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波湾 第10章 ：身在名利场

身在名利场

很多时候我们相信未来，是因为我们知道未来的美好终将属于我们。但正如所有的美梦变成现实时，注定要遭受很多困难一样，在相信未来的同时，痛苦与烦恼也接踵而至。

一切似乎从那个星期五的下午开始。

当时我们正在上无机及分析化学课，突然辅导员找到我们几个班委，说：

“‘大学生自强之星’的网络投票开始了，候选人中有我们班的杨光，赶紧拉动班上以及隔壁其他班的同学给杨光投票。总候选人数有30名，只有前十名有奖，5000元，每个IP地址可以投30票。从现在起，到下周一晚上6点结束。”

听完这个消息，我说不出当时是什么心情，我从未以这样的方式参加过比赛，也没有身边的人这样过。感觉只在电视里看到的新闻今天发生在我的身上了，我有些突然和不安。

我们将这个不只是消息还是通知的事情告诉了蓝波湾的所有成员后，反响也极为强烈。顿时有人说“我们没有电脑怎么办？”而很快就有人回答：“那就去网吧啊，还用想？”事后想来，与其说这是一场公正公开的投票，还不如说这是一场亲友团大战，而胜出的关键因素就是他们拥有的电脑的数目。不知道是因为蓝波湾的人都还是学生，还是我们都穷，当时的蓝波湾总共就只有三台电脑，而其中的两台还是同一IP地址。于是没办法，我们只好又回到了集体天天泡网吧的时代。

除此之外，我们开始拉动所有可以拉动的资源，什么同学的同学，堂弟的表兄，室友的老乡的同学。辅导员以及其他老师也是大打出手，拉动所有学生群体与同行，那时你会发现，友到用时方恨少，原来都说朋友多会有好处的。

简单的拉人投票也就算了，神奇的是，我们发现了那个投票系统的规律，网吧在白天会投不上，到了下午和晚上才能投上，而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不仅是到了下午和晚上可以投，并且是可以无限投，也就是说可以明目张胆地刷票。我猜测，要么是学校系统漏洞，要么就是学校故意鼓励刷票，为了增加主页知名度。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无法想象的一幕：一大堆人，坐在同一家网吧，开着同一个主页，点着同一个人的名字，何等壮观的网吧奇景。

我们看到荧屏上那个人的票数越来越多，心中的成就感也越来越强，看到他的名次顿时冲进前三，接着超过第二，到最后领先第一的时候。那一刻，我们像打了胜战一样的欣喜若狂。

但同时，我们的顾虑也伴着这样的成就感而来，如果真是学校网站的系统漏洞，目前的状况会被管理员当做是作弊，于是大家又开始担心起来：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还是先缓一缓吧，不然被查处了会取消资格的，况且当前的票数已经无人能超了。我一想，很有道理，于是大家就都停了下来，干别的去了。

第一天就这样过了，我感觉到可爱的蓝波湾们相比以往特别疲劳一样，当天晚上睡觉也特别香甜。而我却因为莫名其妙的不安一夜不眠。

到了第二天，发现名次竟然掉了好多，可想其他的亲友团们晚上在干什么，于是蓝波湾又一次不甘示弱，战斗在了最前线，那一刻的我们，所向披靡，无坚不摧。这种快感与刺激有如亲自六出祁山，四渡赤水有着万夫不当之勇。那时的我们，相比投票本身的意义，这种集体的欢乐感是对投身其中的每一个蓝波湾人的最好回报。

但慢慢的，我心中那种不安愈来愈强烈。我承认，我也想自己的票数多，但当我看到它的确在眼前渐渐增多的时候，我又感觉心里没有那么踏实。我觉得像是自己正在分裂一样，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在被异化，正在陷入某种程度的不幸，而且他自己却全然不知。

但真正的我又对此无能为力，也只好不安地看着他误入歧途。那一刻的我就是如此纠结。

后来知道，发现这个投票系统规律的不只是我们，其他候选者也渐渐地来势汹汹。

投票将要结束的最后一天的早晨，与前两天一样，总会有黑马杀出，而不同的是，这位黑马本来落后在垫底的位置，一个晚上，尽然让我们所有人望尘莫及。

到结束的时候，我的名次排到了第二，这样的结果我并没有感到失望，反而在某总程度上给了我一些为自己陷入得不太深的自我安慰。

于是，我开始默默地祈祷，对于蓝波湾的每个成员，或许真该铭记的是大家相聚的并且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刻，无论我们所干的事的结果是什么，他本身的意义永远没有我们在一起分享各自情感重要。很显然，我也渐渐发现，我的祈祷是没有用的。我听到有人这样的谈话：

