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 【绘卷江湖三】诛妻

作者:问号.QD 分类:游戏竞技 更新时间:2023-03-06 12:3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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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江一路向北,滔滔奔腾,驱散了七风镇上的午间暑气。一名头戴帷帽的女子,紧紧抿住血红的双唇。她弯腰伸手,拎起身边的另一只净桶向着费老爷家的大门泼去,泼空了两只净桶之后转头就走。可怜燕府朱漆大门上挂满了屎尿腌臜,臭气熏天,引得院内恶狗一阵狂吠。七风客栈里的伙计李鑫、张森扒着窗台,远远望见那泼妇狠辣手段,当下面面相觑,心中打鼓似的乱蹦。两人手心中各自紧握的五枚大钱,已然开始烫手。

费府门前那张狂无忌的女子,已经在七风客栈盘桓了三日,面上一直挂着纱巾,也不知美丑。头两天在房里哭哭啼啼,到了今天清晨不哭了,却夺了两个伙计要去江边倒掉的两只净桶放在了自己房中。张李二人当然不从,那女子也不理他俩,只把门闩锁好,俩伙计无奈之下,只道这女子疯了。

刚刚女子提了净桶要出客栈,张森和李淼二人上前拉扯,女子也不说话,放下净桶,丢了一把铜钱在地上,又拎起净桶,转身就走。两个伙计见钱眼开,也就撒手不管了。怎想到这女子如此疯颠,居然往举人老爷家泼屎!张森和李鑫看到这里,胸中俱是一万只神兽跑过,只道是:“妈呀,这回可惹祸了。”,也不顾招呼店里客人,趴在窗口偷瞧费府大门口的热闹。

NO.2

几个孩童自江边玩耍归来,见到费府门上的花花绿绿,好一顿飞沙走石过去,却是拿挂在门上的腌臜物当做了靶子。

费府里的下人魏无伤听到有人砸门,开了半扇门左右观瞧,那些顽童已经跑得远了,却嗅到臭气熏天。他走出到台阶上,正眼回看大门,气得脸色发青,险些摔个仰躺。天上两只乌鸦飞过,粑粑糊满了大门......

魏无伤急忙奔回府里,将此事告诉了管家老蔡。老蔡闻听,气得胡子发抖,心中想:“老爷出外游学,尚未归家,这事我得做主!”当下吩咐魏无伤出去找出泼粪之人,又指挥下人们去收拾大门。心中好一阵叹息,这费老爷不回来,居然让人欺负到了门口!

NO.3

时值晌午,镇上农人渔夫都在外出,没人见到那女子惩凶。魏无伤来回绕了镇子三圈,又如何能找到作下这案子的凶手。魏无伤无奈,只好到客栈中的酒肆打探。平日里大嘴小舌的张李两个伙计,今日却半句闲话都没有,像是被浆糊封了嘴巴。殊不知这俩伙计只盼费府来的探子快滚,如果自家口舌不严,麻烦可就大了。举人老爷哪是俩个杂役惹得起的?人家可是能与县太爷平起平坐的大老爷!魏无伤知道寻不到结果,只能回去挨老蔡的责骂,唉声叹气的灌了碗老酒,打道回府。张森、李鑫二人见魏无伤滚蛋,齐齐喘了一口大气。对视一眼,急忙奔向那泼婆娘的客房。心中想着,只要这婆娘别再惹事,赶快走人,倒找她一吊铜子也行。要是被人知晓费府门上的大便产自客栈,大掌柜定会活剐了他俩。

NO.4

两个人来到女子客房门前,只道是送茶水,骗开了房门。一进到客房中就“扑嗵”两声,给那名女子跪了下来,不住磕头哀告,央求姑奶奶不要再惹麻烦。女子从包袱中抓出一把散碎银子,叮叮当当的扔在地上,声音嘶哑的说道:“明天一早,两桶。”。只这六个字,雷得张李二人脸都绿了,怎敢应承,还是不住嗑头哀求。只听“当啷”的一声,女子又丢出一大块银两,眼看着居然有三四两沉,在地上滚了两滚。两个伙计见到这银子闪闪发光,顿时激发了男儿气概,心中俱是一样的想法:“屎就屎吧,权当为了银子!”,一齐伸手去拿......为了银子,两个伙计自然无良,第二天早上备好的两桶夜香分量十足,结果费府大门又遭了殃。也是这女人会挑时间,除了张李两个伙记,又是没人看到,张森、李鑫不禁对这财神爷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却又喜又怕。费府管家老蔡,恨得牙根痒痒。这回却是不敢瞒了,只好禀告主母云墨洇。费云氏听闻此事,也是火冒三丈,心说这是哪家调皮的混蛋趁老爷不在,来与我费家过不去。当下给府城里在县衙做快班衙役的堂哥云中笑修书一封,打发魏无双送去。

