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之寻界 正文 江州来信

作者:草木秋 分类:玄幻奇幻 更新时间:2023-03-05 18:54:32

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龙门,高台禁地,月色正浓。

孟凡尘光着膀子,手握妖刀村正不断地练习,拔刀,挥刀,劈砍,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这三个动作周而复始。头发乱糟糟的,许久没有打理了,汗水浸湿了头发成块儿状。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睛死盯着刀刃劈出的地方。**的上身有一些被爪子撕裂的血痕。汗水不断地入侵这些伤痕,他没有异样,好似习惯了一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把刀身之上。月色下,脸颊更显苍白,瘦弱的身子干瘪瘪的,没有古铜色的肤色,没有像黑鸢那样坚实的肌肉。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随时都会被风刮倒一样。相比以前,他确实变化了不少。除了身体变得瘦弱外,眼神似乎多了几分坚定。

每天傍晚,他都会在这里挥刀练剑,一直到自己举不起这把村正才肯停下。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两个星期。从高台里的那块玉台上再次醒来,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大脑。特别是疯丫头倒下的画面不断地让他一次次的自责。走出高台的第一天,他提着村正去了北海,目的只有一个,他要挑战赤蛟,最好是杀了它。才刚刚开战,黑鸢就突然冲出把他拉了回来。被黑鸢数落一番后,孟凡尘并没有放弃他的念头。黑鸢的四合院他很少回去,一直待在这高台之上。白天偷偷跑去北海伏击赤蛟,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有几次还差点被困,又是黑鸢冲了出来,帮了他一把。黑鸢也不在说什么,干脆在北海搭了一个帐篷等着他去,每次大鱼大肉吃着,红酒喝着,雪茄抽着。就像看戏的观众一样,每日等着孟凡尘的表演。

今天他没有去北海,跑去看望疯丫头去了。疯丫头伤势很重,一时半会儿在学院是听不见那清脆的铃铛声了,也没有人再陪他练习剑道。自此龙门也安静了许多。可能是随时处于备战状态的原因,赤蛟的出现给了新生们无限的恐惧。如今的学院人人都带着一把刀。有些狠一点的角色还备用不少的枪支弹药。当然,这离不开黑鸢的功劳。几乎所有的枪都是他弄的,每一把都是价格不菲,还是出租出去。为此他又赚了不少的不义之财。学院严令静止,但黑鸢把真子弹换成了麻醉弹,即使学生闹事也不会出现严重后果。每日里就他最优哉游哉,没人知道他是怎样从北海深处逃离的,孟凡尘也没有过问。只记得他回来后整个龙门变得人心惶惶,北海发生的事不久就传遍了学院,赤蛟成功被他塑造成龙门最大的威胁。为此,早已准备好的枪械很快就出租出去。所有的枪械都是他去装备部勒索而来,还厚颜无耻的要求装备部的人在枪械上刻上了自己名字的英文缩写。最近期间孟凡尘才发现黑鸢去北海搭帐篷除了每天看自己笑话以外,他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财。通过月神,他在学院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则冒险刺激的探险假招募消息。组队猎杀赤蛟,每个队伍可自行组织,只限于男生报名,女孩们只负责在学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好。但需要获得学院的批准,而黑鸢就成了幕后的操控者。通过月儿发布的学院官方消息,实则是自己借用学院的名头而已。然后在收取不菲的报名资金。自己则只需要在北海看着那些新人,远远的叫他们放两枪就算是猎杀赤蛟了。不过对于新人来说,这已经足够了。最起码那些男孩儿回去后,都是自信满满的在女孩儿面前说,自己如何如何打得赤蛟落荒而逃。即使女孩们将信将疑,但这没有关系。还有黑鸢这位老板在,每次猎杀任务结束后。在学院的论坛上都会出现大篇幅的报道,其实主要还是靠提前拍摄好的照片。每位去的男孩儿们抱着自己租来的枪,打扮得十分的帅气,带着神秘的墨镜,穿着特种作战服,一个个威武霸气。最后再配上赤蛟回巢的照片,一次成功的猎杀行动算是结束了。

一时间猎杀赤蛟的热潮在学院兴起,说到底猎杀已经变得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男孩们都想女孩们看到自己勇敢的一面,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护心仪的女孩儿。哪个女孩儿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位英雄。这样的组队猎杀赤蛟也对孟凡尘造成了一些影响,估计往后去挑战赤蛟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收好手中的村正,孟凡尘准备回一趟四合院。坐在高台边上,看着夜色下灯火辉煌的学院。真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色啊!穿上衣服正准备离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台阶上,慌慌张张奔着高台而来。孟凡尘从高台边后退,等着那个黑影上来。不一会儿时间,黑影躬着身子登上高台,显然已经发现了孟凡尘。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下两个台阶,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跑回来。孟凡尘做出一个拔刀的动作。黑影急忙指着孟凡尘,大声说到,“停,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有急事儿,还不让开。”是个女孩儿,说话声显得十分的没底气。

“不知道,这里是龙门禁地,不准有人到这里来。”孟凡尘解释道。

“我知道是龙门禁地,你不是也在这里么。我真的有急事儿,有个流氓追了我四座高台了,你让我进去躲躲。”

