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女 祁翊与婳儿深宫相见

作者:爱心果冻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2-06-03 14:48:05

见南宫婳没被皇上下令斩杀,安容华和羽落两人恨得牙痒痒,这一次这么重的罪,本以为南宫婳必死无疑,皇帝最终还是留下她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那金丹,还有就是南宫婳生得如此的美貌,又聪明,肯定以后有大用处。

哼,既然皇帝舍不得要留下她,那她们只有自己动手解决掉南宫婳了。

此时,原本眼中只有银子的罗侧妃在听到王府全部要被斩首之后,当即看向理都不理会她的安容华,忙朝她求饶道:“请安娘娘饶命,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我拿到王爷叛变的证据,就会饶了我和我儿子,求娘娘开恩啊,我不想死。”

罗侧妃一吼出来,所有人都怀疑的看向安容华,这女人手段真毒辣,虽然大家为了苍祁,是铁定要揪出燕太子的,不过没想到会是安容华在幕后抓到的人,这下子,所有人都觉得这安容华心机也太重了些。

皇帝满目的青冷震怒,目光锋利的瞪向罗侧妃,看向那案桌上的一些武穆王与燕国通信的信件和燕国的信物,当即气得将这些东西一把拂向罗侧妃,“还敢求饶?武穆王与祁翊勾结,犯了叛国通敌的大罪,你们王府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来人,把这两个人拖去大牢,与武穆王府的人关在一起,三日后一起问斩,退朝!”

显然,皇帝在南宫婳和皇后来之前已经发过很大的怒火,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说完后就摇着头起身,还扶了扶自己有些灼热的额头,安容华和羽落见状,忙上前将他扶住,两人眼里全是得意。

南宫婳冷冷看了两人一眼,眼里泛着深冷的颜色,拉着皇后迅速踏出大殿,踏出大殿后,那些跟班侍卫们又一个个迅速跟了上来,生怕她跑掉似的。

回到凤銮宫,皇后立即把南宫婳拉到屏风后坐下,一汪眼睛担忧的看向她,“婳儿,还好你没事,你知道吗?刚才担心死我了,我真怕他会杀了你。还好你没事,要是你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南宫婳紧握住皇后的手,坚定的看着她,脸上是特有的坚强和倔强,“母后,你放心,我没事,如果这点风浪都经不起,还怎么面对后面的?如今不能让父皇知道我怀有身孕,到时候他一定会杀了祁翊的孩子,我还要赶着给他研制仙丹,要是没有,他肯定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当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后,我离死期就不远了。”

南宫婳说完,握紧皇后的手,皇后望着窗外的冬景,沉吟下眸,“你真能研制出金丹?万一没效果,他会不会发怒?”

南宫婳乌黑的眼里嵌着一缕暗芒,冷声道:“他敢不敢吃还是个未知数,总之我会尽力化解他体内的毒素,如果他已经毒侵入体,那女儿就没办法了。”

“哎,婳儿,他再怎么,都是你的亲生父亲,母后希望你不要太恨他。”皇后有些担心的看向南宫婳,生怕她会恨皇帝。

南宫婳对这个父亲没有多大的感情,但从血脉来讲,他是她的生父,所以她会答应皇后尽量挽救他,如果换作别人,这样对她,她早在仙丹里加毒药了。

只是,她现在担心的是祁府,三日后他们就要被斩首,她想起那两个可爱的姐妹祁浅紫,祁雅蝶,还有与她针锋相对的王妃,罗侧妃,有小心思的二奶奶、二爷等一堆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她虽然和他们感情不深,但好歹曾经也是一家人,可一个偌大的王府里藏着一个敌国太子,罪名怎么都不会轻。

皇上也太草木皆兵了,生怕有人夺他的皇位,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孺,又夺得了他的地位?

