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没有加班费 第53章 人是要有梦想的

作者:我不写肉的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2-06-04 17:33:24

律王一路这么训着幕僚,一路向院落后面走去,没有人发现藏在太湖石假山里的凤歌,待那些人的身影去远了,也听不见他们说话了,凤歌这才从假山里出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从律王说话和行事做风来看,无论如何他也不应该养出凤子宸和凤安年那样的孩子,莫非,那两个小子果然是在装傻么?

凤歌沉思着,他们到底是装给谁看,是奉命装给自己看,还是他们装给彼此看?

罢了,这么复杂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不如早些回去,想办法打听打听桂德兴其人比较好。

边关将领,位置再高,对于久居深宫里的凤歌来说,也不过是无名小卒一名,说起大恒国的武将,凤歌也只记得一个麒麟将军刘觥弈,那是一个死后还伴着无数恶名的人。

回到县衙,林翔宇正坐在书房里不知在写着什么。感觉有人过来,林翔宇抬起头,发现是凤歌,忙起身相迎:“大殿下。”

“不必拘礼,萧燕然那里怎么样了?”凤歌急切的问道。

林翔宇回道:“萧将军说,他早已有所准备,还请大殿下不必担心,以及……他也希望大殿下能如杜公子所言,早日离开丰县,回到京师,皇宫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凤歌微笑着回应道,她那还带有几分稚气的脸上,隐隐显露出天家皇女的骄傲与威严,令林翔宇心中一颤:“不愧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只不过,纵使她当真是天命真女,现在也形容尚小,留在边城,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局势如此纷乱,大殿下应当保重千金之躯,将来才能做更多有用的事。”林翔宇苦口婆心的劝道,只是,凤歌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不行,我一定要留下,游历期间,非遇到生死之事,不得回宫,这是先皇留下的规定。”

“我的大殿下啊,眼见着就要打仗了,还不是生死之事呐?”林翔宇实在是不知道到底还要怎样,才算生死之事,难道要刀已经架在脖子上才算吗?那也已经迟了啊。

“大殿下……”

见林翔宇还想要劝,凤歌摆摆手:“别说了,反正我也不会听。”

这句话说出来,凤歌忍不住笑得十分开心,林翔宇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她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不知道这位大殿下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自己临朝听政也有许多年,朝堂上那些谏官提出的有些建议是不错的,有些建议就是脑袋放在家里忘记带,用屁股想的馊主意,父皇婉言谢绝,他们还不死心,追着要进谏,父皇再不耐烦也得听着。

不敢怼谏官的父皇,也只敢在丹凤殿里吐槽吐槽,希望这些不带脑袋来上班的谏官趁早辞职滚蛋回家,父皇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对着这些谏官们说:“别说了,反正说了朕也不会听的。”

嗯,这个心愿,也只能缩在房间里对着女儿说。

现在自己终于说出了父皇想说而不敢说的话,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欢欣鼓舞的状态,可惜父皇听不见,不然一定会妒忌死的。

想想就开心啊。

站在一边的林翔宇当然不知道本朝最大的秘密就是当今圣上与储君,父女间的那点你阴我一把,我阴你一把的小乐趣,他只是忧心忡忡的感觉自己可能要成为千古罪人,万一储君受到任何的伤害,只怕自己也得陪葬。

想到这里,林翔宇委屈的眼圈都红了,这是招谁惹谁了,来这里做个县令,先是被律王府的人压在头上,现在还要担心自己的脑袋会不会搬家,人生怎么如此艰难。

凤歌回头一看,哎呀,林翔宇的眼眶中已经盈满了泪水,要命要命,她连哭泣的女人都没有安慰过,更没有安慰男人的经验,赶紧说:“林爱卿不必担心,孤不会有事的。”

“万一有事怎么办!”林翔宇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要是大殿下有任何闪失,谁能负得了这个责!”

凤歌奇怪的说:“当然是关林森负责。”

“啊?”林翔宇愣住了,一时也忘记哭泣,怎么好好的就落到关林森头上了?

“当然是他负责,他是我的暗卫,工作任务就是负责我的安全,如果我出事,岂不是他失职。”

“……大殿下,你这么说,他知道吗?”

“知道啊,关林森!”

“属下在。”关林森颀长的身影,再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书房里。

“你的职责是什么?”

