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一个与光明相反的形容词。

人们本能的崇尚并信仰光明,却由衷的恐惧黑暗。

光线的剥离,绝对的静寂,以及不可确认的未知性,会让每个处在黑暗里人感到焦虑,痛苦,不安,以至于人们很难在这样的世界里撑过24小时。

九条源衣在将庵歌姬送出领域后,一刀将身后幽黄色的咒力冲击斩成了俩半,现在的她,面对的就是无边的黑暗。

“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呢?”

九条源衣思索着问题,一个人独自徘徊在黑暗里。

“没有脚步声,诅咒没有再攻击。”

“体力与咒力仍在继续流逝。”

“只是单纯地想以此为囚牢困住我?还是想借黑暗的环境让我暴露出最脆弱的一面,之后再轻松除掉我?”

黑暗且绝对寂静的环境中,九条源衣的思绪无比的清晰。

“如果是单纯的困住我的话应该行的通,但如果是第二点的话。”

“那就看看猎人与猎物究竟是谁了。”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将手中“数珠丸恒次”杵在地面上,静静地开始制造“陷阱”。

“只要诅咒出手的话,手持特级咒具的我绝对能一刀斩了它,而现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营造出一种“虚弱”“无力”的环境,勾引它出手。”

“这就像是钓鱼一般。”

不,不对,这比钓鱼的风险高的多,身在领域内的九条源衣不仅要抵抗领域的“必中”效果,保有“一刀余力”的体力,还必须保证诅咒一定会出手,而一旦其中有任何一个条件没有达成,九条源衣就一定会输。

这是一场豪赌!

先下一城的九条源衣有着十足的信心,她相信无论是诅咒还是人都抵抗不了那颗急迫获胜的心。

九条源衣闭上了眼睛,舍弃掉了自己的视觉,将听觉与自己的咒力感知不断放大,同时运转起自己的术式“瑰炎”抵抗起了领域的必中效果。

无尽黑暗里的一角,诅咒用四只极小的眼睛正打量着九条源衣行动,它的嘴角始终保持一丝戏谑的笑意。

“这样嘛,那就看看究竟是谁会先倒下吧......”

黑暗里,时间一点一滴的开始流逝。

九条源衣感受着时间的推移,可渐渐的,她那对咒力敏锐的感知,以及清晰无比的大脑,慢慢开始迟钝变得下来了。

久而久之,她逐渐在脑海中开始思绪起了一些零碎的事情,以至于不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急躁。

“被我推出去的庵歌姬应该得救了吧,咒术高专的支援也快来吧?”

“假如自己死在了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好像是自己第三次遇见这样的绝境了.......”

一段关于自己人生的走马灯出现在了九条源衣的脑海中。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最讨厌的东西吧?你最讨厌的是什么,我不得而知。”

“但九条源衣最讨厌的是她自己。”

没错,这位如今年仅17岁就成为咒术界一级咒术师,

日本顶尖世家五摄家之一九条家的嫡女,

这位高贵,清冷,看上去极其强势的大小姐。

最最最讨厌的就是的自己。

她讨厌那个无能无力的自己。

极度的厌恶,那个在秋末的大雨里无能无力的自己。

其实出生在日本的顶尖贵族,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相反,九条源衣一直认为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虽然能顶着高贵的头衔,吃穿用度不愁,但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随自己的意愿的。

九条源衣的父亲-九条和是个渣男,他有着很多情妇,子女也有很多,如果算上九条源衣的话,一共是十三个。

九条源衣的小时候是与母亲居住的,那时的她还并未被九条家发现,她的生活在那时虽然有些清贫,但很是快乐。

记忆里的那段时间,母亲会温柔的哄自己入睡,会在纤长的指间套着一根两端系在一起的红绳,跟她玩那种把绳子翻出各种花样的小游戏,她总会笑着轻抚自己的头,说着“源衣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宝贝,是妈妈的宝贝哦”。

那段是金黄的时光,也是九条源衣最快乐的同年时光。

可后来,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将她们母子接回了九条家。

九条源衣第一次看见到了她的父亲,那是一个穿着笔直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十分英俊,但内里非常冷血的人。

这个男人坚信价值高于一切。

初入九条家的源衣第一次看见奢华富贵的房子,里面有各种精致的瓷器,看不懂的画卷,而且在她的房间里有各种样式的漂亮小洋裙,数不尽的可爱布娃娃,床很大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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