南宫婳叹了口气,难受的走到窗前,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里泛着流莹一般的亮光,安容华实在是太狠,得不到就毁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她一定要除掉她。

三日后,寒风萧萧,枯黄的落叶在宫中飘洒,冷风将落地卷得四处肆掠,一些宫人正在宫殿外清扫落叶,一个个脸上都十分的木然,因为今天是武穆王府全家抄斩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即使与她们无关,但也让众人觉得寒凉,生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清晨的宫道十分寂静,几阵匆忙的脚步声在宫道上响起,南宫婳着一袭浅色素净的纻丝罗袍,外罩一件白狐狸皮的披风,顶着寒风,领着玉萼等人朝大庆宫快速走了去。

她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小盒子,下唇轻咬,眼里是浓浓的担忧之色,来到大庆宫时,常青山早已经迎了出来,看到是南宫婳,忙道:“公主,皇上已经对您下了禁足令,您怎么出来了?”

南宫婳扫了常青山一眼,举着手中的盒子,冷声道:“皇上不会怪我的,这是本宫为父皇研制的仙丹,请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常青山一听是仙丹,眼神立即明亮起来,迅速朝大殿中跑了去,不一会儿,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皇上叫公主快进去,他要看看这仙丹长什么模样,有没有用。”

“多谢公公。”南宫婳朝常青山道过谢后,迅速走进大殿,一踏进大殿,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大殿里的案桌上摆放着许多颜色各异的金丹,这些金丹看上去颜色沉旧,除了让人觉得廉价外,还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

此时,皇帝正披着一件外袍坐在龙床上,一双眼睛微微的眯起,一脸的睡眼惺忪,他身后躺着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人背对着南宫婳,一头乌黑的秀发蜿蜒靓丽,一看这头发和身形,南宫婳便知道,这是安容华。

“儿臣参见父皇。”南宫婳一进殿,便拂身朝皇帝行礼。

皇帝懒懒的挥了挥手,目光迅速看向南宫婳手中的锦盒,沉声道:“听说你研制好仙丹了,拿过来给朕看看。”

南宫婳将锦盒捧上前,玉手将里面的小盘子端出来,那小盘子中的确有十颗黄金灿灿又光泽通透的仙丹,比起安容华那种粗制滥造的档次高得多,看得皇帝眼里有了兴奋之色。

南宫婳却将仙丹端着,抬眸看向皇帝,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朝皇帝坚韧的道:“儿臣来除了送仙丹给父皇外,还想请父皇饶了武穆王府一家,犯事的是武穆王,与他的家人无关,她们只是孩子和妇孺,还有老祖母也在其中,请父皇降轻对她们的处罚,留她们一条性命。”

才说完,那床上的安容华就翻身坐了起来,她轻轻打了记哈欠,神情厌恶的睨了眼南宫婳,“还以为公主有多大的孝心,原本想用仙丹换武穆王一家的性命,要是不救她们,恐怕公主还不会来大庆宫,皇上,我说得对吗?”

“你闭嘴,本宫与父皇说话,哪由得你在边上插嘴?”南宫婳冷冷瞪向安容华,她知道自己现在对皇帝有大用处,他不会伤害自己,便满目阴冷的瞪向安容华。

安容华原本想摆下娘娘的谱,可她还没被封为娘娘,只是宫人私下这么叫,如今被南宫婳这么一吼,她只觉得脸上无光,想说话扳回自己的面子,却被冷冷挑眉的皇帝一把拦了下来,“朕与公主说话,容华,你起身去边上伺侯着就行。”

安容华只好不服气的披上外袍,起身去屏风后整理衣装,南宫婳只觉得十分的恶心,看着这一幕,真是脏了她的眼睛。

“你想用这仙丹救武穆王一家?你当朕是吃素的?”皇帝此时已经冷冷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嗜血的寒意。

