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你一直在过河 渡江

因为看见了对岸的姑娘

隔着弥漫水雾

你看到她曼妙如初

江涛汹涌 翻腾着摇摇欲坠的梦

你建了座桥

竣工后抬头 她在对岸笑

请原谅我 没有什么一切如昨

食品的保质期 花朵的凋敝

新闻的时效性 和你的深情

你占领了对岸 精神上 物质上

她不是那个曼妙的姑娘

她只是个猎物 填充你的虚无

你不过是个猎人 满腔征服的热忱

烈火熄灭 对岸成了荒野

你转身离开 轻蔑 像踩碎一片枯叶

你又怎知 那是一只蝴蝶

你选择返回

淌过泪水 刻画憔悴

不知属于谁

你看到她舞姿蹁跹

你心烦意乱

江涛汹涌 翻腾着支离破碎的梦

曼妙如初 人不如故

你拆了桥

抑制过河的**

你以为你洒脱

其实只是你不知所措

……

临近期末,一次自习课上,值日班长坐在讲台上一边默着《桃花源记》一边时不时警惕地看看台下,无奈背不熟练,每次在班级记录簿上记下一个人名就忘了该默什么,“豁然开朗”了好久还是平旷不了土地。他紧张地扫视了一眼台下,好在语文课代表们都在认真写作业,便迅速翻开语文书,正急急忙忙找着“豁然开朗”,台下爆发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双号三十二!三十二!”班长立刻抬头,看见张啸宇的后桌兼死党李麟义一边用拳头砸着张啸宇的背一边满脸通红地狂笑,“咱宇哥就是厉害!”张啸宇转身捶李麟义的肩,“闭嘴吧你!”吼完一通后扭头看着班长:“班长你也不管管他!把他记到你的小本子上!”班长大跨步下了讲台,揪着两人衣领:“站起来!”李麟义骂骂咧咧:“贼喊捉贼!”

班里再也安静不下来,周围一圈人窃窃私语:“双号三十二是什么?”

“张啸宇好像学号三十二?”

“为什么是双号?”

“我咋知道!写你作业去你个八卦狂!”

“哇同桌你至于吗,问个问题而已啊。”

“兄弟咱别说了,咱这是自习课!自习课!你作业写完了?”

“前面那俩都别说话!班长盯着咱组呢!”某组组长终于发话。班里人讨论无果又渐渐安静下来,班长松了口气,又把语文书放腿上急急忙忙找着“豁然开朗”。

“同桌你知道双号三十二是什么不?”你同桌两眼放光,小声问你。

“不知道。不过你要是今天语文作业能按时交,我可以帮你问问。”

你同桌不满地啧了一声,拍了拍前面的许之远:“老许,双号三十二是什么你知道不?”

许之远没理他。

你同桌夸张的摇了摇头,“你们啊,妇唱夫随!”

慕珣在后面捣了他一拳:“别说了,有意思没,天天开你玩笑你很开心?你再说会儿咱组就又扣分了。”

下课了,张啸宇李麟义的周围围了一圈男生,“哥,双号三十二是什么鬼?”

“天机不可泄露!”

“装什么,我义哥的嘴谁不知道,一条八卦,义哥一出声,传遍天下!”

“你去问问我苗姐!”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都张圆了嘴拖长腔哦了一声,“苗琳琳跟我宇哥?”

李麟义满意的点点头。

你听见了贞子姑娘的名字,疑惑的往她那边看了一眼,看见你同桌围在那边眉飞色舞喜气洋洋,他问长问短,她一脸不耐烦。你很奇怪,贞子姑娘和张啸宇怎么会扯上关系?她不是一心一意喜欢郁涵吗?一定又是哪个男生造了谣!

“同桌同桌我跟你讲,张啸宇给苗琳琳表白了!”上课铃响起,你同桌蹿回座位,激动得差点又把后面慕珣的水杯撞掉。

“不可能。”你摆好课本和文具袋,不假思索。

“真的!张啸宇亲口说的,苗琳琳都承认了!”

你不想再听,不管真实与否。承认?多可怕的一个词,能让你打破你仅存的一点点念想,不是惦记着郁涵死去活来吗?和张啸宇又是闹得哪一出?她本不该跟郁涵在一起,这不是现在的她该在意的事,可她明明那么那么喜欢郁涵,又为什么和张啸宇?

同桌一脸嫌弃地看着你:“你随意吧,反正是真的,紧张什么,干嘛不信?你不和她一样吗!早恋……哼,亏你还是语文课代表。”你一下心凉了,感觉全身血液都被抽了出来,你装作不在意的掏出钢笔,气的手抖,还是没忍住:“别说了,好吗?”他蛮不在乎地咧嘴:“行吧姐。”没有人知道那节课你是怎么度过的,数学老师在讲几何压轴题的解法,你努力跟上老师的节奏,卷子上红红的记录一大片,他的那句话依然在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你想用“SAS”把它盖住,死死盯住数学老师的板书,“你不和她一样吗!”却依然阴魂不散。你瞥了一眼他,他仍在咬着笔盖发呆——也是,他八卦惯了,开玩笑开惯了,若是哪天肯考虑一下旁人的感受倒才奇了。