NO.5

云捕头接到堂妹的书信,带了两个差役火速赶到燕府。见过堂妹费云氏后,方知此事棘手。

有功名就有了权势是天下至理,可是在这七风镇却行不通。原来,这镇上出过震动朝廷和江湖的大事件,江湖中人都将这小镇当作了朝拜圣地。各路江湖豪杰云集,让本地的里正乡佬变成了摆设。费大爷的举人功名此时毫无用途,出了这种事情,实在不好拿捏。云中笑眼珠乱转,顿生一计,对着妹妹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说罢,就带了两个小差役去镇上缉查。

云中笑当然知道在七风镇里这种事使不得硬,否则只会落得头破血流。这件事情,与其有可能惹到江湖人士,还不如抓个不相干、好欺负的软蛋,毒打一顿后牵着在镇上溜几圈,再拉去府城关监,惹事的人物掂掂分量自然不敢继续造次。云捕头将这杀鸡警猴的法子告知两个手下,小差役明白后将老云一顿乱夸,美得云中笑飘飘然。

官差三人在镇上逛了半圈,到了镇南下道口,只见一个面相憨厚的汉子挑着两桶粪肥往田中走去。云捕头心道机会不可失,向小弟韩好鸟一使眼色。小韩快步上前,也不喊喝,抖开锁链就往那汉子头上套去。

NO.6

那挑粪郎李证低头行走,忽然听到头上风声,一侧身就躲过了小韩撒出的铁链套子,肩上挑的两桶大粪却漾出不少。李证慢慢抬头,横眉怒对这几个差役,将肩膀上的担子放下。

铁索套人是差役吃饭本领,居然被这农人轻易躲开,小韩感觉面上无光的很。当下咬牙运劲,抡起铁索照着李证的头上抽去。

哪知道李证只举起左臂一挡,反而把铁链抓住,口中大喝道:“来啵!”,用力一扯铁索,将发楞的小韩拉到身边。小韩还没来得及放开铁链,就已经被李证拿住腰身,举在空中。三个差官如何知道,这李证在开封府**上纵横了十余年,最后混成丐帮的头目。他在江湖上人送绰号“河南鼠”,因为帮内净衣污衣之争,才来到七风镇上避世,这等角色又怎能被小差人轻易欺辱。

李证手中发力,将小韩掼在地上,又折了身边树上的柳枝,狠狠抽他。云捕头与另一个差役见这汉子如此威武,当下抽出腰中铁尺,口中喝道:“再打就犯王法了你!快住手!”,口中唷喝的底气十足,脚步却缓缓地后移。也是怕将李证逼得急了,拒捕这两个字却不敢说出口。

李证根本不理他俩,直将柳枝当作了长剑,又抽又戳地上的小韩,嘴上也不闲着,怒道:“爷的剑法好不好?好不好?”哟喝一句抽一下,抽得小韩满地打滚。

云捕头二人见到此人武艺高强,又兼疯颠狠辣,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号鸟挨打,不敢再多言语。云中笑看那汉子只是拿小韩撒气,不会有性命之危,心道是小韩受些皮外伤,以后会长些智慧,今日这事不出人命也就算了,却全然忘了是自己出的主意。小韩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心中凄然,只盼着云老哥来相救,又盼这贼徒下手轻些,心中后悔之至。

NO.7

李证胡闹了半晌,不禁有些疲累,遂停止了殴打。李证虽然住手,韩好鸟却犹自在地上滚来滚去,口中唉唷声不断,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双手捂住脸庞,在指缝中偷偷地看李证。

李证为了半桶大粪,将差官一顿欧打,心中有些愧然,就对着离得远远的云捕头拱手说道:“俺又鲁莽了,恕罪则个!”。云捕头见这疯汉如此说,哪里还敢多言,回应道:“阁下勇武非常,怎会是违法之人。恕兄弟们眼拙了,对不住,对不住。”说着,慢慢上前,想拉了小韩走人。

又听李证正色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俺打了这差人......捕了俺去衙门吧。”说着把双手平伸了出来。