南宫婳立即道:“儿臣不敢,父皇可以贬她们为庶民,何苦要杀了她们?她们始终照顾过我,只要父皇答应放过她们,我一定给父皇研制出长生不老药来,这里的仙丹有治风疾和仰止药瘾的功效,父皇服用后,风疾很快会好,对金丹的药瘾也能慢慢遏止住。相信过不了几个月,父皇的身子会比以前更好。”

皇帝当即冷哼一声,冷地抬眸,突然“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满目厉色的道:“你以为凭内颗仙丹就可以让朕放过想夺朕皇位的人?这些人个个是反贼,朕没把她们凌迟都是好的,你还敢来这里跟朕谈条件。朕早就说过,不准任何人求情,谁敢求情,与武穆王府一同处决,长乐,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与朕谈条件!你让朕留着她们,是让她们找机会进宫寻朕报仇?朕告诉你,这样的事朕见多了,余孽不留,对我苍祁江山一天就是威胁,前朝总有大臣的余孽伪装成妃嫔进宫刺杀先祖皇帝,你是不是想动摇我们苍祁的江山?”

“女儿不敢!只是,孩子们还太小,父皇如果不愿意饶了男人,请留下老弱妇孺,还有老王妃,她可是父皇的亲姐妹……”

“够了,你再为这些逆贼求情,朕连你和皇后一起处决,你若是因为此事不给朕做仙丹,你知道朕会怎么做的。朕可以给你这几颗仙丹面子留下老王妃,把她送进宫打入冷宫,但其他姓祁的一个个都必须死,行了,滚出去,再让朕听到一句有关祁府的话,朕立马宰了你!”皇帝说完,已经阴黑的看向南宫婳,面色泛着青紫的颜色,眼里的愤怒像是要吃人。

南宫婳眼里透着阵阵恨意,慢慢的起身,朝皇帝行了一个礼后,慢慢退了出去,在退出去之后,她冷眼看了这大庆宫一眼,她恨这样的皇帝,连孩子都不放过,他无非就想拿母后来威胁她,让她给他造仙丹。

事到如今,她想尽办法,都敌不过皇帝的残暴手段,只希望祁翊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要太恨自己。

广阳郡

一匹铁骑驰骋在广阳大街,迅速策马朝林太守的府邸行去,马上的男人一脸焦急,才到太守府邸,就一跃跃下战马,迅速朝祁翊的院落走去。

此时,太守府邸里下人来来往往,将士们进进出出,十分的繁忙,那将士迅速来到院落里后,当即在外头拱手道:“报!”

一听到声音,里头的含笑迅速走了出来,见是自己人,随即一招手,将他招了进去。

那将士一进门后,立即半跪下身,看向正执着竹箭的祁翊,此时的祁翊身着一袭银白色的铠甲,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下来,整个人眉清目秀,俊美高贵。

“禀报太子,大事不好了,安容华伙同罗侧妃偷了燕国与武穆王私通的信件,交给皇上,皇帝在朝堂之上当众下令,今日将要斩杀王府所有人,如今王爷已经收到消息逃往燕国,而前来伏诛太子的人此时就快到广阳郡。末将连着跑死了三匹马才赶在他们之前到达这里,太子,时间来不急了,如果皇帝的人到这里告诉楚澜,楚澜就会派人围攻你,你还是赶紧回燕国,余下的事交由含笑和末将们处理便可。”那将士说完,已经难受得全身血气上涌,直喘粗气。

祁翊一听到他的话,迅速扔下手中的竹简,眼里透着阵阵惊愕和冰冷,当即一步上前,朝那将士沉声道:“世子妃呢,有没有被抓?”