孟凡尘哭笑不得,“姑娘,你穿着夜行服,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边,这流氓眼睛可真好呐!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夜闯禁地。”

“你敢取笑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瘦得像棵木头一样,还来取笑我呢。”女孩儿边说边动,想绕过孟凡尘跑到殿宇里面去。

“站住。”孟凡尘呵斥。

女孩儿吓了一跳,“你要吓死我呀,粗鲁。”

“老实交代,到底是干什么的,不然我绑了你丢进北海喂鱼。”

“不说北海我还不生气,是哪个混蛋把那条长虫放出来的,差点没吃了我。”女孩儿双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还有那个流氓在北海搭个帐篷干什么,一看就没有安什么好心。刚摆脱了长虫,又遇上一个流氓,死追着我不放。这不现在又遇上一根木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孟凡尘听出了个大概,她口中的流氓是黑鸢无疑了。不难猜到身前的女孩儿应该是从外边刚刚回到龙门。“你几年级的?”孟凡尘试探道。

“什么几年级?”女孩儿歪头思索,“哦哦,三年级。你几年级的?”

“姓什么叫什么?你的老师是谁?”

“你这样很不公平诶,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应该回答我一个问题,哪有你这样的,真是不要脸。”

“快说。”

“不说。”

“那就请离开。”

“说了就不用离开么?”女孩儿期许的目光看着孟凡尘。

“做梦。”

“你这人怎么这样,有没有一点儿绅士风度。一惊一乍的,很吓人的好不好。”

“对待你这种身份不明,来历不明,动机不纯的人不需要客气。”孟凡尘冷冷说到。

女孩儿摇摇头,“看来是我离开太久了,连个新人都敢来欺负我,出招吧!”

“我才不是新人,我……我也是三年级的。”孟凡尘说,“我不打女人,你快走吧。”

“那就好那就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打女人。”女孩背着双手,慢慢试探着往大殿走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孟凡尘。

“再往里走我真要动手了。”孟凡尘用带着刀鞘的村正挡住了女孩儿的去路。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了不欺负女孩子么?”女孩儿无奈跺了跺脚,看见孟凡尘举着的村正,“这把刀怎么在你手里,你偷来的么?”

“你怎么这么多话,这么多问题,我叫你赶快离开,听不懂吗?”孟凡尘有点不耐烦的说。

“除非告诉我你是谁,还有这把刀谁给你的。”女孩儿说,“我们可以去那边石凳上坐坐么?这样站着好累诶。”

孟凡尘警惕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像是那种会算计的人么?没有坏主意啦,我们就坐一小会儿,只要那只流氓没有追过来,我马上就离开。”女孩儿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时时看着孟凡尘的反应。

女孩儿坐下后,揭下黑色的头巾,丢在一旁,解开扎在一起的头发。“闷死我了。”

孟凡尘坐在她的对面,镇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女孩儿的头发很好看,一束一束的小辫子披在身后,扎辫子的发绳五颜六色,脸上很干净,整个额头也显露出来,唯一的瑕疵可能就是脸上的肉多了一点点,看起来甚是可爱。女孩儿半眯着眼看着孟凡尘问道,“好看么?”

孟凡尘急忙转移目光,干咳一声问道,“你说追你的那只流氓是不是一个光头壮汉,笑起来很猥琐的样子?”

“你跟他有仇么?还是去替我教训他么?你们俩认识么?”女孩儿趴在桌子上反问,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他是我室友。”

“黑鸢是你室友?”女孩儿突然跳了起来,退开了两步。

“你们认识?”

“你先别动,我感觉我进了狼窝了。你想干什么?”女孩儿握着拳头一个出招的姿势。

“姑娘,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孟凡尘学着黑鸢的语气说到。

“流氓……”

孟凡尘忍俊不禁,他不知道黑鸢到底干了多少坏事,随便碰见一个女孩都在骂他。“姑娘,其实我也很讨厌那只死鸟,一天天不务正业,还调戏良家女孩儿。坑我的生活费,抢我女人,好事儿都被他占了,我和他住在一起简直就是在地狱里生活呀。我早就想弄他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那只死鸟我都好久没有碰见了。”孟凡尘一阵胡说八道,黑鸢这一点每天耳濡目染,学起来可谓是信手拈来。孟凡尘暗自心惊,现在连撒谎都越来越像黑鸢那个王八蛋。内心不断地警示自己,默念了好几遍,“远离这只鹰”。

女孩儿重新坐在石凳上,小心谨慎的提防着孟凡尘。“那你怎么还跟他住在一起?”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这不都来这高台寻住处来了。”孟凡尘笑着说。

女孩儿看着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笑着点点头,似乎发现了什么。“原来你也是偷偷跑这里来的,私闯禁地,你该当何罪,以下犯上,一个新人敢这样对待我。差点儿让你给骗了。”

孟凡尘自知说漏了嘴,这女孩儿也太不好糊弄了。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分析这多内容来。“差点儿被你给糊弄过去了,躲也躲得差不多了,为该回去了吧!这里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子,我跟你讲,这里我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谁能拦住我。在等一会儿,那只流氓要来了,你给我挡住他。”女孩儿命令的口吻说到,显然她很不在意这里是什么禁地,在她眼里估计只有口中的那只流氓很难摆脱。

“你确定黑鸢会过来么?”