“拼尽性命,也要护殿下周全。”

凤歌转头看着林翔宇:“就是这样咯,你也听见了吧?不用担心,真的跟你没关系。放心,冤有头,债有主,父皇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绝对不会碰瓷到你头上。”

等等,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在说自己是害怕承担责任,才想着要让她赶紧回京的,林翔宇赶紧澄清:“大殿下误会了,微臣不是怕陛下来寻臣的不是,只是大殿下在丰县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且是没有意义的冒险,这又是何必呢,俗话说的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我是千金之女,也不是君子,只是淑女而已。”凤歌强行狡辩了一波。

林翔宇再一次生出“还是不要去工部”的念头,将来这位储君殿下变成女皇陛下以后,以自己的脑子和口才,只有被她活活辗压的份,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好在他也不是完全想不开的人,既然大殿下说了不要他管,而且也有人可以背这个锅,那就这么愉快的玩耍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正事要紧,林翔宇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萧将军说,关内的将士们从去岁冬天开始,就没有收到寒衣与军饷,士气低靡,后来,是律王派人送来的面粉等物资,关城的将士们才能勉强度日。”

从来想要坐稳皇位的人,都要稳固军心。

而想要抢到皇位的人,则是要抢到军心。

如果连军饷都不能按时发放,那还谈什么军心,还谈什么江山稳固。凤歌原本舒展的眉头,不禁又微微皱起,她可以很确定的保证,父皇那里从来没有克扣过军饷,每次涉及到军费开支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优先紧急处理,从来没有拖过隔夜的。

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军饷的发放环节出现了问题。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这也需要查清才是。

还有一天,笼烟楼那里才会得到回音,凤歌现在心中如猫抓一般的着急,她虽然总是与父皇斗嘴,你阴阴我,我阴阴你,但是从来都是在心底里敬爱着这位父皇,不愿意别人说他有一星半点的不好。

恒国如此之大,想要对每个人都澄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尽已所能,能让北玄营的将士们改变这样的想法,那就好了。

现在北玄营的士兵吃的是律王爷送去的粮食,将来若是律王爷与朝廷做对,只怕这些士兵誓死效忠的对象,就需要再掂量掂量了。

“殿下,通关令拿到了。”被忽略的关林森开口说道,同时将通关令牌奉上。

凤歌点点头:“我去找高真北了。”

“殿下小心。”虽然凤歌决定要跟一个北燕人去找人这件事情本身,听起来就很不安全,但是,林翔宇已经十分认命的看清了现实,就算是劝,凤歌也不会听的,还不如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忽然想起什么,林翔宇说:“等等,我也要一起去。”

到了高真北的小屋,凤歌发现高真北不在家,只有金璜默默躺在床上装她的标准植物人。

“给你浇水的人呢?”凤歌站在窗外,故意调笑道。

金璜眼皮微微一动,笑道:“听起来有人叫他,他就这么跑出去了,临走还没忘记给我灌上一碗药。”

屋里还是如同上次见着的那般,没有什么额外的陈设,只是干净整洁而已。

“看你素来行止跳脱,怎么能忍着在床上一动不动躺这么久的,依我说,你也差不多该好了,再不好,躺得腿上的肉都撑不起你走路了。”

凤歌绝不是危言耸听,她的确发现金璜的腿比起刚见时要细了许多,这不是个好现象。

“放心放心,我可是练了十几年功夫的人,再怎么也不能因为躺了这么短短几天,就把十几年的功夫给费了。”金璜笑道,“不信,我站起来,走两步给你看看。”

走了两步,金璜脸上自信的笑容消失了,她十分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身体的支撑度已经不能与往日比,如果说当日关林森赢了她是用了一点小手段,那么如果现在再比,关林森一定妥妥的甩出她好远一段。

看出金璜神色不对,凤歌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金璜急忙掩饰。

忽然,她翻身跳上床,双目紧闭,又是一动不动的装植物人中,凤歌回头,这才发现,是高真北回来了。

见屋里这么多人,高真北有些惊讶,待看清是凤歌,便问道:“你们这是?”

凤歌将通关令在他面前晃了一晃:“我家人刚把通关令给送来了,怎样?我现在能不能和你一起去西夏国谈生意了?”

“嗯,可以,那,不知姑娘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时不我待,现在就走吧。”凤歌恨不得马上见到西夏国的工匠,下一刻就可以拿到优质的发条,再下一刻就可以批量生产出大量的陪练傀儡人,大恒国从此兵强马壮,就算北燕西夏东宁联手,也只能在大恒国面前颤抖。

“从这里到西夏国,也要走个三五天,姑娘打算什么都不带,就这么去?”