此时,祁翊只觉得心里好像被人深深的划开一道口子,无比的愤怒使得他眼眸赤红,骨节分明的大手早已经篡在一起,眼里布满血丝,好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陪伴他多年的家人,竟全被苍祁帝斩杀,这样的恨,恨得他如锥心噬骨一样难受。

还有他的婳儿,他怎么这么蠢,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竟不在她身边,要是她有事,他也活不下去。

那将士知道祁翊担心什么,忙道:“请太子放心,公主没事,她和皇后呆在寝宫,如今安然无恙,要有事,含恨的人也早就来报了,连带老王妃也因为公主的求情被赦免,只是打入冷宫。如今是武穆王府的人要被斩杀,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拉去刑场,就是世子再赶去也没用了。”

“不!灭族之仇本殿岂能不恨?囚妻之仇本殿岂能不报?他与本殿本就是水火不相容,来人,备马,本殿要赶回苍祁。”

祁翊说完,已经抬手拿起墙上挂着的宝剑,深黑的眸子泛着阵阵寒光,已经迅速走出大门,这时,后边的含笑也迅速招人跟了上去,那将士忙上前拦在祁翊跟前,坚定的道:“太子,您是燕国的中流抵住,你不能出事,赶紧跟末将回燕国,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别再去西蔺城了,如今那里封查得很严,你去了也没用。”

说完,那将士和其他几名忠心护主的下属全部上去抱住祁翊的腿,祁翊则冷然的睨了众人一眼,一把用力将他们推开,沉声道:“回去告诉父皇,本殿要带婳儿回去!”

只留下这一句话,祁翊已经如风的窜了出去,含笑等人立即跟上,只留下几个下属一脸的无奈,为了长乐公主,他们的主子是真的疯了,谁都知道此时皇帝在下令诛杀太子,如果太子贸然去西蔺,肯定会被设陷阱抓住,可他却丝毫不怕,为了公主竟然连性命都不要。

唯今之计,他们只有迅速通知大燕帝,找帮后援助祁翊。

祁翊一离开府邸,就迅速骑上含笑备好的战马,沿着一条他们之前探的小路迅速朝西蔺城赶去,这条偏僻的小路楚澜的人并不知晓,在临走之前,他还派人伪装成他自己往燕国逃,利用这个调虎离山之计,等苍祁的报信员到达时,一定会以为他已经回燕国,这样反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苍凉的大地上,北风呼啸,凛厉的刮过,一队铁骑迅速在山路上驰骋,祁翊领头在前,身上的披风被风吹得扬了起来,整个人眼里是浓浓的恨意,他身后的含笑则一改往日的温雅,同样一脸的冷漠,在追上祁翊后,他有些担心的道:“殿下,此去西蔺障碍重重,你确定真的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前去西蔺是为了救南宫婳,但如果殿下出半点事,都不仅江山没了,连美人也会没了,他真不明白,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

祁翊紧抿着薄唇,黑眸半敛,红唇如月一般的冷勾,“无论如何,本殿都要带她回燕国。”

说完后,男人已经猛地策马,那黑色的骏马便用力的在山道上狂奔,卷起阵阵狂尘。

巨鹿郡南部的一个边南镇,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一直在往镇口冲,纷纷想冲过去,因为镇口另一边就是巨鹿郡,流民们大多是因为河水被淹逃往这方向的难民,他们一心想冲过这个关卡,认为到了巨鹿郡就有吃的有喝的。

喜妈妈也掺合在其中,她此刻身上的衣裳都被石头划破,头发凌乱,肩上包袱你的包子馒头早被人抢去吃了,如今她已是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她的一双眼睛却充满斗志,誓要冲到巨鹿郡,先抢点吃食,再往北边的广阳郡跑,她一定要把公主怀孕的消息告诉世子。

在出东宫的时候,她就发现有人涌进来要抓公主,她知道自己返回去也只有跟着被抓,所以她连忙与送菜的宫女们一道混出了宫,想靠自己的能力去边关给世子送信,在走到西蔺大街的时候,她才听到有快马出宫,听到那马上的小哥在驿站牵马喝水时与别人说公主没事,只是被软禁起来了。

这下子,她才放下心来。

正在这时,那批饿极了的流民又朝关卡处发起攻势,守城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拼死的抵抗,喜妈妈则一个箭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朝侍卫们扔了过去,其他流民见状,也照着学,这下子,一把激怒了那些将士,将士们抡起武器就朝她们砍杀过来。