“一定会的,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一只鹰会放弃它的猎物。”

“那他为什么追你咯?”孟凡尘觉得这很不简单,顿时警觉起来。

女孩儿看到了他的反应,这一次并没有感到慌张,反而更加的镇定。一只手卷着她的辫子说,“我这么漂亮,这个理由可以么?”

孟凡尘一时语塞,默默点点头,对面的女孩儿确实很漂亮。

一时间变得很安静,头顶满天的星辰,星辉灿烂,殿宇外两盏长明灯发出黄色的光,与星辰交织,微风轻抚,火焰摇摆。

“喂,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儿撑着脑袋问。

“孟凡尘。”孟凡尘很自然的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你啊!”女孩儿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认识我么?”

“你傻呀,认识你我还问你名字么?”女孩儿笑。

“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不重要了,那只流氓来了,你可答应帮我的,不许食言。”女孩儿挪了挪位置,尽量靠角落里去。

“孟凡尘,你黑哥哥来看你啦,还不快出来迎接迎接。”黑鸢一声呐喊,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不一会儿,一个光头冒出了高台,黑鸢双手在前贴着台阶,几乎是爬上上来的。远远的就看见了孟凡尘与女孩儿。很惊讶的表情,健步如飞跑了过来。“你小子一点儿也不老实,面儿上说练剑,背后在这里谈情说爱呢,我表示很不服气。我在北海拼死拼活守着赤蛟,保护学院安全,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我靠,你是钱还没有赚够,一时半会儿不想回来吧!”孟凡尘拆穿他的说辞。

黑鸢“嘿嘿”傻笑,看着女孩儿说,“你瞪着我干什么?又不是不认识,我就说这个身影很熟悉嘛!一直在你身后呼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你们?老朋友?”孟凡尘问。

“死对头。”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黑鸢摸了摸自己那颗光秃秃的脑袋,“虽说是死对头,但也完全不是敌人嘛!我可是一直都是仰慕你的阿,我的白 玛小妹妹。”

“黑鸢,你找死么?”女孩儿咬牙切齿,怒视着黑鸢。

“我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好歹可以弄点东西吃,边吃边谈嘛,怎么样?”孟凡尘阻止了争吵,询问道。

“老子屁股都没有坐热,催什么催。”黑鸢不悦的说。

“那我们先走了,你好生休息。”孟凡尘对女孩使了个眼色。女孩儿随即站起身来,“黑鸢,再见,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别呀,回四合院,老子就破费一次,想吃什么随便点,为我们的白 玛小妹妹接风洗尘嘛!”黑鸢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阔绰了?”孟凡尘走在前面与白 玛并行。

“我听出了**裸的嘲讽,我跟你说,老子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穷光蛋了,现在老子有的是钱,花都花不完。”黑鸢趾高气昂的说,“前一笔生意就送给疯丫头了,毕竟她已经这样了,又救了我们一命,应该的。”

孟凡尘很沮丧,沉默着没有说话。女孩儿似乎看出了什么,扭头怒视黑鸢,眼睛里就四个字,“怎么回事?”

黑鸢自知失言,拍拍光秃秃的脑袋,“回去说,回去说。”

夜色下,三个身影消失在漫长的台阶中。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你我都懂,只是不想看到那个无助孤独的身影罢了。

四合院,银杏树下,偶尔有掉落的银杏叶,满树的叶子依然郁郁葱葱,几片掉落的叶子似乎预示着夏季的结束。安静的院子里黄色的灯光增添了几分悲凉。三人坐在树下,黑鸢打着电话预定宵夜,“来一份学院特色,特大份的配套海鲜,三份牛排,七分熟,多一分不给钱,再来一份冰淇淋,然后……你们还想来点什么?”黑鸢扭头问。

孟凡尘抱着妖刀不知道想些什么。白 玛摊摊手,“随便咯,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估计还需要一瓶酒。”

黑鸢一个OK的手势,又点了一些东西,“二十分钟送到黑鸢四合院,晚了一分钟明天你们店就准备关门吧!”不给对方说话,随即挂掉了电话,黑鸢拍拍双手,“我这里最缺的就不是酒,你也许久没有回来了,想喝什么?”

“有白开水么?我就那个。”白 玛说。

“白开水?你这是为难我嘛!孟凡尘,快去给你白师姐倒杯水来,发什么呆。”黑鸢一把拍在孟凡尘肩头。

孟凡尘看了看女孩儿,女孩儿歪着头看着她,“有疑问么?”