听到此言,云中笑脸都绿了,心道好一条乱七八糟的疯汉子,快跑快跑。还没等他上前去拖趴在地上的小韩,韩好鸟就从地上一跃而起,一瘸一拐的向镇上跑去。

云中笑一行三人,碰到这种糟心烂骨的事情,怎么还敢在七风镇里多耽搁。也不登进燕府告别,径直去往镇中雇了辆牛车返回府城。

NO.8

魏无双偷偷跟在云捕头的身后,将他们这倒霉事件看得一清二楚,三个差役回去的时候,他早已经回到费府向主母和管家老蔡禀报。费云氏闻听事情经过,气得七窍生烟。老蔡心中也是无语,没想到云捕头三个人居然连个农夫都打不过,还丢了面子,这个忙定然是指不上他了。魏无双躬身说完,还未抬头,只听“啪嚓”一声,主母将手中茶碗丢在地上,摔成了八瓣,登时被唬得不敢抬头,一动不动。

这时候,有下人来告,门口有个道士求见主人。费云氏正在烦恼,哪里想见什么道士,一挥长袖,转身就回了后房。老蔡心知主人不高兴,告诉魏无双和那个下人,将那个道人撵走。想了一想,又把他俩叫了回来,吩咐道:“我去见见罢,你俩跟我来。”

老蔡来到大门外,见到这个道人长得圆头大耳,阔口鼠目,一双眼睛提溜溜乱转,看着十分猥琐。也不请他进入门房,只在阶下问他来意。猥琐道人道:“我乃武当山全真教马珏,今日路过此镇,发觉您这宅院被妖气所缠,最近可有不顺?”,一口厚重的湖北口音,将事情四平八稳的说出来,倒不似作伪。

老蔡心中半信半疑,却不好将家中事情说与他听。但心中且信了这道士三四分。只好请进门来,向他请教如何排解。

NO.9

进了门房,猥琐道人马珏一顿仙吹神侃,楞将老蔡等人骗得晕晕乎乎。马珏心中暗爽:“这次可是真个轻松。”。原来,这马珏就是个行走江湖的神棍,每到一个村落,先是打听哪家大户遭了窝心事,他好上门行骗。这次来到七风镇,在镇口一群顽童中用了几块杂糖,就换得了费府门上被泼粪的大情报。他知晓了费家的苦恼,登门吹嘘自然无往不利。他告诉老蔡等人,这是山精地灵在发脾气,用了五鬼搬运之术,给费家捣蛋,凡人定然没有办法。又拍胸脯打保票,说不除妖物,誓不收钱,却把三清天尊都当成了买卖来做,与老蔡约了除妖价钱,方才停了口水乱喷。老蔡当下就听从马道长的安排,备下香烛、狗血等物,只待明日道长做法。马道长又嘱咐老蔡,只能在鸡叫前在大门口外行法。此法事非常凶险,如果有人观瞧,法术不灵之外,还会拖累贵府福运。马道长也是存些小心思,心道有人看着作法诸多不爽,自己一个人在门口,少哟嗬两句,还可以偷懒。老蔡听闻这马道长说得头头是道,也就应允了。魏无伤偷偷问老蔡道:“这道人不是来骗钱的吧?”老蔡道:“想那些做什么,如果不是骗钱的,才叫惨。且试试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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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马道长让下人帮忙,在门口摆好桌案紧闭大门后,门外准备作法。魏无伤几个下人不敢偷看,只能耳贴着大门偷听。此时江上水气腾发,小镇被罩在朦胧夜色和大雾中,站在院子里,连不远处的七风镇牌楼都看不见了。魏无双呼吸雾气,接连几个喷嚏,马道长在门外大骂不要骚扰。魏无双心道:“装神弄鬼。”一边吸回鼻涕,一边规矩下人们待在门房里候着。

马道长手持桃木剑,大声念道:“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这半段安土地神咒翻来复去的念了好一会,将马道长自己都快催睡,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道长知道有人与魏府搞事,今日权且改行作一回门前护卫,做做样子将搞事之人吓跑,他好去拿管家的银子。

正在雾中念经时,却听有脚步声渐近。只见不远处,雾中逐渐清晰出一个人影,那人担了个担子,上挑两只大桶,向着他身前走来。

马道长眼神不济,待得那人走近两三步,才看得分明。挑着大两只大桶的,是个粗壮妇人。他刚要上前阻拦,怎知那女子手法熟练,一泼夜香已经脱桶而出。马道长为了银钱,银牙一咬,纵身挡下了这一泼屎尿。