喜妈妈见状,吓得立即往后跑,跟成百上千的流民们转身就跑,喜妈妈跟在众人后头,一路跑了跑,经常跌倒,被人踩着踏了过去,疼得她老腰都快断了,又继续爬起来跑,一咬牙,就朝没有官兵追的山地跑了过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喜妈妈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山地,她此时已经饿得快昏掉,突然,她一抬眸,便看到地上有截剩下的馒头,她立即伸手去抓,抓住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嘴里送。

“谁?”正在这时,那草丛后已经有人冲了出来,一看到喜妈妈,忙举起手中的弯刀,朝后边的男人道:“殿下,这有个老太婆。”

“杀了!”男人说话,已经提起剑起身,一跃翻身上马,扯了扯马的缰绳,微眯着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那几名身着劲装的黑衣下属,身上罩着浓浓的寒意,正欲朝喜妈妈挥刀的时候,喜妈妈吓得赶紧往后边退了几步,大声道:“我求你们放过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一听这声音,祁翊突然挑眉,怎么这么熟悉,这时,喜妈妈又道:“我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了还不成吗?”

这时,他似乎听出来了,眼里闪过一抹惊异,当即冷声道:“住手,把她带过来。”

走过去的含笑正要带人,冷不防的一看,正是蓬头垢面的喜妈妈,忙将侍卫们拦住,喜妈妈也看到了含笑,继而看到她身后立于马上的高昂男子,当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世子,太好了,我竟然在这里碰见你,我是来告诉你,公主怀孕了,呜呜……”

“什么?”祁翊一听,心中燃烧起浓浓的火焰,当即一跃翻身下马,迅速走到喜妈妈面前,将瘫软的喜妈妈亲手扶了起来,边上的含笑则迅速拿过一只水壶递给喜妈妈。

喜妈妈此时已经是喜极而泣,她还以为要到广阳郡才能找到世子,没想到在这里就碰上了,一边喝了口水一边哽咽着道:“公主和皇后被软禁起来,如今祁府已经被满门抄斩,世子,你快去救救公主,我真怕她被皇上杀害。她怀了你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我是特意前来通知你的。”

“我知道了,童哥,你留下来照顾喜妈妈,把她带去燕国,一路上好好的守护她,其他人,随本殿速度往西蔺城赶!”祁翊眼里是浓浓的喜悦,那明亮的惊喜和欢心一下子感染了在场的人。

可他在喜悦过后,硬是强压住内心的喜意,一想起武穆王府全家被抄斩的事,他只觉得心里疼如刀绞,她与他们虽没太多感情,好歹也曾经是一家人,如今的他,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伤害?

想到这里,男人的手指已经捏成拳头,手腕上青筋暴裂,吩咐完之后就朝众人道:“出发!”

不一会儿,又是一骑铁骑朝远处跑了过去,童哥和另外两名侍卫留下来照顾喜妈妈,喜妈妈看到消息终于通知祁翊,这才擦了擦眼泪,只是,她不知道要去燕国做什么。

童哥见喜妈妈不太懂,立即朝她笑道:“没事的妈妈,你跟我们去燕国,以后那里就是长乐公主和我们太子殿下的家,你就在那里等他们就行了,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真的吗?”喜妈妈擦了擦眼泪,看到童哥已经拿出一包干粮,看得口水都流下来了,童哥则温和一笑,将干粮全递给了喜妈妈,喜妈妈拿到手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凤銮宫里,一片肃穆,南宫婳和皇后都焦急的站到宫殿门前,皇后急得团团转,南宫婳则沉着眼眸,深冷的看向前方,皇后心中咚咚作响,正在这时,那殿门处传来一阵浓烈的脚步声。

