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自箫遥脱离危险,从昏迷中醒来已过去了三天。

但应梨自责自己那天傍晚拉着大病未愈的箫遥说了那么多话,所以这三天她并没有再跟箫遥问许多,只是依旧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箫遥暂时不能下床,她就每顿饭做好后端到他床桌边喂他,直到五天后箫遥能起身才作罢。

转眼,时间已是仲秋,北风渐起,正是北国秋高气爽的好时节。

这日上午,箫遥吃过早饭觉得身体有了些力气,身上的伤口也大部分都开始结痂,他托应梨找了根根子当拐棍,在日头上起来的时候,试着下了地。

开始的几步很是难熬,他的左腿在那夜被禁军砍伤了小腿肌腱,此时还未愈合,他每走一步都疼得打颤,走了不到十步,甚至还未从床上走到门口,他的脸上已经疼得满头大汗。

但他强忍着,一瘸一拐的往院子里走去。

他没有时间了,他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他必须尽快恢复,和门中取得联系。他本可以让应梨代劳,但他并不想让应梨和门中沾上瓜葛,他虽然没有刻意去做,但总是不自觉的从应梨出发,又回到应梨,他心中想的,是应梨的安全。

当他费力的挪出房间后,走到门廊上,看到了在院子中央浇花的应梨。

应梨是那么喜欢花。

汴梁城中土地金贵,所以应梨家的院子并没有很大。其实应梨家的店面本可以再大些,再往后院扩一点,那样可以容纳更多的客人,挣更多的钱。但应梨并没有把店面一味的扩大,她总是说,钱够用就好了,人又不能只为了钱而活,那得多累啊!

但怕累的应梨,却在本来已经满满当当的后院中,独自开辟了一小块土地种花。应梨是个闲不住的人,即使开店再累,她也要找点事做。不吃饭不喝水,她也让她的花喝饱水,把她的花伺候得好好的。

春种迎春,夏植夜香,秋栽金菊,冬移腊梅。

一年四季,她的小花园都是满园秀色,各种花草开得盎然,尽态极妍,争奇斗艳。

箫遥看着一心忙着浇水锄草,时不时敲敲干活干得酸痛的腰,混然没发现有人靠近的应梨,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唉,可惜他现在连路都走不好,要不然,他真想帮应梨去做这些事情。

其实天下不知有多少人羡慕箫遥的位置,羡慕他的名声,羡慕他的武功。但对箫遥来说,位置,名声,金钱这些没一点重要,要是给他个机会用所有的一切换一个平凡人的生活,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他会毫不犹豫的去换。

他最想要的生活,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是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不是沽名钓誉,只是他生来就喜欢这些,他就是这样的人。

忽然间,箫遥决定了要送一个花园给面前的姑娘,在不久后的一天。

看着应梨在花间歌唱,那定是极好的。

此时正是仲秋的好时节,金菊开得烂漫,一丛一丛的,像是一个个小太阳。花蕊

走近了,箫遥看清了应梨,她今天穿得很漂亮。

其实应梨每天都穿得漂亮,她虽然衣着朴素,但身材婀娜,窈窕标致,且搭配的极好。花间的应梨上穿一件天蓝色的曲袄下着鹅黄深裙,脚上穿的是一双绣花青布履,整个人看起来既青春灵动又朴素淡美。她头上梳的还是垂髫分簪髻,额前的一点流海微微遮住了光洁的额头,分髻衬得新月般的鹅蛋脸秀色可餐。

箫遥又看得直了,看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他什么人没有见过?比应梨漂亮的有,比应梨勤劳的有,比应梨温柔的也有,比应梨身材好的更多的是。

但他对她们统统不感兴趣,他承认她们很多人都比应梨长的好看。

但只有应梨,才是‘美’。

天下美女多的是,倾国倾城也好,沉鱼落雁也好,闭月羞花也好,在箫遥眼里统统没有应梨好看。环肥燕瘦也好,弱柳扶风也罢,统统没有应梨有味道。

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

而应梨,只有一个。

弱水三千,他箫遥只取一瓢饮。

在应梨面前,他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的处刑官‘黑蝴蝶’,只是一个毛茸茸的,不通人事的半大小伙子。

感觉到有人来,应梨回头,看见了两眼直直地看着她的箫遥。饶是应梨为人开朗大方,被箫遥这样的一个大男人看着,她脸也微微一红。

和箫遥一样,应梨开店多年,没少有男人,老的少的,高的矮的,丑的俊的,或是偷偷瞄她,或是直直瞅她。多少年里,她都不以为然,从没有红过脸,但今天身旁的这个男人只是直直一瞅,虽然已经失了神,但应梨的心还是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看着箫遥傻傻呆呆的表情,应梨忽然想逗逗这个大男人。

“嘿,木瓜,好看吗?”