“没有,师姐好。”丢下手中的村正,跑进厨房去了。

看着孟凡尘走远,白 玛轻声问,“他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好像变得很沮丧。”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呀,怎么说呢,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咯,好像整个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我看呀,是他自己放不下太多的事,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造成的,或许是心太软,太善良了吧!”黑鸢叹气说。

“他心里面藏着什么事?说来听听。”

“你这是叫我出卖朋友啊,这种事情我黑鸢干不出来。”

女孩儿指着黑鸢鼻子威胁到,“你还有干不出来的事情,你说不说,不说我让你赚钱的生意一一关门。”

“别呀,这样我黑鸢会饿死的。”黑鸢认怂,“你且听我慢慢道来,在很久很久以前……”

“好好说。”

“就是他认为疯丫头受伤的事都是他造成的,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原谅自己,所以刚才提到疯丫头的时候,可能就想起了什么吧!”黑鸢说,“其实也不怪他,都是那条长虫搞的事,你知道么,它差点将我们三个给干掉了,它大爷的,越想老子越觉得憋屈,那日我们去北海游玩,突然那赤蛟就跳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开干,在打斗的过程中,我被赤蛟扔到了水里,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老子在北海的尽头,回到学院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然后一打听,疯丫头重伤,孟凡尘被高台老头带走,安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通过月儿大概了解一下,似乎是疯丫头在最后关头扛住了赤蛟的进攻。然后我们才得以逃生。”

“赤蛟不是一直被学院囚禁圈养着的么?我不相信它能自己逃脱囚笼,这其中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白 玛说,“疯丫头伤势很重么?”

“赤蛟的出现我也感到质疑,凭学院的实力,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漏洞,除非有人故意放出它,其目的为何,这还需要调查一下。至于疯丫头的伤势,有空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确实伤得不轻。我想这背后一定有人操控,因为我们与赤蛟对决的时候,这么大的事情,学院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救援,凭着月儿的实力,应该是第一时间就预警了。能让月儿保持沉默的,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个人,最大的嫌疑就是高台的老头。我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高台的老头儿是不会伤害我们的,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白 玛呀,我怎么与你说呢,高台老头儿藏得很深呀,不久前我们就有过一次对话,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差点儿没把我、安歌、疯丫头给废了。他不值得我们信任,因为他有不少的事情瞒着我们。很想念我们的孟老师啊,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对我们好啊。”黑鸢叹息道。

“黑鸢,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是,我还是相信高台的老头也没有必要害我们,或许是他有什么计划还没有与我们说明而已。至于孟老师,他已经取了钥匙去罗布泊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你不是与孟老头一起去的么?你回来干什么?我看见你从北海一路过来抱着什么东西,怎么不见了?回趟家里还穿成这样,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让人知道嘛!怎么连你也有事情瞒着我们了。”黑鸢一连发问,很沮丧的样子。

白 玛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拍了下额头,“你不说我还忘了,这身还真难看,我去换身衣服。”

黑鸢看着跑进厢房的白 玛,“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又是这样。”

一小会儿后,白 玛走出厢房,纯手工制作的珞巴族服装穿戴整齐,裙子刚好过膝,深蓝色作为主色,裙装上用白色或者红色绣着一些图案,做工十分精美、细致。再配上五颜六色的辫子,对着黑鸢挥了挥手,手腕上绑着一条紫色的手工链子,裙装袖口臂弯,留下白皙的手臂。黑鸢直勾勾的看着她。白 玛从游廊里翻到院子里,裙装飞扬,脚上穿着一双人字拖。走到银杏树下,白 玛背着双手原地转了一个圈。满心欢喜的说,“这才是我咯,漂亮吧!”

“漂……漂亮,只是毁在你穿的那双鞋子上啦。”黑鸢不满的说。

“你闭嘴。”白 玛抬起一只脚威胁道,“孟凡尘,你这鞋子很合脚诶。”

孟凡尘端着茶水走下台阶,“那是疯丫头的鞋子,估计是忘了带回去了。”

白 玛吃惊的看着黑鸢,“什么情况,我们疯丫头情窦初开了么?”

“别看着我,老子什么都不知道。”黑鸢接过孟凡尘倒的茶。

“疯丫头时常跑过来偷酒喝,喝完直接睡在这里,这也不奇怪。”孟凡尘坐下。

白 玛靠着银杏树坐下,“原来是这样啊!”

“白 玛,你说孟老头取了钥匙去罗布泊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去了很久么?”黑鸢转移话题,“他有没有给我们安排什么任务?”

“我们去了墨脱,找到了我的族长,向他取了一个很多年前存放在那里东西,然后就丢下我自己跑了。我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白 玛有一些责怪的意思。

“我爷爷他还好么?”听到爷爷的消息,孟凡尘很着急,也很想念。自从江州离开后,便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他很好,也时常将你挂在嘴边,他也很想念你啊。”白 玛说。

“孟老头是不会无缘无故丢下你的,绝对是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让你不得不离开,你快说说你来龙门究竟为了什么?”黑鸢追问到。

“我……我不是也想念你们嘛,族长又不让我呆在那里,只好回学院咯。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怀疑我,黑鸢,你是想赶我走么?”白 玛生气道。

说话间,一位年轻人从大门外进来,双手抱着一个很大纸箱子。“师兄师姐好,这是你们点的夜宵。”

“放桌上。”黑鸢说。

年轻人点头,动作麻利,两三下就摆满了整张桌子。“一共621块钱,店长说收师兄500块。”

黑鸢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金,数了七张,一共700块,“剩下的算你的。”

“谢谢师兄,没事儿我就先回店里了。对了,冰淇淋在那个小纸盒子里。”年轻人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白 玛说的。说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因为黑鸢的眼神显然是怪他多嘴了。

“这一届的新生很懂礼貌嘛!”白 玛自行拆开纸盒子。一款日式MOW冰淇淋,奶香味十足。“黑鸢,这个我喜欢,谢谢啦!”