南宫婳和皇后都同时抬眸,只见满面泪痕的老王妃已经被众人抬了进来,老王妃因为王府被抄家斩杀一事,已经气得一脸郁结,被人抬在轿撵上,一看到南宫婳和皇后,她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

“祖母!”南宫婳在看到老王妃的这一瞬间,同样眼泪哗地流了下来,迅速上前伸手给老王妃扶脉,发现她只是受惊吓导致气血虚弱之后,这才吸了吸鼻子,将老王妃慢慢扶下轿撵。

老王妃眼里全是泪,她淡淡的看着南宫婳,叹了口气,一脸怅然的道:“和她们斗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这些年,斗输斗赢也好,我都没想过,会和她们有天人永隔的一天,如今,二老太太等人皆被斩首,我想救,心有余而力不足,皇帝是不会听我的话的,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就不该这么恨她们,怎么样都始终是一家人。”

与其说是一家人,不如说她这个老王妃实际上是个外人,府里大多是二老太太的亲信,除了大少爷和祁翊这房,根本没人真正的关心过她,只是,虽然多年的仇恨已经种在心中,当她看到她们被押上断头台的那一刻,她竟然对之前的仇恨释然了,她不恨她们了。

南宫婳轻轻拉着老王妃的手,把她扶进宫殿里坐下,又伸手去替她捏肩,生怕她因为这次的事吓到中风,也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和母后已经想尽办法,最父皇最终只放过了你,说你不姓祁,若是你姓祁,估计他同样不会放过。父皇实在是太狠心,为了他的皇位,他竟防得如此严重,嫂子们又懂什么?都是可怜人,我也没自责,没尽到全力救她们。”

心中好像被针扎似的疼,想起温柔的嫂子大哥,还有她们的孩儿,南宫婳眼泪也浸在眼睫,一脸的抑郁,皇后见状,忙伸手擦去南宫婳眼底的泪水,温柔的道:“婳儿,如今你怀有身子,可不能难过,要是难过会伤害腹中孩儿的。”

老王妃一听,当即惊喜的抓着南宫婳的手,在痛苦一声后,欣喜的道:“婳儿,这么说,我王府还有一根独苗,你竟有了翊儿的孩子。”

见老王妃十分激动,南宫婳只好朝她轻轻点了点头,老王妃先是高兴,随即一脸难过的沉下眸,“有了又怎样,祁翊并不姓祁,他是燕国太子,你这是燕国的骨肉。”

听老王妃这么说,南宫婳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安静细心的看着老王妃,老王妃叹了口气,朝她挥了挥手,道:“我想暂时休息一下,谁也不想见,就歇在你这里吧。”

老王妃说完,皇后忙让裕姑姑去扶她,南宫婳淡淡的看着她,知道老王妃是伤透了心,武穆王府是她的家,她的心血,如今竟然变成这样,她心疼的孙儿竟然是别人的孩子,她岂有不难过的。

南宫婳目送着皇后和老王妃进入内室,便领着玉萼等人朝自己的偏殿走去,偏殿前边的红梅已经悄然绽放,一簇簇漂亮的红梅开得十分的红艳,好像带着思念的味道。

玉萼温柔的走过来,轻轻替南宫婳披上一件红色的狐裘,再给她一只铜掐丝的手炉,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玉萼便走进去开始为南宫婳准备晚饭。

南宫婳一个人静坐在梅树下,闻着红梅淡淡的馨香,红唇微地叹了口气,那一片片火红的梅花含苞待放,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空气是冷色的,但她却不觉得冷,天上的月光皎洁而明亮,不知这个时候,祁翊在干什么,要是他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那就好了。

“在想什么呢?想我吗?”突然,一阵温润如玉的声音从梅林深处传来,南宫婳只觉得十分惊奇,她迅速抬眸,朝那声音处看过去,仔细的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站起身,手中的手炉也慢慢的落到地上,发出与红梅碰撞的轻微的响声。

“你回来了?”南宫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真的听到男人温润雅致的声音,怎么人却不在。

