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雾月的噩梦中可见,在未来的某一天里,陈玉会杀光他视线中的每一个生灵,再现东洲灭亡的场景!只不过雾月并不清楚,画面中到底是东洲大地,还是西天洲,或者是大墟。她看见了自己的死亡,看见了诸多熟悉面孔的尸体,在惊恐当中从噩梦内醒来。眼下想要继续窥探,怕是没那么容易,毕竟雾月还未完全接受黑暗法典的复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洛河神猜测雾月的窥探结果,代表了陈玉的失控。他记得酒吧剑神曾经说过,当陈玉开始修炼后,东洲大地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罗酆天的身影。这也就意味着,是陈玉的修行境界压制了四具真容,不受控制的间歇性出现。可雾月的窥探能够见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或者其他的变故,导致陈玉的第四具真容,彻底失控。“怎么会这样……”洛河神喃喃自语,眼眸中带着一缕深深的惊恐。陈玉心里也很明白,目前以他的境界实力,根本无法遏制住罗酆天的杀戮本性,会顷刻间失去所有意识,杀光视线内每一个生灵。这其中,也包括亲人!莫非是遭遇了什么极其可怕,而又束手无策的强大敌人?洛河神以此猜测,想要找到根由,但最终发现,这似乎有些过于夸张。毕竟能够威胁到陈玉的敌人,目前还真没有几位。除却天朝家族外,只有圣庭的神夜大帝。洛河神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神色严肃对雾月说道:“你今天做的噩梦,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有意想不到的大麻烦。”雾月心里也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当下复杂点了点头。这个噩梦,也许明天就会上演,但也可能是几年后,百年,千年。以她现在的状态,难以看透。说完这句话后,洛河神就匆匆离去了。与此同时,寂静的长青山内,忽然多了一双眼睛。他的到来,整个长青山包括涅盘学院,都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到丝毫。“便是这两个丫头吗?”万祖焕低吟,随即悄然消失在黑暗里。他被陈玉罗苍生的真容惊的魂飞魄散,在陈玉离去后,就赶忙来到了涅盘学院,好好守在陈洛璃的旁边,不敢有任何怠慢。接下来所有任何事物,但凡对陈洛璃不利,都会承受来自冰川纪第一剑神的死亡凝视。他只是神识轻扫,就将整个涅盘学院的格局,看的透透彻彻。其中的确有几个家伙,实力很强,但在他面前,依旧没有任何威胁力。“多少年未曾下山,这里居然建立了一座鼎盛学府,想我万祖焕也是冰川纪的风云人物,怎料今朝沦为了护道者……”他轻轻叹息,却也只能认命,并且还要完美的做好这件事,维持一千年。时间很快再度流逝,已经离开大墟的陈玉,带着笑靥人屠以及阎摩子,前往了西天洲方向。无惨则是留在了云中阁,获得了陈玉赐予的完整神王修炼图,目前已经开始闭关。陈玉其实挺期待,这位东洲至高鬼神,会在出关时,达到怎样的高度。妻子夜薇也同样留在了云中阁,可以经常去涅盘学院探望陈洛璃,总算也不孤单。自东洲大地遭遇尹邪那歧侵袭过后,陈玉已经处理好一切问题和后事。接下来,当然是去找天朝家族算账。陈洛璃变化的一切根由,都是五代尹邪那歧铸就,包括雾月潜在的危机,始终没有解除。天朝家族除了得到雾月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获得长生之秘。无论如何,陈玉都不会善罢甘休。一个月时间迅速流逝,三人来到了大墟与北海交界处。前方八万里之遥,就是西天洲地界,琅琊子和徐无缺都收到了指令,目前仍旧在调查天朝家族具体领域位置。“主人,前方有座千古城池名为降龙关,走过降龙关就是西天洲了。”笑靥人屠恭敬开口。在亲眼目睹了罗苍生的可怕面貌后,他彻底拜服在了陈玉的膝下,不敢有任何违逆之心。而阎摩子望着前方雄伟城池,神色忽然有些微妙的变化。这座城池,他有一些印象。“怎么了?”陈玉察觉到阎摩子的情绪变化,当即问道。“回禀酆都君,此城当年是我阎摩国的主城之一,只是在国度覆灭后,就再无人管辖。”阎摩子内心不知是何等滋味,颇为复杂。虽然往事随风,但依然有渊源所在。“这降龙关是你的城池?”笑靥人屠当即诧异。在漫长岁月里,降龙关因为地接东洲,北海,西天洲,以及大墟四面边界,成为了一个非常混乱的无序城池。其内汇聚各种牛鬼蛇神,数不胜数的邪恶势力,很多武荒大陆见不得光的事情,在降龙关内都能找到。】因为没有城主,此关毫无法度和秩序可言。“都这么多年了,阎摩国更是不复存在,这降龙关已经不再属于我。”阎摩子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他是酆都山六天鬼宫之下,阎殿之主,轮回府君阎罗王。陈玉见状,略微低吟了片刻,随即开口说道:“既然都来了,不妨进去看看,也或许能找到熟悉的事物。”阎摩子不禁怔住,感恩回道:“多谢酆都君,愿陪属下回顾往昔。”陈玉轻笑摇头:“路途遥远,不妨碍这点时间,你也已经修成了鬼书第二层,以及判官印。”“若能普度当年阎摩国子民,自是值得。”话不多说,几人当即奔向降龙关。这座古老城池由于地理位置,乃是四方地界的峡口,大量混杂人员的进入,让它变得如同海岸一盏明珠,极为繁盛。不多时,关口映入眼帘,有龙神之像凋塑,却在身躯上插了一把巨大的剑,形似憾天降龙。另外,可见有不计其数的旗帜插在城墙上,上面刻画着各种图腾烙印,分明是领地的象征。在那其中,有一扇旗帜最为庞大,似是至高无上,具备着超然地位。阎摩子看见后,神色当即一沉。“圣庭的旗?”陈玉同样眯起双眼,脸庞渐渐泛起冷漠。圣庭皇旗插在阎摩国的城池上,这是毁了国,还要血淋淋的刻在历史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