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诗曰:

灵圣齐遇玄幽境,点透神光成天命。

功德不尽位仙班,太上慈恩教决令。

秘修道法脱凡俗,华洲九地翱龙凤。

始兴起点苦多磨,圆满降幕魂入梦。

且说媱月听见,不禁笑道:“哥哥唬我,莫说了。”说完,捧着枝头低的一簇桃花闻香。“甚么话,皆是属实。”天瑞望着媱月道。媱月正要说话,却听见北面截法林有兵刃碰撞的声音,心中大疑,暗想道:“若是师兄们练习,怎么如此激烈,发生什么事了么?”天瑞也听见声音,对媱月道:“妹妹,看看去来。”说着,便拉着媱月往截法林奔去。

“师弟,且休犯错,将经书与我。”天瑞和媱月赶到时看见玄都正于黑衣道人拼剑对峙。他俩忙躲在林子边的一丛草中来看情景。且说那个黑衣人上面也不曾提及,出身奇曲迷离,有缘来此随祖师修行。当时正值盛唐,高宗李治登基,岁在丙寅,改年号为乾封,天下承平。茗伽祖师遍游名地,正在云头,忽看那处山峰乃是块平地,立着一座凉亭,亭中二人展下象棋。茗伽祖师有些兴致,便落下云光,变作老叟,走上亭来,倚柱观看。列位,现结前人之言论这象棋之道:

秦末风云动四方,壮志男儿不思乡。

沉舟破釜楚项羽,帝王权术汉刘邦。

河道百丈深难险,谋略惊人计飞扬。

中宫飞象与起炮,诸家平时稳智囊。

将士紧随莫远弃,沉着应付勿用忙。

霸王横车连马阵,进攻退守护中堂。

冲锋兵卒莫沉底,残局下来甚狂猖。

又曰:

迎战俊驹河道间,棋多之时不跳边。

连环猛骑冲阵脚,破防攻寨敌胆寒。

担子双炮将家护,对手若胜有多难。

相士多应居正位,遍地乱移如南蛮。

将帅把持指挥印,出王闷宫势极严。

大志似愚人不解,弃子迷惑巧争先。

败劣棋局莫着急,稳健沉思输战翻。

又曰:

观棋不语真君子,敛衣默看有学识。

遇此情景可说话,败势杀棋与人知。

象盘勿作儿童耍,哪个都将胜利惜。

一言名语来相告,莫把低手来玩欺。

赢局最怕目无世,须明境外高隐迷。

落兵无悔为规范,友谊长存终不离。

欢声笑脸争斗散,何为朋来何为敌。

这下棋人乃是山下的两个樵子,今日卖了柴得空来此下棋。茗伽低头看时,也是杀的难解难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眼见黑方已有败势,茗伽忍不住道:“车八平六可否?”二人正下的仔细,并没看见祖师上来。当下闻声,齐抬头惊问曰:“老丈何来?”茗伽看着二人笑道:“自然从山下来。”右边一个樵子喃喃自语道:“这老儿腿脚也是利索。”左边那个樵子自持胜势,说道:“你怎么不走,快些。”按黑棋的樵子也是没有主意,便转头对茗伽祖师问道:“老丈何解?”茗伽祖师笑道:“我不是说了,车八平六。”那樵子信其言,果循序渐进,扳回败势,两人最终只落的个平局。

那握红棋的樵夫倒有些恼怒,便起身对茗伽祖师道:“观棋不语懂么?”茗伽陪笑道:“帮输反败岂有我错?”樵夫笑道:“你敢不敢跟我下一局。”另一个樵夫忙起座站立,茗伽欣然而坐,边摆石棋边道:“有甚么敢不敢,只是娱乐。”棋局很快展开,两边进击攻伐,不下十回合,茗伽祖师早落下风。旁人真是不知道就里,原来这祖师平日都与天界道友门人下棋,都是高深路子,哪像这等粗浅?连下了几局,茗伽都已落败为终。

茗伽祖师正窘迫间,这时从山下来了一个猎户,看见有下棋的,便凑过来看。那猎户看时,祖师已经连输四局,眼下这盘棋也是要输了。先前那个给祖师让座的樵子也与那猎户认识,便对他道:“老兄帮这位老丈解围可否?”那猎户也看出端倪,原是祖师善用骗着,可那樵夫技艺拙劣,什么也看不出。茗伽广布陷阱,那樵夫看也不看,下棋只瞧一步走一步。“这位老丈,我观你棋下的高深,然我凡夫俗子怎么识的?你且只进杀招,不必诱他。”铭伽祖师依其言,果然风云变换,用几合便化了败势,又过一阵交锋,胜负已然明了。