“婳儿!”正在这时,男人说完话后,已经满目沧桑的推开面前的梅枝,满目深邃的朝南宫婳看过来,一看到南宫婳安静站立的样子,他嘴角自然的露出一抹放松。

“翊,真的是你?我没有眼花吧?”南宫婳说完,已经迅速朝男人奔了过去,此时,满身是汗的祁翊则大步流星上前,一把将冲过来的南宫婳抱在怀里,此时,南宫婳才闻到他身上的各种男人味道,他的衣袖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下巴上竟然有了胡茬,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四、五岁,眼神沧桑孤寂,将她抱得紧紧的,快将她箍得透不过气来。

“是我,真的是我,婳儿,我终于赶回来了。喜妈妈说你怀孕了,来,让我看看,你还好吗?”祁翊说完,温柔的看向南宫婳,又看向她的小肚子处,伸手轻轻的上去触摸一下,感觉到她的小肚子好柔软,眼里是浓浓的感动。

南宫婳则伸手抚上祁翊的脸庞,见原本俊美无畴的男人,因为几天的奔波,胡茬满地,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浸着淡淡的担忧,此刻正自责又难过的看着她,却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

是的,她看见了,祁翊的左肩处有个小划伤,她立即伸手探过去,祁翊连忙握住她的手,无比温情的道:“你放心婳儿,我没事,男人就应该有点伤疤,不用担心我,你这一个月来,身子可好,吃得可好,睡得可好,可有想我?”

听到祁翊的问话,南宫婳就好像看到亲人一般,将小脸扑进他胸膛上,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男人味,轻声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的,就一定会,只是,你冒险跑来苍祁,万一皇上围剿你,你要怎么回去?”

祁翊这时抬起南宫婳的眸,在她额头上温柔的亲上一吻后,一下子抓住她的手,一脸正色的道:“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离开的,和我去燕国,做我的太子妃,将来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听到祁翊的话,南宫婳这才认真的看向他,有些质问的道:“这么说,你真的是燕国的太子,朱凝渊?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凝渊君?”

看到南宫婳的质问,祁翊生怕她生气,忙紧紧拉住她,认真的道:“对不起婳儿,以前我没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后会有心理负担,毕竟,这个秘密会害死很多人,还是不让你知道的好。我原本想等这边的事处理完毕,就带你离开的,没想到,皇帝已经提前在查我的身份,派我去了边关,在边关的时日,我每天都在想你。当我知道你有危险的时候,已经马不停蹄的往苍祁赶,就是为了带你走。作为一个储君,这些年我一直呆在苍祁,早已经恨透了这样的日子,请原谅我的隐瞒。”

南宫婳难受的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祁翊,以前,她只是有怀疑他的想法,但如今,她却有些怪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她,让她与他共同进退。

“可是,你既然是燕国太子,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娶我?”南宫婳此时有些难受的别过脸,要她离开苍祁去燕国,她做不到,她有舍不得的娘亲和弟弟,还有南宫府和中威伯府一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也做不到,她肯定不会开心的。

祁翊眼里的孤寂此刻更深,他身处在这个位置,原本他是谁都不爱的,可老天竟让他巧合的遇到南宫婳,他才不顾一切的娶了她,哪怕她恨他也好,他也要拥有她,便仍旧不放松的拉着南宫婳的小手,生怕她离开他。

“婳儿,我已经和楚宸烨商量好,如果此次他讨伐昏君成功,以后我们燕国和苍祁将互不侵犯,永世和平,两国缔结和平相交的盟约,他做苍祁帝,我是燕帝,这样,你就不用国破家亡,我也不用再为这件事与父皇争执。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攻打苍祁,我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不喜欢这种残害百姓的做法,我更不会让你伤心,做出杀你父母这类的残忍事情。”祁翊坚定的看向南宫婳,他很在意她的表情,她如果一不高兴,他这个大男人就慌了,从来没有任何事能左右他的情绪,除了南宫婳。