“别客气,不够我们再点,我去开瓶酒。”黑鸢一溜烟儿跑去他的酒窖。

“孟凡尘,我能问你个事情么?”白 玛说。

“你说。”

“这把刀是谁给你的,我没记错的话它是叫村正吧。”

“疯丫头给的。”

“疯丫头?”

“是她拿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刀怎么了?”

“听说这把刀是一把妖刀,会弑主。”

“会弑主?”孟凡尘突然想起来那天的诡异,村正确实很怪异,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肩甲。“很危险么?”

“不知道,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么?”

“没有。”孟凡尘否认道,他只记得村正似乎在吞噬鲜血。之后有些记忆却很模糊,一时间居然连贯不起来。

“刀是好刀,只是用刀的人似乎还没有拥有驾驭这把刀的能力。”黑鸢一手拿着红酒,一手拿着杯子,慢悠悠走过来。

“你是嫉妒他吧。”白 玛说。

“我为什么嫉妒他?”黑鸢拿起靠在银杏树上的村正,拔出一半的刀身。“这么好的刀,驾驭不好还真得伤了自己,这叫什么?伴君如伴虎,不是刀伴着你,而是你伴着这把刀。我躲都来不及呢,我哪里敢嫉妒。”

“收起来,为我们的相聚干杯。”白 玛催促黑鸢,他怕黑鸢又管不住嘴,开始胡说八道。

黑鸢右手轻轻一弹,村正快速回进了刀鞘。举着杯子问孟凡尘,“喝点儿?”

“喝点。”

“干杯。”白 玛举着冰淇淋喊到。

“为师姐接风,干杯。”

“为白 玛妹妹的回归干杯。”

在谈笑声中,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深夜,白 玛捂着肚子靠在银杏树上,看着黑鸢与孟凡尘对饮。桌子上的食物已所剩无几,放着空酒瓶两三个。“你们还要喝到什么时候呀,天都快亮啦。”

此时圆月已退,院子里暗了些许。黑鸢踩在凳子上举杯畅饮,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握着酒杯大放厥词,“我黑鸢有朝一日必定逃脱于这天地之间,不受其这规则的束缚。我要自立一方世界,所有的规则都将是我书写。我要与天同寿,与地长存。”

孟凡尘猛的踢了一下凳子,“有完没完,喝酒。”

“来来来,喝!”黑鸢跳下凳子,拎着瓶子咕噜咕噜往下灌。

“你们……你们平日里都是这样么?真是颓废啊!”白 玛不敢相信的摇摇头,赤脚踩在青石板上,背着双手打量院子里的一些植物。“学院是该给你们安排一些任务了,免得你们闲得慌。”

“白姐姐说得一点儿也不错,特别是黑鸢,就应该找个荒岛把他流放出去,带坏新生不说,一天到晚还不务正业。”在白 玛身后,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慢慢汇聚形成,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看起来虚幻无比。

“月儿?”白 玛高兴的问到。

“是我咯,白姐姐。”

看得出来白 玛十分的高兴,很想扑上去给月儿一个大大的拥抱。脚跨出一步后却又停了下来。“月儿还是和以前一样,乖巧懂事,有长高一点哦。”看着瓷娃娃脸的月儿,白 玛蹲下说。

“白姐姐才漂亮呢,不知道那些男孩儿知道你回来该高兴成什么样。估计最近的玫瑰花与巧克力又要供不应求啦。”月儿似笑非笑的对着黑鸢说。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我们的白 玛可是无数小子的梦中情人呀,我要是把白 玛回归的消息放出风去,那还不赚它个金满盆钵。”黑鸢吐出一个烟圈,想着数钱的情景不禁露出了他欠揍的表情。

“你敢!”白 玛晃了晃握着拳头的手,“月儿,你怎么也变坏了,和他一起欺负姐姐。”

“月儿才没有变坏呢,月儿很开心,月儿以后听姐姐的。”

“月儿来这里做什么。”黑鸢打断道。

“当然是有事咯,不然来喝酒么?”月儿白了黑鸢一眼,“白姐姐,我们过去坐着说。刚接到陆离的邮件,江州有动静了。”

“什么时候出发?”黑鸢正经起来,放下手中的酒瓶子,弹了弹烟灰,并没有熄灭。

白 玛皱着眉头,显然她看见了孟凡尘急切的动作,村正不知道何时握在了左手,青筋暴起,左手微微颤抖,胸口也起伏不定。她不知道为什么才提到江州两个字就让他变成这番模样。江州不是老师的居住地么?难道是他太想念家了?不过白 玛没有过问,安静的听着月儿接下来的话。

“陆离一共发了两封邮件过来,其中一封大概意思是情况突变,他采取提前行动,已经一个人进去了。另一封……”月儿停顿下来,看着孟凡尘。

“另一封是什么?赶快说呀!”黑鸢着急道。

看着月儿这样盯着他,孟凡尘问,“另一封与我有关?”