“小民失迎神仙,万望恕罪!”那猎户朝着茗伽祖师叩头道。“什么?”那两个樵夫惊道。“张三、李四,快拜神仙。”那猎户忙道。“老赵,怎么这样说话?”张三问道。茗伽起身仰天哈哈笑了几声,就现了原身,对三人道:“不错,我便是神仙了。”张三与李四大惊,忙跪下道:“神明,多有得罪。”“打甚么不紧,起来罢。”茗伽道。张三起来问老赵道:“你怎么知道这位老师是神仙?”老赵看着茗伽笑道:“我在山脚下看见山头有五彩云雾缭绕,便知是有神仙下凡了。”茗伽笑道:“原来如此。”“不知神仙因何至此?”李四问道。“现天下太平,吾不过游山玩水,遍观世间人情罢了。”茗伽祖师道。三人应了一声,祖师又道:“列位可有什么难事,我帮解决。”张三笑道:“老神仙说笑了,我无财无权,活的清闲,有什么难事?”李四也道:“不烦神仙。”只有老赵摇头叹息不语。祖师问老赵道:“你有什么难事?”

李四听见发问,也叹道:“要说老赵也是个好人,也不贫困。十七年前收养了一个孩子,更不知道来历。那孩子懒惰成性,老赵怎么说也无用处,每日在家吃喝玩耍,还说自己前途无量,要成仙圣。”茗伽道:“有这等事,我去看看。”老赵忙道:“这是什么事,敢烦神仙。”“不妨事,带我去你家罢。”茗伽祖师道。

且说四人一起来到老赵门前,见那孩子正啃着个鹿腿,握棍打院里的黑狗耍子。“李叔来了。”老赵的孩子问候道。为何只问候李四,原来李四心好,也没个妻子,便宠着他,每次都带些吃的。当下祖师张开通灵极眼来看,一会闭了灵眼,心想道:“这原来是凌霄殿外的贪奢宥神将。”老赵道:“孩儿,快见过神仙。”那孩子听闻,便舍手中事物,看着茗伽道:“你莫不是真神仙?”茗伽自言自语道:“这贪奢宥神将不知犯何事遭贬,我与他也曾有些交往,理应助他休练成神,重回天界。”老赵问道:“神仙说些什么?”茗伽笑道:“我看这孩子有缘,若信得过我,我便带他去荒山修行,不知尊意?”张三、李四笑道:“老赵,这是你的机缘,不可错过。”老赵心觉也是,便对茗伽祖师道:“有劳神仙,此子顽劣望多费心教授。”“不消说了,我去也。”茗伽说着,便将那孩子揽至身旁,纵起云彩,一眨眼就不见了。那三人在老赵门前嗟叹。不题。

祖师云快,顷刻便到了讽山,将那孩子放下,并肩坐在台阶上。祖师笑问道:“你有什么名字?”那孩子道:“老师,我也无名。听说一阵亮光照地,便生下我来,人口传为辉降。”祖师道:“你曾经在天庭任守殿将军,还记得吗么?”“老师,我听不懂。”辉降挠头道。“那你为何说自己要成神仙。”茗伽道。辉降道:“我常在梦中听一赤脚老儿说有人度我,不想却是老师。”“嗯,你曾经对我极尊,也是恪尽职守,不知怎么被贬下界来。”祖师抚辉将背道。“老师,你能教我甚么本事,以成神道?”辉降问道。“我这有微妙玄通四字,皆有过人之处。”祖师道。“弟子愿拜师门。学成后感激不尽。”辉降跪到祖师脚下不住磕头。祖师扶起辉降道:“这修行不易,还多勤苦。你如今也与我行师礼了,便与你个法名,叫息兰好么?说是法名,也只不过是未成天神的俗家名字。”息兰道:“全凭老师。”再说祖师将息兰与众门人引见,又一切安排妥当,便使玄都把他叫入房中。息兰听闻祖师叫他,忙奔到祖师门前跪下,道:“老师有何交代?”“进来说话。”祖师道。息兰推门进来,又转身将门关了,仍跪下道:“弟子在此候命。”

祖师刚要说话,心想道:“这人本是天神,也许不必使他再读经书修心,直接传法授武便罢了。”祖师从身边取书四卷,分别为《玄法》《微念》《妙方》《通武》,对息兰道:“玄字法皆晓五行,暗示阴阳。能唤山灵鬼兽,上天入地,扶摇九天,径下九泉,似这等不在话下。你若学成,还比一般神将本事要大。”说着将一侧《玄法》递与息兰,息兰称谢接着。“微字念专修心灵,是个强身健骨的修行之术。延年益寿,长生不死,奇巧心法使人聪慧。能说诀请神,算卦卜命,此法是与凡人修仙所用。然而你有根基,所以不用再练。”祖师将《微念》收起道。“老师说的是。”息兰应道。祖师又将《妙方》拿起,对息兰道:“这妙字方尽写百草,疑难杂症都有解法。学此之人,都懂调和养生,还知悬壶治病。我门人愿意救人的,都学此术。你是天将,学也无用。”祖师放下《妙方》,又拿起《通武》,对息兰道:“通字武记载天下武艺。书中所记都各门绝学,剑戟刀弓任你学习。下册也记着兵法,对你有用。”说完,将《通武》递给息兰。息兰跪受二书,对祖师道:“谢老师赐书,不胜感恩!”祖师道:“以后多加修炼,早成正果。去罢。”息兰再拜,退下不题。正是:

天意人生四心房,分替善恶与劣良。

此时虽为饱餐虎,他日定是饥肚狼。

腹内无些友善礼,胸中皆隐狠毒肠。

蜕仙成魔悔已晚,推入不复判审堂。

话又回到开先,该说截法林的事。那玄都话刚说完。听息兰叫道:“师哥,将书与我。我将去世间救人除妖去也。”说完,一阵狂笑震的媱月耳朵发聋。玄都见他不听劝,便骂道:“你个叛逆,若损了师父宝典,你我怎脱干系!”息兰阴笑着看手中的《秘法阴阳历》,又抬头对玄都道:“我当初还以为老师传我的是至宝,可我今日才知道那竟是入门典籍。呵,学了几百年,有甚么意思,不如学这等高深法术厉害。”原来息兰一直修炼那两本《玄法》《通武》,也是祖师有意而为,不与他别样法术练。今日息兰与玄都一起去藏书阁整理,才发现奇异典籍秘法无数。当时息兰大恼,夺了《秘法阴阳历》欲逃下山去,才有被玄都拦住在这截法林一事。

话说玄都听了息兰所言,不禁笑道:“我叫你师弟算看得起你。想你不过是天界一员神将,有幸得我家掌教老师传授;若不如此,何有你现在本领!”息兰听见大怒,提剑来取玄都。玄都道:“先前祖师让我们师兄弟让你,但今番可要认真了。”息兰剑已离玄都不足一丈,天瑞与媱月藏在一边看见,虽然着急,但也不敢声张。玄都睁眼看剑来,手弃了剑,也不躲他,口中只念道:“刀锋绝,剑气灭,神殄远殇。求律令!”话音才落,息兰的剑未至玄都面门便碎为粉末。息兰看见地上,大惊道:“我师真是偏心,气煞我也!”“你还有何本事,尽管使来。事了之后,把书给我罢了。”玄都道。

“我若光学老师所传道术,有什么出息。”息兰冷笑着说完,从身后取出一个鲜红色的葫芦来。玄都看见,道:“有何稀奇,我观中弟子哪个没有?”息兰不理玄都,揭开了葫芦上的封符,打开了口。玄都再一看,从那葫芦中缓缓冒出两股黑气,气的对息兰骂道:“你竟有如此险恶心术,如何修成正果!”

再看息兰葫芦中冒出的东西,不禁让人倒吸一口凉气。见那分明是两个游荡孤魂,面如傅粉,面目阴森,在听息兰号令。玄都正恼怒,息兰却笑道:“这两个鬼魂是被我以前随老师游行时捉来的,平时也帮我不到,今日可有用处了。”玄都摇头叹息道:“当年祖师不让你修习经书,谁想会有此祸!你若还是天庭的贪奢宥神将,便快快自己了结性命,省的亵渎天威。”“大师哥,放我一马罢,我到世间也是为民。”息兰笑道。玄都已知道息兰心里毒恶,哪肯放他,劝道:“你已犯盗书之罪,私养恶灵还要罪加一等。现如今你若认错,我定求祖师留你人身。师弟且听我劝告,去给祖师认错。”息兰道:“说什么废话。我要走你也拦不住我。你们两个向前与我拖住他!”那两个野鬼听见,便一起铁青着脸,冲玄都这边来。媱月在草丛中看见鬼脸,惊怕不已,自思道:“若大师哥真能降服,那可是真本事!”

玄都当下不理,只展开神光,摄的那两个野鬼不敢妄动。息兰见了,忙取那“怨念祷升符”捻在手中”,再用手指一下,自有火起,化为灰烬,扬于二鬼身旁。二鬼即时呜呜叫起来,变得更加凶狠。玄都看见,大笑道:“紧张甚么,我难道与这东西动手?冥法可敬,平等轮回;非礼不唤,叫毕有应。鬼风吹,阴差现,急如令!”息兰正疑惑,问玄都道:“你念的甚么?”先说玄都一通法令已到,早传至阎王案上。阎王览毕,笑道:“多大些个事,也与我说。”说罢,即派守关的一员鬼卒到阳间助玄都。那鬼卒得了命,边走边道:“这太上道君大弟子求唤,还是看的起我。”一路顺着阴风,须臾便到了截法林中。