“你说上面的介绍是真的吗？不敢相信额。”

“不管是不是真的，5000块啊，拿几个这样的奖，一年的学费就不用愁了。”

我想对那位哥们说，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还是两个星期以后，最终的评选结果出来，我被评上了自强学子一等奖学金，5000元。接着就是颁奖典礼，那天，带队老师对我们说会有楚天都市报记者过来拍照，让我们领奖的时候拿好钱和证书，对着镜头笑一笑。但真到了领奖台，我却笑不起来了，我看到半躺在信封里的5000元，闪着大红的光，让我心里充满了忐忑，我顿时意识到，这完全不是系统出了漏洞的样子。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拿这些钱？我举着奖状的那一刻，思绪开始乱飞，渐渐毫无逻辑。

但我依然感谢政府，感谢那些真正好心的人，我知道，我不是在替自己一个人领奖，而更多是在为我身边所有蓝波湾的成员领奖，为深爱着我的老师们领奖，只不过是5000元在我口袋里罢了。

你会发现，当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你一定会失去一些东西，这些失去的东西可能你看不见，但一定能感受得到。

我拿了奖学金之后，为了犒劳蓝波湾们，我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当然也不只是吃饭，还有喝酒。

开席时，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按照惯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光，是生技专一班学生。”

他们大笑：“哎呦……谁认识呀！”

这是一个玩笑，但玩笑背后却是我心里最想说给蓝波湾的话，我还是我，请不要因一些外在的功利改变了当初我们如此亲近的心。

我真的希望如此。

和往常一样，几杯酒下肚，我便开始天晕地旋。但大家依然在大喝，并且趁势高兴无比。但我慢慢感觉到，有种不再那样纯粹的东西在弥散，尽管那时酒精的作用让我有些忘记我自己，但我依然清楚地开始为蓝波湾以后的日子担心。更重要的是，在今天这个酒桌上，曾经大家誓死聚首过的地方，渐渐地开始散发着私欲与贪婪的味道。

喝完酒后的第二天，天下起了小雨，外面吹着凉风，但并不觉得寒冷。下过雨的小路，混合泥土芬芳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微风吹过池塘，一丝不经意的水纹淡淡飘散开来。我趁兴独自撑伞走到一堆废石旁，轻轻挑开其中一颗，看到里面的蚂蚁张荒而逃，于是我知道，有梦的世界，多么不愿意被打扰。

2012年5月4日，那是一个青年们的节日，原本一个我们共同值得骄傲的日子，但对于蓝波湾的青年来说，我们再也找不到值得骄傲的地方了。

那天下午，辅导员在班群里上传了两份文件，是一份校级“优秀团干”与一份校级“优秀团员”的申请表。并通知我填写“优秀团干”申请表，许丽与力哥填写“优秀团员”申请表。

当然，我还没有看到这个通知的时候鹏程已经看到了，他有些不自在的问：“你什么时候变成团干了？”

我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团干？”

这时正巧辅导员发来了短信，告诉了我这个通知，让我填写申请表。我这才知道鹏程是来打抱不平的。我知道，他是团支部书记，团部老大，我一学习委员，有什么资格申请优秀团干？

“我不知道，辅导员刚发了短信给我让我填表，你说怎么办吧？”

我意识到一种压抑很久的沉闷在那一刻终于爆发的感觉。

“操******的蛋。”鹏程这样骂着。我知道他在骂辅导员，当然知道，其实也在骂我。

这时的班长刘俊也坐不住了，他直接给辅导员打了电话：

“你******懂不懂哦，学习委员还称得上是团干？你哪这么偏心眼，为什么这也给他。”

我很无奈，我不知道面对一个老师，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而背后所表现出的对一个身边看似亲近的室友却实质恨之入骨的心就这样****暴露？到底是怎样的力量可以让一个青年人不仅失去理智，而且还没有礼教？

最后老师给他的回答是系里规定的按成绩来的，学习委员也算是班团干部。我怎么觉得都有些滑稽，最难以想象的是直到上了大学，才有老师告诉他们学习委员也算是班团干部。

好吧，我听出了老师的无奈，我为老师感到不幸，但愿老师不去计较。

对于我们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但这样一个开始却让我深深感到悲伤，让我怀疑那些曾经面对过我的笑容里有着几分的真诚？

其实，我渐渐明白，很多时候大家都说是兄弟，但并不真的是兄弟。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可以做朋友，更何况是兄弟。我慢慢感觉到，我们都玷污了这个血溶于水的称呼。

几天后，我们又要投票选举入党积极分子，七个候选者中选出四个。最后结果出来，班长刘俊没上，班会还没开完，他就甩手跑了，我们都知道是为什么。只是都不好怎么说。更何况，这样的情景不止一次，大家都习惯了。