没等他从臭气中舒缓过来,又一桶腌臜扬扬洒洒飞上了费府大门。道长情知是哄不到费家的银子了。一气之下,将手中的木剑直刺向那女子。

女子用桶中残余的脏水向他身上又一扬,唬得道长后闪。她理也不理这猥琐道士,挑着两只桶就快步走开。马道长心道:“捉不住鬼,抓到贼也好。”,急忙追去。

两人你追我赶,将将来到牌楼下。女子却不耐烦了,扁担回首猛抽在正在低头疾追的马道长头上,将他打晕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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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道长躺在费家门房中,悠悠醒来时,已是天都亮了。见到身周几个费府下人用圆圆的眼睛瞪着他,忆起早间事情,心叫不好。便装作疯颠,奔出门外,边跑边吼“有鬼!有鬼!妖怪好厉害!”,径直向镇外逃去。他被抬进费府前,一身的屎尿虽然被魏无伤冲了冲,但谁会去伸手拉他,只好由他去了。此时费府上下,俱是明白有人存心惹事,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猥琐道人刚刚奔出不远,声音就嘠然而止。原来从大路上驰来一匹栗红骏马,上面载了个年轻姑娘。见到从费府中跑出来个周身邋遢的道人,口里还不三不四的叫嚷,便一鞭将他抽倒。这名纵马驰骋的女子,乃是费云氏的三妹云菲雪,她自幼酷爱习武,被父亲送到河南常阳陈家学习武艺。最近拜别师傅,出山回家,今天路过七风镇,就来看望姐姐。见到那个道士扑的倒地,她也不理会,进到费府后径直去见姐姐。下人们都知这主母的妹妹凶悍,心道这回可好了,只要这三姑娘出马,定会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看谁还胆敢来捣蛋。费云氏见到妹妹,欢喜异常。姐妹多年不见,絮叨了半晌,谈及近日接连被人污辱门庭时,菲雪素手一拍桌案,怒道:“贼子安敢如此!姐姐放心,我守门一天一夜,捉到后,将他活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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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雪清脆的声音还未散去,就见老蔡急急忙的奔入后堂,拱手向主母与三姑娘行礼后说道:“那惹事的贼人来了,就在门口!”菲雪听罢,提了长剑向大门纵身而去。

原来那泼粪的女子早上打昏了道士马珏时,暗中观看的两个客栈伙计,被唬得心中巨寒。等到女子回到客房,他俩又跪到了老地方,这次是说什么也不敢与她沆瀣一气了。这名女子到来不过几日,就泼粪打人,直把燕举人府当做了茄子黄瓜来拿捏,下次又不知要捅多大的篓子。死命的哀求她不要再生事端,否则就要去报官。

女子心中却不以为然,依她本意还要再浇个十日八日方肯现身。但是经过清晨一战,感觉扁担抡人非常爽快,就告诉两个伙计,她会换个法子,不牵扯到他们二人。

张森李鑫听到女子答应,就给这姑奶奶又磕了十个响头,方才退下。两人出了房门,却是开始偷偷商量如何向掌柜的托词,好结了月钱告老还乡。

女子坐在房中,养精蓄锐了半晌之后,拎起扁担,径直向着费府而来。到了燕府门口,破口大骂费家不要脸面,养美(biao)女(zi)、卖孩子云云,专捡难听的说词,引了一群闲汉和妇人围观。费家下人冲出来几个想要动武,俱被她用扁担一下一个敲倒在地,魏无双放出院中恶狗,也被这悍妇打暴脑壳,惨死当场。老蔡见到出了血案,匆忙跑到后房告知。

菲雪姑娘三纵两纵,跳到门外与那女子照面。但见那妇人虽然生得高挑魁梧,身材却极为出色,头上戴着帷帽,看不到模样。她斜拎的扁担放低的那边,还在慢慢流淌着狗血和脑浆。

菲雪径直奔上前去,挥剑直削那个女子,怎知道那女子却不会武艺,只是凭借力大,将扁担当成了棍棒,乱舞成一团。菲雪无从下手,只好躲来躲去,围观的乡众邻党只当她俩是卖艺的,不住叫好。

这名女子的扁担虽然疾快有力,却打不到菲雪,不禁有些焦躁。渐渐体力不支的时候,有两下险些打到围观的众人。菲雪待她挥舞速度放慢,寻了一个破绽,将剑在她右手背上一挑。只听啪嗒一声,扁担落地,菲雪的剑锋已经顶住她的喉咙。谁知她将眼睛慢慢闭上,猛地向前俯首,剑尖直穿透了她的喉咙,从后颈探出,鲜血喷洒而出,浇满了菲雪的脸庞和衣杉,菲雪与围观众人,俱是震惊呆住。那女子的尸体沿着宝剑,滑向菲雪,鲜血在地上欢快流淌,形成了两条小河。

后记:

大明永乐年的第一个冬天,费安身着单衣,浑身发抖,盼着贡院早些开门。

永乐二年,名唤柳飘红的妇人悲伤的为孩子起名为费安乐,她的家,已经被知府下令查抄,她也被卖入了飘香院。

永乐八年,六岁的费安乐被醉酒的客人踢下楼梯,摔倒而死。柳飘红疯了,同时也知道了费举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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