“另一封是写给你的信件,陆离通过扫描以邮寄的形式发过来的,一个叫张佳雯的写给你的。”

孟凡尘身体不停地颤抖,“信呢?”

“我发你电脑上了,打开电脑……”

孟凡尘起身健步如飞冲入厢房。

“性子怎么这么急,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月儿抱怨道。

“他呀,入了龙门也有一段日子了。天天想着那位女孩儿,那句话古话怎么说,入骨相思知不知,我看呐,那位女孩儿是不知。从她接过玫瑰花,搂着他兄弟的腰翩翩起舞那一刻,已经将他的心刺满了伤痕。这颗满目疮痍的心却固执得很,可悲呀,可悲。”黑鸢端起酒,摇着头说。

“别胡说八道,我给你调查这些事情不是让你这样说三道四,其实他很可怜的。”月儿说,“在他心里,无时无刻都是深深的自责啊,总有承担不完的责任,总以为这些事情都是他造成的。”

“现在不用自责了,女孩回心转意,皆大欢喜诶。”

“欢喜个屁,这是一封求救的信件,女孩儿……”

“月儿,你上当了。”白 玛提醒道。

月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黑鸢,你个王八蛋套我话,以后想赚钱不要来找我了。”

黑鸢憨笑,“我这不是好奇这信件里的内容嘛!月儿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

“月儿,随我去河边住处看看吧,许久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长满了杂草。”白 玛没有在聊下去的意思,“黑鸢,好生看着屋里的孟凡尘,求救的信件会让他的抓狂的。”

“真走呀?”黑鸢看着白 玛站起来,月儿也跟在她身旁,“这月黑风高的,不安全,留宿一夜天亮了去也不迟,何必急这一时半会儿。”

“留下来才不安全。”月儿对着黑鸢做了个鬼脸。

黑鸢在桌子拿了最后一瓶酒,酒已见底,无奈丢下了酒瓶,瘫坐在椅子上,扯着嗓子喊到。“孟凡尘,给老子拿瓶就过来。”孟凡尘没有回他,于是又喊到,“老子不管信里面说什么,你最好老实一点儿,我们要从长计议,千万不要冲动、意气用事,明天安歌那里应该会有消息,我们计划好了一起解救你的女孩儿……”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黑鸢夹着半截雪茄睡着了。

清晨,白 玛早早的就起了床,脸上带着困意。白 玛的宿舍挨着学院的那条河。差不多也是那种四合院的建筑,只不过比普通的四合院大了不少,院子被白 玛精心改造,留下两条交叉的十字路,一条贯穿大堂和前门,一条连接东西两边的抄手游廊。院子被分成了大小差不多的四块,青石板被白 玛清理掉,填进了许多的泥土,四块儿地方种了不同的花。不同的季节都可以欣赏花开时的美好。

在四合院前,穿过桂花林的小道直通河边的榭台,由于这里离河道中心有一段距离,凹进来的地方称得上一个小湖,白 玛很喜欢这里,在水里也种了许多的荷花。正直夏日,荷叶铺满水面,延伸出去十多米,一片生机。荷花自然开放,相隔不远便有一朵独占鳌头,粉白相接,尽显妖娆。榭台是白 玛的休闲场所,在学院的时候,她不喜欢热闹,也很少参加个部门组织的晚会和舞会。每次被疯丫头和黑鸢强行拽着去,待上一会儿便悄悄溜走。夜晚的时候,桂花林里有她邀请装备部专门设计的灯,灯镶嵌在桂花树主干上,每隔几米远就有一盏,桂花林一到夜晚,黄色的林子里花香扑鼻,夏虫开始喧嚣,地上散落着不少的花瓣,刚落下的还是黄色的花瓣经过两天不到,便开始腐烂,变成棕色。在榭台两边的岸上,是两排用枯死的桂花木作的灯架,灯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整齐划一,白 玛保留了桂花树的原样,还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桂花灯”。所以,这两排灯什么奇形怪状都有,参差不齐。在灯柱的顶端,挂着的是一个长方体的灯罩,也是用桂花树作的,镂空镶嵌着玻璃。夜晚降临时,榭台左右,桂花灯隔水相忘,遥相呼应。

还好她不在的日子里装备部的小子还不忘定期过来检修,换一换那些坏掉的灯柱。昨晚回来时她特意来看了看,很欣慰。准备今天过去犒劳犒劳那些小子。只不过院子里就没有这般幸运了,离开的时候交给了疯丫头来打理,意在让她能收起那些刀剑,也能安静的做一个女孩儿。如今看着眼前的这这一幕,丫头肯定是偷懒了。看样子是前不久才清理的,杂草才刚刚生长出来,应该是疯丫头出事前她来管理了一次。看着这四块地里自己精心种植的成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还真是很心疼,一时间糊涂,叫一个不会管理花草的丫头来弄,除了每次来给她除杂草外她应该就没事干了吧!清除杂草倒是做得十分的不错,连花带草拔了个干净。白 玛心里很郁闷,也很疑惑,这丫头不会连花与草都分不清吧?留下那三两株或许是运气好躲过了一劫,在疯丫头来时聪明的开出一朵花证明了自己。辛辛苦苦去山里挖的兰草已经所剩无几,令人欣慰的是那棵腊梅还在,虽然只是光秃秃的枝干,多少没有让丫头误以为是一棵枯枝。本想在今早打理一下自己的这个小花圃,实在无从下手,主要是缺少了最主要东西,整理出一块儿空地出来她还真没有那个心情。想了想还是先去弄一点花种回来。

