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粒哗啦啦地下,滑落红油纸,灰熄那红烛。
封城数日,城中老少却还有活力,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行道旁,散落着白花,偶尔行人祭拜,或忏悔,或哭诉。
南街小庙,城中百姓自发为季泽言竖立灵牌位,那位守节,从和蔼可亲父母官,到过街老鼠巨贪,再到现在成为不愿同流合污之明士,不过短短半月。
小庙原供奉土地神像,本是百姓祈佑保一方土地平安而立,此时此刻却被挪至偏台。
黄昏不赶早,可漫天黑絮,也不易看出晨昏。
枯槁的手掐下半截灵牌前还在燃烧的香,在众人愤恨,不解注视下,插在那土地神像空空如也的香炉上。
为老不尊,一位参拜者领头站了出来,怒声呵斥。
到了老者这里,却成了过耳旁风,直到半截香燃尽,众人也没了兴致。
“土地公,吾愿保佑云梯。”
老者重重的拜下,口中依旧呢喃低语
“保佑云梯的子民。”
直到披云散雾,挖出繁星点点,旭日以不在,夕阳无可留。
众人稀散离去,满堂唯留老者一人,堂外万家灯火通明。
“宵禁时辰以至,何人还在此处。”
青年点上羊烛,烛光将影子拉的好长,一直照在灵牌位上。
老者并未起身,只是静静仰望神像,喉咙嘶哑,低沉道了一句
“公子。”
青年并未做声,不顾是否有拜垫,重重的跪在灵牌位前。
“青年才俊。”
老者低声道,却缓缓闭上双眼,“何故做出如此,散尽天良之举。”
“皆是我一人”季施礼深吸一口气,叩拜在灵牌前
“所作,所为。”
老者睁眼看向季施礼,目光微动,长舒道
“公子,是您杀了那二位吗。”
老者语气依旧平淡,手中撒出一把茶叶,扔在季施礼面前,虽然现在只是一把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