要知道，大学里的班委，其实比中学时代的班委办事更不靠谱。因为老师很多时候不会参与，所以自己滥做主张，有权就弄权，除了想过过干部瘾，做事一塌糊涂。

我记得最开始选第一批入党积极分子时，名额只有两个，按规定直接是班长与团支书。结果我们的团支书非要弄一次大选，选举出来既没有团支书，也没有班长，虽说当时有人作假票，但没办法，结果出来了不能收回去。那一次刘俊就不明就里地甩手走了，留下我们还得向大家解释半天。

而这一次刘俊又没有选上。他又一次不明就里的甩手走了，直接跑到学校外面喝闷酒。并且还在群里发酒疯：

“老子这个班长是不是做的很失败？老子是不是对你们还不够好，你们这样对我？”

当然，蓝波湾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这样的话，但每个人也没有回复，除了屏蔽，那就是任他去撒野。

哎，那时的我们都还年轻，都有着那些酸不拉几的感性的，虚伪的善良，因此看到刘俊这样，多少有些不忍心。最后我们向老师提议，这个入党积极分子也不能全靠投票，应该综合一些对班级的贡献与平时表现再做最后决定。其实话都是这样说，谁都知道我们是在为刘俊考虑，毕竟一班之长都不是积极分子，那谁还会积极？于是我们又将刘俊换了回来，换出了一位相对不够积极的同学，我承认这样做有些损，但为了维持局面，我们不得不为之。然而可气的是，对于刘俊，他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在他的心里那里本就应该有他的位置。于是好景也并不长。

很多时候我想，他还不懂事，还不懂得如何面对现实，关键在于不懂得去观察自己的言行可能给周围的人带来怎样的影响，更重要的是给自己的人际交往带来的影响。

就这样，我，鹏程，许丽，刘俊，加上艺术团推出小伟哥，一起加入了学校的第79期党训班的学习。负责老师让刘俊做了我们专科班学员的队长，让他好好表现，到时候会发他一个优秀学员奖。当然他也很乐意。

我开始相信，很多事情真有它的必然性。我曾想过阿斗为什么就扶不起？诸葛先生，一个如此得道英明的夫子，竟然救不了他简单的“乐不思蜀”。现在我明白了，阿斗的扶不起也是有一定必然性的。

最开始刘俊的确也很积极，当然这是好事。但没想到的是，没几天就变样了，有通知不管，开会不去，任务单不收，收了不发，你会随时为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而提心吊胆，并且还不明不白。弄的后来其他同学有事情也不问刘俊了，直接来问我。我多次给他们说去问刘俊，但他们就是不听，那怎么办？我也知道我不是队长，但不至于知道消息憋着不说吧？况且别人诚心问你。

后来才知道，原来在一次党训课上，刘俊睡觉被发现了，挨了处分，将他的优秀学员称号撤消了。入党学员是不能犯这样的错的，可能吧，在大学的课堂里，党训课上的规矩会让你可怕到恶心。你会为自己掉下一支笔后该不该捡起来而纠结半天。上党课睡觉，你觉得那些所谓党支部书记的助理，想早些立功成为预备党员或转为正式党员的学长，他会饶恕你吗？

最后，老师将“优秀学员”给了我，并且是在我全然不知的情况下。

结业那天，不知道鹏程哪得来的消息，说老师将专科这边的优秀学员给了我。我毫无眉目的说：“你忽悠我吧，我又没干什么。”

我从鹏程脸上看到了一种不以为然，他的架势里透露着让人感觉很陌生的东西。他似乎很肯定我在装不知道。于是我沉默了，不再说话。这种沉默并不是欣然接受他说与我的消息，而是为两颗正在远离的心。

我讨厌这句话：谁不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么清高，但至少我明白一个道理，真正有着大私大欲的人，绝不会为眼前的小利害去计较，无私即大私，这是老祖宗在几千年前留下的警言。

而那段日子，各种荣誉证书像绝了堤的江水一涌而至，我成了学校推崇的榜样，成了老师名下的优秀学生。但同时我也成了同学眼里贪图名利的囚徒。

但那些所谓的荣誉光环不仅没有给我增添多少喜色，反而更加让我坐立不安。我时刻担心每当老师让我写申请的时候，他会不会接到被骂的电话。因为我是这样，在受着学校和老师们表扬的同时，也受着各种来历不明的骂声。我深刻地感觉到，利益面前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丑陋的灵魂。