白 玛走进了自己的厢房,好一会儿后才出来,换掉了丝绸制的睡衣,乱糟糟的头发又被她重新束了起来。与昨晚一样,还是珞巴族的服装,只是裙装上的刺绣图案换了一个模样,一朵深蓝色的龙胆开在胸前。裙角边是白蓝相接的短条纹,脚上一双白色平底鞋。站在游廊里,手扶着柱子,抬起一只脚低头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是很满意。拍了拍自己额头,踩着青石板快速走出了四合院。站在门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去哪里呢?”白 玛纠结道。思考了片刻,笑意往黑鸢的四合院去。

四合院里,不见黑鸢的踪影,院子里还没有打扫战场,酒瓶、虾蟹壳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在四合院的外墙上,一个瘦弱的身子坐在上边,静静的看着远方。墙角的野蔷薇开了,他却没有一点欣赏的意思,白色的蔷薇花簇拥而上,在凉爽的清晨展现她最诱人的身姿,无奈墙头上的人却视而不见。洁白的花朵也只能孤芳自赏,这种生长在墙角的花朵一生也就一个结局,孤独而又坚强。无人问津、孤芳自赏那又如何,在最合适的时候她也要绽放出自己最美的一面。一生只能修饰院子的神秘,扎根在墙角拼命往上生长,也期盼着有朝一日能翻入这堵墙,望一望那神秘的院子。真是可悲呐!墙里的一生想往墙外去,羡慕那无拘无束的生活。可笑的是墙外的却拼了命的往里赶,即使被剪掉一次、两次,来年还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

孟凡尘始终没有瞧一眼脚下的蔷薇,即使就距离自己脚不远的地方。一夜未眠,却丝毫没有困意。佝偻着身子坐在墙头上,双脚伸出院子,落在蔷薇花上。双手撑着墙上的青瓦,青瓦牢牢的固定在墙体上。脑子里全是那封江州信件的内容,这是一封求救的信。

“孟凡尘,希望你能看到来信。直到最后一刻你始终还是没有勇气,连做一个选择都不敢。所以,我只能做自己的选择了。聚会上,我知道你的到来,我也知道你的离开。不过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你离开不久后,雨下得很大。我们也都散了,只是我与浩宇走在了最后,正要下楼时大堂林经理前来,我们一起坐着电梯下楼。离奇的事情发生了,电梯带我们来到了另一个江州。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大雪纷飞,整座城市快要被积雪淹没。我们没有把握是否能把信件送出来,二十层的电梯每一层都通向了不同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世界,我们不敢贸然行动,只好坐等救援。在每一层的电梯我们都会投放相同的信件,浩宇猜测有一层应该会通往我们原来所在的江州。我想,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件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天上人间的积雪已经没过了一楼的大堂,我们准备去这个江州的其他地方看看,离开的时候我们会在原先聚会的屋子里留下记好与去处。孟凡尘,救救我们吧!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随时都能爆发。只是浩宇和林经理没有出来而已,但我知道,我们挺不过多久了。

真是安静呐!静得连不远处林经理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觉得好吵,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血液流淌的声音。此刻间温度应该又下降了不少,我们得去楼上了,他们两个忙活了一天还没有吃饭,也该上楼大家是时候补充一点体力了。第二十封。”

这是张佳雯的信件,这段时间一直让他放不下的人,最起码让他知道她还活着。自己的不辞而别一直令他深深的自责。如今已然知道她的困境,孟凡尘决定要立即赶回江州,信里的描述显然他们已经陷入了困境,在这样下去只会得到一个很坏的结果。黑鸢说要等统一行动,他不想反驳,或许也只有他们能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从而解救出被困的人。但是,商讨出完美的计划总是需要时间,被困的他们还能坚持住么?这让孟凡尘很着急。黑鸢一早就去找安歌去了,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别想着做什么英雄,你还没有那个能力,等我们的消息。”

孟凡尘觉得黑鸢说得很对,他确实没有什么能力,但他没有反驳自己不是想做什么英雄,也不想演绎什么英雄救美。他只是想弥补已经的过失,再说人家女孩儿自己都做了选择诶。要做英雄的时机已经错过了诶,在房间里曲子结束的时候冲上去,握着女孩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她挤开人群,冲出房门。那样一定很英雄吧!可惜啊,为什么那一刻却怂得连说句话都不敢,连离开都要像小偷一样生怕被别人发现,内心懦弱得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所以,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加入龙门,或许除了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外,下意识选择了逃避现实。虽然他还不清楚龙门这个组织,他们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做这些意义何在?此时的孟凡尘已经不再纠结,这里也能有朋友,尽管每一个人心里都藏着事,看起来都是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龙门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孤独。只是大多数的人隐藏得比较深而已。这些有故事的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起,不管他们将来会面临什么、经历什么,那是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珍惜的是“喔!原来都是同类呀!”在这里才能找到那种亲切感,才能获得别人的认可,才能有这类人共同能感触到的归属感。每个人这一生总要逃避一些无能为力事,逃避就逃避吧!这有什么关系呢?