应梨知道箫遥的名字,但总觉得箫遥的名字不好听,又因为箫遥看起来木木的,应梨索性就不叫他名字,直接叫他木瓜。箫遥开始当然是拒绝的,但他哪能拗得过应梨。叫得久了,箫遥甚至觉得木瓜这个外号比黑蝴蝶还好听的多,也就这么应了下来。

木瓜,木瓜,这是我的专属名称,只有我才能这么叫你,别人都不行。

要是应梨知道眼前的男人真实身份的话,估计这声木瓜,是怎么样也叫不出来的。

箫遥心中有很多话,可他现在却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只会傻傻地回答“好看,好看”。

反倒是应梨落落大方地笑了,也不计较他的失态。

应梨给箫遥看了小园子的花,坏坏地问箫遥:“那你看这花儿好看不好看?”

箫遥的脑子还没有回来,他仍旧傻傻的回答,“好看,好看,都好看。”

应梨见他入坑,不禁想要放声哈哈大笑,但憋住笑,又接着问:“那到底是人更美还是花更美?”

箫遥:“——————”

在应梨哈哈大笑的当口,箫遥的脑子终于回来了,

“嗯-----花美。”箫遥一本正经的说,他嘴硬的想拌回一局。

“去死啦。”应梨笑着不停,拿铲子拍他。

“好了,我活干完啦。你伤还没全好,累了就坐会,看看我的花。我这就去做饭,等会就开饭。”应梨边说便拍了拍身上的土,收拾了一下往屋里走去。

“嗯好。”箫遥乖乖地回答。

箫遥看着走远的应梨,恍惚间觉得那是自己认识了很久很久的人,像是自己的亲人,像是自己的姐姐,像是,自己的妻子。

恍惚间,他忽然想这一刻静止,变得永恒。恍惚间,他忽然想要这种生活,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和眼前的人儿一起。

察觉出自己想出格了,箫遥拍了拍头。自嘲自己是真傻了,也许人家早有婚约了呢,应梨这么漂亮,这种事不稀奇,又或者,她的心早有所属了也不一定呢。

可是,箫遥还是觉得应梨更美。

当然是人美,这天下的花加在一起,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在箫遥面前,应梨永远都是活力满满,快快乐乐的。

但箫遥不知道的是,他能留下来,是应梨力争的结果。

应梨的父亲应伟,为人持重谨慎,在应梨救下箫遥的第二天早上,他便不赞同留下箫遥。但应梨到底连硬带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父亲。应梨自小懂事孝顺,平常都是顺着父亲的话走,少有异议,更少有反对,老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动容,虽然不知箫遥是什么人,但想来能让自己聪明如此的女儿看重的,想必不是坏人。又怕就算把箫遥交出去也难免引来事端,甚至有牢狱之灾,也就同意了箫遥留下来。

其实在箫遥刺杀刘致桓后,汴梁城中就开始了戒严,官兵和捕快四处搜查箫遥。但官方也只是做做面子,并没有下大力气搜查。刘致桓已死,朝中是他的对手得势。

箫遥昏迷的第二天,应梨的店中就来了衙役来搜查。

但聪明如应梨,一到日间便把箫遥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且因为她家是饭店,人多,物杂,衙役想着就是有受伤的疑犯也藏不住,反而没有仔细搜查。

何等惊险!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箫遥,又捡回了条命。他不知,那日若是医馆接纳了他,他第二天就会被冲到城中各医馆搜捕他的人抓走。他没有进医馆的门,而是进了应梨家的门,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而他现在还没有发觉,他更大的福分,还不单是捡回一条命,而是那眼前的人儿。

能下床的第二天,箫遥就接上了门中的人,得知自己的任务虽然闹了大动静,但总算成功了。

门中人得知他还活着,不禁欣喜万分,并把这消息快马告知了得知箫遥生死未卜后,忧心如焚的卫英。箫遥并未告知门人自己所在何处,和门人接头后,他又回到了应梨那里。

应梨闲不住,箫遥本身也是闲不住的人。

他的腿刚好,走路还不是太利索,还不能在前台帮忙,怕别人看出来,便在后厨帮忙。再后来,他腿好的差不多了,才开始在前台帮忙。

刺杀刘致桓的那天晚上,他一直蒙着面,且一身黑衣,想来不会有人看见他的面容。而现在箫遥一身穿着应梨父亲的粗布麻衣,虽然有裤腿胳膊有些短,虽紧了些但也还算合身。他在前台忙前忙后,迎送往来的时候,和当刺客的时候判若两人。就是任谁,也不能把眼前的人和那个大杀四方禁军的刺客联系在一起。

这天中午,正是饭点,应梨父亲应伟在后厨,应梨和箫遥在前厅,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捕快找上门来。

箫遥心里不由得一惊,想着难道是自己暴露了,若在这里动手,势必会殃及众人和应梨,且他大病初愈,功力尚未恢复至四成,冒然动手或许并不在上风。

正在犹豫的当口,那几名捕快已踏入大厅。

五代纷乱,捕快的地位虽低于盛世,但也是有着极大的地位和权力。刘汉国中,捕快从上至下分六品,而其中武艺能力顶尖的人,授予钦字鎏金刀。

在刘汉国中,金刀捕快只有十人不到。

而在来的几名捕快中,赫然有三个人,佩的,都是金刀。

箫遥额头出了冷汗。

形势一触即发。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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