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瓦罗兰 第九章十 十五时

当梅林醒来时，他已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可以略微听见街道上人群的喧闹声。此时他独自一人躺在柔软的床上，竟感到有些孤独，昨晚菲奥娜难得没有爬到他的床上来。而早晨，那些烦人的仆人也没有来叫醒他。

他努力爬起来，当身体离开床时仍有些无力，也有些迷糊。他踉跄走向房角，那里是有个隔间的，他把门拉开，即使是用了香水也掩盖不住的臭味扑面而来。“夜壶……”梅林条件反射般地说道。

尿意早已使他的下体硬的发紫了，一丝不挂的身体使他排尿异常地方便。如同超过水位警戒的水库缓缓打开泄洪闸一般，快感令他全身颤抖，甚至发出了呻吟。

当他完事时，便东倒西歪地走到床边，猛然栽倒床上。他蠕动着自己的身体，好像要让自己钻进床里面去，他将头埋进枕头里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嗅鲜花一样，他能嗅到枕头上菲奥娜残留的体香。

“啊！”他伸了个懒腰，发出愉悦地呻吟。然后又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继续享受美好的睡眠时光。

……

艾林府门前，马车已等待良久了。

埃文神色匆忙地收着最后的东西，虽然有一两个仆人会随埃文一统前往，并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凯文还不知道这件事吗？”阿克西亚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她的双手交迭在一起，问道。

埃文将将一块金色的徽章揣进胸前衣服内侧的口袋里。传说这是第一代艾林所留下的，族人相信，带上它自身的气运会暴涨，所以每当发生大事件时，家主都会带上这枚徽章。

“我打算晚点告诉他。”他环顾四周，好像在寻找遗漏的东西，又好像是要把家府的大厅硬刻在脑海里。

“你知道凯文的嘴巴大得很。”他继续说道。然后走到阿克西亚身旁，压低声音说，“这个心理承受能力低下的孩子听到造反的事，没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说完，他便迅速向门外走去，该带的东西显然都带了。当他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身来，笑着对阿克西亚喊道：“再见，亲爱的艾林夫人。”然后快步走下台阶，仆人也迅速跟上，马车夫已经开始大声抱怨了。

仆人们开始向马车里放东西，虽然没带什么，但看着仆人手头拎着东西，他会感到十分踏实，哪怕只有一点东西。而埃文也开始与马夫寒暄起来，为自己的行为致使他的等待而感到抱歉。

“埃文！”正当他准备登上马车时，一声清脆的呐喊从背后传来。他转过声去，看见阿克西亚像燕子归巢一样向他扑来。

他感到一阵冲击，力度不是很大却冲的他心中发酸。还没反应过来，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他感觉身体有些发热，但却有一丝寒意流入他的身体中，搞得他打起颤来。

“阿克西亚。”良久，他们俩才分开，埃文沉着声说道，像是在指责阿克西亚这种出格的行为。但当埃文看见她的脸时，本能使他停止对她的指责。

她脑袋两边的头发很厚，盖住了她的双耳，这也使她的脸看起来很小。

“先知保佑你。”她说。

埃文震惊地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先知定下人类至上的准则，而现在，这个与他生活了近三十年的精灵，从未真正融入到人类社会的精灵，憎恨先知异族，竟说出这样的话。平日去教堂祷告时，她是绝不会踏入教堂半步的。‘虚幻的东西。’这是她对先知的评价。

“记得回来。”阿克西亚继续说道。也许她是看埃文发着愣，想必是她的行为导致的，所以说出了类似圆场的话语。她将手伸向埃文的身后，再次紧紧抱住埃文。

“我会的。”埃文郑重其事地说道。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还是不妥的，她松开了手抬头看见埃文微笑着看着她，她能清楚地看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没有告别之语，埃文转身登上马车，他在仆人把门关上之前一直看着阿克西亚。而阿克西亚也伫立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转角，才慢慢回到家府中。

……

“那是你的女儿？”车夫隔着窗子问道，他要尽力吼出来才能使车厢中的人听见。

“不，那是家中的夫人。”其中一位年轻的仆人抢着说道，他替他的主人回答了。仿佛在急于纠正车夫的错误，又像是在炫耀此事。

“有些人五六十岁了，看起来还像二三十岁的人一样。”车夫用自言自语的语气说道，不过埃文都听见了。

“但有这样的女人多好呀！”车夫愉快地说道，然后发出了埃文这辈子听过的最爽朗的笑声，但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但这也成了话题的终结，沉默的开始。也许他瞥见车厢中的人并未被自己的笑声感染，亦或是对于即将迈入老年的人来说，刚才那爽朗地笑声使他元气大伤。

‘有些人五六十岁了，看起来还像二三十岁的人一样。’埃文曾经询问过阿克西亚的年龄，虽然这是不服礼节的做法。但得到的回答是：‘记不清了。’埃文后来根据阿克西亚的回忆和精灵的计算年龄的方法，大概得知她的年龄在五百岁左右。

确实，有这样的女人多好啊！埃文苦笑了一下，不过在这狭窄的车厢之中，也没人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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