“喂,你爬那么高就不怕摔下来么?”白 玛站在蔷薇花前的青石板路上,仰着头问,“我都站这里好一会儿了,这么大一个活人你看不见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忧伤诶,是黑鸢欺负你了么?”

孟凡尘垂头看去,没有说话,又看向远方。

白 玛气呼呼的跺了跺脚,“不用这样吧,很伤人心诶,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你知道的女孩心要是被你们这些男孩伤了,她可是会记住你一辈子的哦。”看着还是无所动容的孟凡尘,白 玛四处打量,发现并没有上去的地方,轻声嘀咕到,“真是麻烦。”

一会儿后,白 玛从院子里爬上了院墙,张开双臂维持平衡,小心翼翼走到孟凡尘身边,学着孟凡尘的样子并肩坐下。“怪不得将我视而不见,原来这里看过去很美诶。”

孟凡尘皱了皱眉,原以为她已经离开了,“这里很危险。”

“你不是也在么?”白 玛双手撑着青瓦,墙外的双脚前后有规律的摆动。

孟凡尘没有在反驳,微微摇了摇头。

“你这人真是奇怪,发起闷来能将别人逼疯。”白 玛看着远处说,“这个位置很好诶,你看那河边凹进来的那片荷花没有,我就住在那里。漂亮吧!”

孟凡尘顺着白 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有一片碧绿的荷花,“嗯。”

“嗯是什么意思咯?你再看旁边,就是那个榭台周围,那里呢是桂花林,桂花林后边那座院子呢就是我的宿舍咯。”白 玛很有兴致的跟孟凡尘一一介绍,说不完的自豪感在她的笑容上浮现出来。“那些可都是我自己设计出来的哦,不过也要特别感谢装备部的那群小子。听说青红赤白黑五个部门已经合并了,这是真的么?”

“真的。”

“我还听说你成了合并后学生会的会长,这也真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要我做我也没办法。”

“这是好事情啦,会长的权力可大了,以后你会知道的。”白 玛拍拍他的肩膀,“记得以后要罩着我哦。”

孟凡尘沮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僵硬的脸变得很难看。“你是师姐,应该是你要罩着我们这些学弟吧。”

“你笑得真丑。”白 玛无情的打击到,“现在可以罩着你啦,以后就说不好咯,你可是领导诶。”

“那就说说现在吧!你能帮助我回到江州吗?”孟凡尘认真的看着白 玛问到。

“不能。”白 玛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要先冷静下来,你去又能做什么呢?连他们的位置都找不到,意气用事只会让自己也陷进去,到时候喜欢的姑娘没有找到,还把自己给弄丢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孟凡尘低着脑袋,无力的说。

“昨晚我也和月儿打听了关于你的一些事情,你不要太担心啦!不是还有陆离在么,他可是我们学院的青年才俊诶,在以往的任务中,从未失手过。等到安歌他们有了结果,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第一时间出发。以前的赤字部能力可是最强的部门,他们有强大的智囊团队和最出色的执行人员。说不好现在已经有了计划,你要做的就是以最好的心态时刻准备着,执行任务可不是在学院里训练,会很危险的。”白 玛安慰说。

孟凡尘又陷入了沉默当中。白 玛见他半天不说话,着急得拍着自己的额头。“真是拿你没办法,早知道我就不回学校了,跟着孟老师多好玩,你也一点儿不像他。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你的战场不是一个小小的江州,未来还有很多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将面临着无数的挑战。你这样的性格是很容易导致任务失败的,真是固执呐!”

“我不关心未来会怎样,但是现在他们真的很需要我帮助,而我却还坐在这里连赶过去的能力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真是对不起她,而她还如此的相信我。”

“信里不是说了么,他们只是被困在一个与江州一模一样的空间里,下了一点儿雪,有吃的喝的,这种情况下是绝对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三个人确实有那么一点孤独。”

孟凡尘质问的眼光看着白 玛,并没有接话。

白 玛撇撇嘴,暗骂自己多话。“我本来只是和月儿问问关于你的一些其他的事情,无奈那丫头直接把信丢给了我,我就在被强迫的情况下看到了一些内容嘛!”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孟凡尘叹气道。

“总之说去说来都是为你好咯,别忘了我们可都是同类呀,只会抱团相互取暖,从来不会在背后落井下石,希望你能明白。”白 玛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左手撑着孟凡尘的肩膀,“太阳都升起来了,我们去弄点东西吃咯,这一餐师姐请你。”

孟凡尘微微点头算是答应。

金黄色的阳光从河岸边缓缓上升,没过了荷花池与桂花林。墙角的野蔷薇似乎也嗅到了阳光的味道,白色的花瓣不再是清晨时充满活力,微微低下头去。墙头人离开了,阳光快速的照进了院子,银杏树枝叶摇曳,极力吸取着每一丝阳光。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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