“要三五天这么久啊?”凤歌对西夏国的概念完全停留在“就在北玄营隔壁,走一个时辰就到”,完全忽略了那里只是西夏国的边境线,而工匠,是不会在边境线上蹲着等生意的。

走过去要三五天,回来,想必也要同样的时间,而中间等待发条的完成,还不知道需要多久,也许一两天,也也许十天半个月,就算什么都不带,起码也得取些钱,说起来这段时日借住在县衙里,倒是很久没有花钱了,凤歌急急的说了句:“马上就好。”

林翔宇留在高真北的屋里,据说是在等凤歌,其实眼睛直往床上躺着的金璜脸上看,这么久不见阳光,她的脸上褪去了两腮上的粉红,几乎没有血色,泛着冷冷的白光,看起来如同白玉雕成的一般,鼻子还是那么挺,被药汤浸润过的嘴唇大概是这张脸上现在最有生气的地方。

躺了这么久,她一定无聊死了,不知道这个北燕人有没有欺负她,有没有怠慢她,有没有……对她图谋不轨。

从高真北对她的态度来看,她应该是没有受到什么虐待的,但是,越是这样,林翔宇心里却越不是滋味,哼,这个北燕人,无事跑到大恒国的国境上来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果他有足够的职权,一定就把这个北燕人给赶出国境去,可惜,他不能。

萧燕然从严治军以来,便是一只苍蝇飞过关城,都不是那么容易,这个北燕人能过北玄营的关城,说明他在北玄营,有关系。

而进这座丰县的城门,又是另一道关卡,那是律王爷治下的士兵统管,可是他也这么进来了。

没有遮遮掩掩,毫不在意的就以他那北燕人的面孔进来了。

不仅自己进来了,还带了一个大恒国的姑娘,还是自己……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姑娘。

从前在县衙的时候,金璜在他面前从来是横着走的模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小鸟依人,柔弱的躺在床上,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可是这体验也不是给他的,而是给高真北的。

想想就很生气啊,林翔宇长这么大,头一次真正理解了,书上所说的“妒忌”是什么意思。

哼,由着你先高兴几天,她最后还是会在我身边的。

林翔宇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总之,他是这么的相信着。

如果金璜能看见他脑子里的想法,可能会把他的脑壳给掀开往里浇上两壶水。

凤歌说很快,果然很快,她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就这么跑了进来:“好了,走吧,我的马就系在外面。”

她跑得有些急,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甚是可爱,高真北笑着为她倒上一碗水:“先喝点水。”

说着又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金璜:“要是她也能这样跑起来,那该多好。”

言语里是满满的遗憾与焦虑。

林翔宇心中哼着歌:“哎嘿,我看过她又蹦又跳的样子,你没见过吧,哈哈哈,你输了。”

外面的太阳已经到了头顶,高真北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简单的行李:“现在出发,应该可以正好赶上第一个宿头,走吧。”

说着便出门到屋后的马厩里去牵马,林翔宇急急追出去问道:“那……那个姑娘怎么办?”

“你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她吗?”高真北看着他,好像他问的这个问题简直是超级可笑的。

虽然林翔宇的目的真就是这样,但是被人一下子说中,也实在是……有点不爽啊。

看着他脸色不定,高真北陷入沉思:“难道是我猜错了,那我得再去找人照顾她。”

“哎,别别别,不不不,你没猜错,就是就是。”

“嗯。”高真北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一点嘲笑的意思都没有。如果是金璜的话,这会儿林翔宇一定已经被骂上了天,与太阳肩并肩。

高真北对林翔宇说了一下屋里常用的东西在哪里,也讲解了一下应该如何照顾金璜的细节,林翔宇连连点头,恨不得挥着小手绢马上把他给送走。

目送着两人策马远去的背影,林翔宇心情愉悦的刚转过身,就发现金璜站在他身后,吓了他一跳。

“我得回县衙,先洗个澡,这么多天没洗澡,要臭死了。”金璜嫌弃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笔直出了城门,凤歌这是第一次从正经的大路往关城走,之前的往返,都走的是地道。此时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想起自己出京的时候,尚是滴水成冰,现在已是鲜花着锦,不由感概时间过得真快。

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连带着她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前面就是关城了,戈姑娘还请把通关令拿出来备查。”

“好的。”凤歌从贴身荷包里取出了一块通关令,再一抬头,前方已经可以看见关城的士兵设的卡哨。

凤歌随着高真北下马,牵着马往卡哨那边走过去。

“哟,高公子,今天是回北燕还是去西夏?”

“去西夏谈点买卖。”

“哎,好,这位姑娘是高公子的……咦?你是……”那个小兵,正是凤歌第一次乔装入军营的时候见过的,他看着凤歌十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凤歌生怕他叫破自己的身份,说出她曾经来过关城什么的,只怕高真北就会起了警惕之心,说不定就不带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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