曾有人这样问我：你大一就拿了那么多奖学金，获了那么多荣誉证书，有啥感想？是不是幸福死了？

当然，我知道那位同学是在开玩笑，至于幸不幸福你看了我的这些经历就知道了。似乎原本幸福的事情都与它们没有关系。

但是，你总会听到一些似乎不像开玩笑的话：凭什么总是他得？难道第一名就应该得到很多吗？

我觉得很可笑，这有如状元不是第一名，而是随机分配一样。

于是我明白，总有那一些碌碌无为的人，不是在天天想着自己进步，而是整天拉着别人后退。你在底层时，他会笑你不中用，你终于混到上层了，他又会骂你唯利是图，我很矛盾，我无言以对那些犬儒主义者。

2012年10月，国家励志奖学金与国家助学金评选。按照规定，每个班顶多只有一个国家励志名额，老师考虑到我的情况，便向学校申报，说我是额外的一个名额，不与班级冲突，也就是说我们班有了两个国家励志奖学金的名额，不说助学金，单励志奖金就是10000元，我不知道老师为了我又费了多大心血，但我知道的是，我辜负了老师的心愿。

那天，我走到辅导员办公室，心情很矛盾，说：

“老师，我可不可以放弃这次奖学金和助学金的评选。”

“怎么了？为什么呀？我还刚向学校多要了一个你的名额。”老师很是不解。

“老师，我上次拿过自强奖学金了，这次就让给其他需要的同学吧！”

“那这特定的名额怎么办？”

“那就多给一个同学”

“额……好吧，你先回去，以后我再找你谈。”

我就这样回去了，不说那一刻我如释重负，但至少感觉身轻如燕。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心里格外清净。

可能吧，极度匮乏所产生的急于拥有的心是可以理解的，名利里头，谁也说不清楚它的长短，你用嘴说话，同时也活在别人嘴里，唯一可以安定的方式就是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这段经历，无论是被众星捧月还是被视而不见，我想最考验的还是我的内心。各种奖励荣誉也是如此，我现在不觉得一个人克服过多大多苦的困难之后就会成功，其实成功真正的考验应该是如何面对这些莫名其妙的表扬与奖赏。别人的荣耀不应该成为你无理取闹的理由，别人的荣耀更不是展现你丑陋的平台，当然，也更不应为自己得了些许夸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讨厌那些嘴里说着视金钱如粪土的虚伪做作，也讨厌那些为小利害而玩弄心计，严挣是非的恣睢。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你向生活坦白了自己，但它不一定会替你买账。因为很多时候，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懂，而懂道理的，更不一定是所有人都能真正做到。

退掉奖学金评选资格后，我还会听到一些说我假装的声音，但不管怎样，即便是假装，我也已经退了，即便是假装，我也拿不到荣誉和奖金了，那些无耻的人从来不会用脑子想问题的。而那些更脑残的人还在以为我有想玩弄更高的心计，准备出更妙的对策，我很无语。

哎……或许我并不应该去为自己辩解什么，我想，让良知与时间去证明这一切会更好。

原来才发现，我们的社会有着很多让人矛盾的东西，人们总说来路不明之财不可取，但是你会发现，有些来路太正大光明之财亦不可取。你会为此感到内心承受的压力远大过那些东西价值本身。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让我热泪盈眶的话：

有的人敬奉皇陵，有的人祭奠荒冢。

我承认，我也虚荣，但至少我不会虚荣到不知道自己是谁。准确地说，这些虚荣是让自己更接近梦想的虚荣，是让你有力量持续向前走的成就感，这里没有人们所认为的贬义成分。因为对于我们的大学生活，所谓美好的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与艰辛；所谓不好，也一定有那些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平静。这都值得我们去为之虚荣。

然而，身在名利场的我，慢慢地开始变得注重自己内心本身，也不能说是波澜不起，除非圣人才如此，但我绝对不是。至少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总会让自己学会一些东西。它会让我明白这一路上我到底追求的是什么？让我的内心真正平静的东西在哪里？何处值得留恋？何人又值得珍惜？而这些原本疑惑良久的问题在这些平淡的生活里渐渐变得得清晰：不是所有**都会满足，更不是所有满足都会长久。

当然，我也无意去责怪他们的不理解，或者说是功利，因为我知道，人性是有很多弱点的，而这些弱点更不是靠简单的思想教育就能消除的。世界之大，滚滚红尘，只有你经历过，感受过，思考过，才会慢慢地变得平静，才会明白很多人和事注定是我们人生中的过客。

如果在那段日子里，我有什么遗憾的话，我会说，我悲伤于那些曾经如此亲近的很多蓝波湾的面孔正在远离，悲伤于我们涉世未深但依然学会了尔虞我诈的心灵，悲伤于我们曾经共同坚信的信仰原来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