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其妙最终以编外小组长的身份,被划拉到下午的活动里了。

只是他们不称呼这个身份为组长,说什么疗养院内崇尚平等,不会用这种上下级明显的字词,而是以兄弟相称,都把组长称为“哥”。

原本这只是一个单纯的亲属称呼,但是落到他们嘴里,她听起来不知怎么感觉还怪恶心的。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屠夫第一时间起身去开,门外人压低声音,但是没逃得了离门近的瞎子耳朵。

“布哥,那个男人真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屠夫对内通知一声,抓住瞎子的领子就往外拽。

“怎,怎么了?”夏其妙装得茫然无措,心里清楚这是要让她派上用场的意思。

原先她只有相关的猜测,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被抓住的倒霉蛋就是纱布男。

屠夫笑了一声说道:“有只很会藏的耗子在躲猫猫,我需要你帮我找出他。”

昨天把她比成狗,今天把纱布男比成耗子,不知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她可不喜欢管闲事。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找藏起来的人吗?”夏其妙已经想好怎么圆过去了,“那房间里不要有其他人,不然会影响我的判断。”

屠夫让其他人都出去,自己却执意留下。

夏其妙装模作样地停下,过了一分钟才开始走动。

她的耳朵的确捕捉到细微的呼吸声,但她没有直接过去,而是从左边墙壁摸到右边,迂回着摸索。

她在利用这段时间思考说法,显然,纱布男的隐身能力不包括物理穿墙等方式,应该也有时间限制,不然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夏其妙原本打算用可能那个人在门开的时候逃出去的借口,不过,她停了下来——因为那压抑的呼吸声离她越来越近,对方朝她过来了。

他是有意的。

她感觉自己垂下的手腕被人抓住,接着那人还往自己袖子里塞进了东西。

她没来得及反应,纱布男就自己现身了。他在现身之前还稍改了手腕姿势,看上去就像她伸手抓住的他一样。

“啊,抓住老鼠了。”屠夫的笑意极为明显。

她眼前银光闪过,手里剩下一只胳膊,血溅到了她的身上。

夏其妙大脑宕机一瞬,旋即开始运转。她的手掌不自觉地合拢,紧紧抓着这只胳膊。

她才看见,这房间的地上和墙面布满了血。这些痕迹应该不是刚才弄出的伤口才流出的,而是它本来就在这里,只是跟着纱布男一起隐身了。

他的隐身不光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体,还包括流出去的血液,所以屠夫才不能第一时间抓住他。

她边注意那边的情况,边用另一只手拿走袖子里的东西,她看见上头写着一行地址和六位数字,又将它塞回袖子。

“跑,还跑?”屠夫此刻背对着瞎子,他的伞尖压进男人的伤口里,往里狠戳。

纱布男压抑着痛呼,他牙关咬紧,半点声音都不肯泄露,不想在敌人面前认输。

那把伞捅穿了他,更可怖的是他能感觉到这东西在吸食他的血肉,生命力正在流逝,他最终还是张开嘴。

“我家,我家。”他躺倒在地,还连着的那只手抓住屠夫的脚腕,好像是在对他说,但目光朝向的是他背后的瞎子。

“给,给我,像我,NPC,给……”

他故意前言不搭后语,有这个拿着伞的人在,他不可能明晃晃地说清楚,否则会把瞎子也拉下水。

他现在只能取一些割裂的词,不知道那瞎子听懂没有。

那些话是在对瞎子说,上面有他家的地址,希望能把它转交给像他一样会称呼别人为NPC的玩家。

他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可以听懂吧,听不懂也没办法,这人是他唯一可以转交遗书的人。

他被游戏朝不保夕的危机感压垮,最先伤害的是试图问他近况、想要为他分担的亲人。

他那天离开家之前,还在跟爸妈吵架,他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怎么可以是那种气话呢?

他不想用那些话结尾,他想说的是让爸注意点身体,让妈不要那么操心。

不要为他的死而感到自责,这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已经做得够好。是他不孝,没有办法为他们养老送终。

“爸爸,妈妈……”纱布男呢喃道,泪水先声音一步落在地上,混进血里,很快没了迹象。

“这么想见他们,”屠夫嬉笑着,“我回头会把他们送下去陪你的!”

磅!

在纱布男朦胧的泪眼中,他看见拿着伞的男人倒了下去。

只是那男人头铁,竟然没有一下就昏过去,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我……”

磅磅!夏其妙怎么可能给他说话的机会,在她眼里,他随时都可能逃跑。将伞踢远之后,她接着补刀。

在确认对方没有动静后,她将挂在腕上的藤条扔下去。

“里外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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