南宫婳看到祁翊有些紧张,好好一个霸道冷戾的大男人,却在她面前如此的没有脾气,她心中是很感动的,只是,要她离开这里,她真的一时半会做不到。

“你让我好好想一想,皇长孙和太子一派如此的厉害,万一楚叔叔失败了怎么办?如今齐王已经被太子害得中毒昏迷,一直躺在齐王府不醒,就楚叔叔一个人,怎么对付太子、皇长孙和皇帝?如今宫又被太后、羽落和安容华把持,要想夺权,是很不易的。”南宫婳将自己的担忧轻声说了出来,银色的月光下,祁翊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好像雪夜里的银狼一般,高贵却温柔。

“这些事,婳儿你不要担心,只要你跟我走,我会让你幸福,我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在一起,跟我走,好吗?婳儿!”祁翊怕时间不多,再在皇宫耗下去,恐怕有追兵追来,他在闯进西蔺城时,已经惊动的官兵,此刻,官兵们正四处追查他,要不是他在皇宫有内应,恐怕还进不来这里。

南宫婳只觉得时间太紧迫,她还没和皇后道别,也没和弟弟说话,更没有嘱咐玉萼她们,脸色有些迟疑,“可是,你是燕国太子,我是苍祁公主,我们结合不会幸福的,就算我跟你到了燕国,你能保证燕国的人不会唾弃我么?我是苍祁人,你能保证别人不恨我,不说我么?如今两国正在打仗的关键时期,你父皇母后同意我这个儿媳妇么?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南宫婳正在担忧的时候,男人已经捧起她的唇,轻轻含住她的唇,在她唇上霸道的吸吮亲吻起来,南宫婳紧张的环着男人的脖子,她的担忧太多,可全被他的一个吻给压了下去。

终于,祁翊在吻够之后,这才将南宫婳一把抱进怀里,眼里是无尽的宠溺,“在燕国,谁敢给你施压,就是与本殿作对,你放心,无人敢说你半句,我父皇母后也不会有意见。时间不多了,你又怀了宝宝,一路上我们肯定走得很慢,要尽早出宫,否则天亮,就不易出宫了。”

祁翊真的不放心留下南宫婳一个人在这里独自面对,如今他身怀家族的仇恨,又牵挂着婳儿的燕国,只觉得自己身上肩负的担子很重,但无论有多重,他都会努力,努力的为婳儿创造一片美丽的天空。

“谁?”正在这时,那守门的玉萼突然朝门口大声的喝斥起来,玉萼才吼完,只听她“啊”的一声尖叫,已经有许多火把朝殿里涌了进来,此刻,走在最前头的皇帝一进来后,就朝身后的从道:“来人,放箭,朕要朱凝渊的尸体!”

竟是皇帝来了,南宫婳见状,吓得赶紧推了祁翊一把,“你快走,不要管我。”

“我怎能丢下你,婳儿,躲在我身后。”此时,他想再让南宫婳躲进殿已经不可能了,因为进来的侍卫们已经举起弓箭,一个个威武冷然的盯着她们,而那墙头上,祁翊的随身暗卫也一个个立于墙头,全部手持弓箭,双方立马对恃起来。

祁翊猛地挥袖,将南宫婳护在自己衣袍底下,右手握剑,凤眸里嵌出无比冷寒的寒光,看向躲在侍卫后边的皇帝,“有种,就站出来与本殿一较高下,没种,你且继续躲在侍卫身后,不过,本殿照样可以取你的狗头,苍祁帝,还我祁府一百三十口人的命来!”

祁翊说完,手中突然多了好几粒金珠,手一挥,那金珠就朝苍祁帝的方向投掷而去,吓得苍祁帝赶紧拉侍卫来挡,他此时已经是怒气冲冲,朝身后的人大声道:“没什么可多说的,来人,放箭,杀了她们!”<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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