“道君,何事唤使鬼差?”那鬼差近前拱手道。“这两个物件还需请你收了。我若用神力灭他,恐污我手。”那鬼差应了一声,转头对两个野鬼喝道:“还不随我下狱受罚,更待何时!”息兰听见,冷笑道:“这本是无主冤魂。当初你们地府不收,任他们孤独漂泊世间;现又来解,是什么道理?”那鬼差不言语,只抽鞭来打二鬼。两个野鬼看见鬼差本就害怕,鞭子扬起时,忙用手遮掩,道:“大人莫打!我愿归阴!”息兰听见大怒,喝道:“要你等有何用!”说着,两掌拍去,打的二鬼魂飞魄散,绝于三界。“果然狠心。”鬼差收起鞭笑道。“那阴司亡人,我与你有甚干系,来此插手!”息兰喝道。那鬼差不理,对玄都道:“道君,鬼关事务繁杂,不便久留,我去也。”玄都道:“慢走。”那息兰见他俩旁若无人的谈话,不禁又气又怒,上前抓住那鬼差衣领,冷冷地道:“你还想走么?”“你干什么?”鬼差回头道。息兰看见他回头,挥手用手背打了他一个耳刮子,只打的那鬼差脸缺了半边,零碎魂灵飘在空中。鬼差挨了一下,掩面怒骂道:“你这贼子,为何打我?”息兰退后几步,笑声不止。

“你先回去罢。待有空闲时日,我面见阎君让他给你涨钞禄,算是犒你。你叫什么名字?”玄都向前安慰道。“小人林峰。鬼门关外查禁出入。”鬼差只怒目息兰道。“不要有气,待我治他。”玄都道。林峰依言退去回命不题。“师哥,待我念诀。”息兰看着玄都道。“任你使尽本领,又有何妨?”玄都笑道。息兰不慌不忙取出四张符来,各写着懒、穷、色、酒字,往天上一撒,顿时繁叶哗哗落下,四边阴风卷起,抬头不见多少明亮,如黄昏一般,东西南北都飘来一朵黑云。玄都仔细看时,那片黑云中都出来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都是一般丑恶。

且说息兰唤出的乃是尘世之人丑恶气息合为鬼魅,不过饿鬼、色鬼、酒鬼和懒鬼而已。那饿鬼身高不满五尺,身上衣衫褴褛,稀疏着头发,眼睛发着邪光,持着破碗。他不比生来贫穷,乃是挥霍家产无度,又不肯劳作,以致沿街讨饭。人若遇之,破财难免。色鬼衣裳锦绣,两眼勾人,翩翩舞步,脸庞俊美,潇洒自如。这鬼恶气形成还需一些富家子弟,都是些拈花惹草,欺良霸善之人成就。凡人女子若与对眼,则其身立污。酒鬼浑身酒气自不必所说,再看他身高七尺,重有二百余斤,时晕时醒,手提一酒缸,遇人非打即骂,口中嘟囔不断。人若与他在酒场相逢,非与他喝个尽兴,不然遭他酒后骂辱。那懒鬼身有九丈,奇瘦无比。常自空虚无力,不愿走动做活,抬头用饭,躺下安睡。眼睛迷离,似睁非睁,且瞌睡一日到晚不断。人若遇此鬼,或三五日,或七八日,便与之同态。

“道兄叫我等鬼仙何事?”懒鬼和其他三贵来到息兰面前问道。“好个息兰!怎么与邪物称兄道弟!”玄都怒喝道。只见息兰笑脸陪着四鬼,道:“各位兄弟,若你们帮我拦住这个,更有多谢。”“说的什么话!我兄弟何分你我?是他么?”色鬼转头指着玄都问息兰道。“四鬼兄弟中还是色鬼最为洒脱!”息兰哈哈笑道。那边上天瑞正偷看,猛听见息兰说是四鬼,就忙捂了媱月的眼,小声道:“妹妹不要看那锦绣男子。”媱月点点头,道:“哥哥,我晓得。”天瑞这安心才放开手。再说那四鬼都站在息兰旁边,弥漫黑气始终不散。听见息兰对他四个道:“还不助我,在等何时?”他四个果然听话,纷纷进前围住玄都。玄都这时只觉恶邪气浪涌来,自己神光被压,当下定神运功,朗声对他几个喝道:“我与十代阎君共把酒盏时,你们在哪里?我和地府勾司阴帅交友时,你们在哪里?我径下九幽,提我那受怨的下山师弟时,你们又在什么地方?有何胆量,怎敢与我在这里放肆!”那酒鬼听见笑道:“这人这么没喝酒,便说胡话。”玄都微微一笑,道:“哼,死到临头还尚且不知。”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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