辖，教坊司又隶属于礼部。”
顾小荷低声解释：“但实际上礼部的吏员，每年只来霓裳斋一两次，既为视察，也是为了勒索贿赂。”
楚零点点头。
顾小荷继续道：“霓裳斋的独立性很强，自从花魁成了这里的头牌后，更是如此。这几年当红的倌人，都是由花魁亲自提携。守卫霓裳斋的护院头目，也是杀了一方豪强后逃亡在外的逃犯，花魁念他本性不坏，好心收留。可以说这间厢房里大部分人，都是花魁的心腹。”
楚零随着顾小荷的讲解，一一打量房间里的其他人。
几个当红的倌人虽然不知他什么来历，为何出现在这里，但瞧他眉清目秀、模样俊俏，都朝他暗送秋波。
最角落里，则站着一个沉稳低调的中年男子，三四十岁的模样，一张方脸，轮廓坚毅。
太阳穴微微凸起，身材彪悍，明显是个练家子。
“这个护院头目叫什么名字？”楚零来了兴趣，问道。
顾小荷道：“此人名叫张三，应该是个化名。他是一名武者，修炼的是纯粹的武道，目前在‘炼血’的阶段。”
楚零心说好随意的化名！你就是法外狂徒张三！
至于顾小荷口中的“炼血”，他也是知道的。
这个世界修炼体系繁多，武夫，或者说武者，相对于道家、佛门、儒家来说，门槛最低，是最普遍的修炼道路。
当然，门槛低，指的是没有门派差异，各个门派都有武修，哪怕是儒家和佛门也不例外。
武者一道的门槛主要是在金钱上，可谓是前期最花钱的修炼体系。
武夫需要磨练肉身，磨砺气血，因此对于食物的要求极为苛刻，前期要耗费许多修炼资源在食物上。
尤其是第一个大境界，炼血期，同时也是武者开窍之后的首个境界，这一阶段需要磨练肉身，养足气血，为今后的修行打好根基。
在大夏皇朝，武者多是成为朝廷的鹰犬，或者为镖局所雇佣，当然也有很多人选择加入门派宗门，出卖武力赚取修炼资源。
“难怪之前花魁‘被劫走’的时候，护院没有出现。”
“一切都是串通好的，就连护院头目也是花魁的心腹啊。”
楚零心中暗暗想道。
忽然想起什么，他压低声音对顾小荷问道：“你刚才说，这件厢房里大部分人，都是花魁心腹。言外之意便是，这个房间里还有为其他势力卖命的人？也是霓裳斋的元老？”
顾小荷露出暗暗赞赏的眼神，点头：“霓裳斋的老鸨，同时也是这里资历最厚、最有地位的人，她是长安王的人。”
楚零立马明白了。
天女苏作为永华州十八花魁之首，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长安王当然不会坐视她落入他人手中，变成别人手里的棋子，因此买通了霓裳斋的老鸨作为自己的耳目，监视天女苏的一言一行。
之前“花魁被劫走”的那出戏，毫无疑问，就是演给老鸨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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