你的理智拼命牵制你的注意力,你的情感仍在充当复读机。你不明白你究竟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当初狠心拒绝便可避开这场灾祸?你在心里默默念叨:也许错全在我,本不该在七年级与他成为朋友,更不该面对表白胆怯懦弱,我太贪婪,不该奢求这一切发生后还一如既往,大约,也不该奢望平平安安的获得这份友谊,如果我冷漠,是不是不会有痛苦?可是,我也会没有朋友……也罢,反正我是被赶到悬崖边的人了,何须再怜惜?同情自己是懦夫干的勾当!反正……我所在意的你们都不信我,我已经没有人了,那你们都住在曾经好了。我错了,我认错,可是认错能换来什么?从前,终究回不去了。

你依旧尽力跟上老师的思路,可你发现,你跟不上她。她的粉笔字工整娟秀,过程完整,思路清晰,前排男生们坐的笔直,两眼放光,后排的你坐的笔直,泪眼汪汪。你似乎都可以听到他们大脑里齿轮转动的声音,你也想从自己的脑海中听到,但却只有哭泣。

下课了,你盯着各种解法,琢磨半天,姑且可以看懂,可你明白,倘若给你新题,你仍不会做。这才初二啊,以后,还能有什么未来?诗和远方?笑话!路还不会铺,踏哪门子征途?如果这只是你一人的征途,那你定会轻松许多,可这不是。沿途站满了人,他们加油呐喊。你对他们有太多亏欠,他们在你这里也总看不到十五月圆。他们的微笑,你无以为报。

你带着圆规回了寝室,早早洗漱完毕,等待熄灯。你从未觉得熄灯前的时间如此漫长,“啪”的一声,陈庚最后一个进来,关上了灯。你长舒了一口气,悄悄在床上坐起,掏出了圆规扎在了手背上。真疼,真好,被惩罚的快感妙不可言,这样是不是可以减轻我的罪恶?你狠狠磕了磕墙,头部传来钝钝的痛感。疼也没关系,已经辜负了那么多,不差自己一个。寝室里十分黑暗,我看到圆规尖反射着走廊透进房间里的光,伤害着一个人的疯狂,你突然顿住了,揉了揉头,收起圆规,躺下睡觉。看着你坚决地闭上了眼睛,我便转身走出你的寝室。

不是顿悟了,不是看开了,我当然明白你为什么收起圆规,不就是担心把头撞疼会影响第二天上课吗。说实在话,要是你看得见我,我真想问问你:分数而已,至于吗你? 顺便再说一句,幸好你还存有这份担心,不然保不齐哪天你真把自己撞傻了。

没有人发现过你深夜的彷徨,他们只看到白天的你双眼依旧清澈明亮。想来也是,被泪水冲刷过无数遍,怎会不明亮?还是朱熹老人家说得对,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你开始喜欢观察贞子姑娘,认真的像个趴地上找凶手头发的侦探。你看着张啸宇咧着嘴笑嘻嘻地坐在她的前桌:“这周六你有时间没啊?”

“啥事啊?”

“跟李麟义一起看电影去呗!”

她抄着英语阅读理解,抬头又问:“你们几个准备去哪?”

“赛尼曼影城?”

她抬头想了想,点了点头:“那旁边有家火锅店挺好的。周六白天我有课,晚上去。”

“姐你下午有时间没?”张啸宇把下巴搭在椅背上,一脸傻笑。

“没时间。”贞子姑娘头也不抬。

“你干嘛去呀?还有课?”

“不是,我去看我爷爷奶奶。”

张啸宇撇嘴:“那有啥可看的,好不容易没课,你这个人哪!”

“闭嘴!麻烦你挪一下位置,你生命的宽度挡住了光线,我要写作业,谢谢配合。”贞子姑娘朝他挥挥手,一脸不耐烦。他身体迅速右倾躲开那只手,啧啧有声:“姐你说我胖就胖呗,还这么委婉。” 话音未落,一下撞上了课桌间过道里悠哉游哉吃饼干的你同桌,“哇!吴衿轶!别挡道行不?”张啸宇立刻扭头,大惊小怪的叫嚷。“哥,我走我的,碍着你了?”吴衿轶皱眉,又说:“你们俩家庭内部纠纷能不能别伤害无辜群众?”张啸宇站起来,推一下吴衿轶的肩膀:“谁内部纠纷了?你全家内部纠纷啊!” 贞子姑娘靠着椅背,歪头看他们争吵,吴衿轶一口吞下手里最后半块饼干,满嘴饼干口齿不清地嘟囔:“我碰你了?动你了?” 贞子姑娘敲敲桌子,“张啸宇,你俩别闹了。一会儿上课了。” 张啸宇抹了一把脸,瞪着吴衿轶:“被你喷了一脸你知道吗?懒得理你。”扭头走了。 “苗姐,你也不管管他。”吴衿轶看向贞子姑娘,她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自己管去,谁能管得住他啊!”吴衿轶一脸遗憾,啧啧着离开了。贞子姑娘继续抄着作业,左手放在桌子下,撅折了一根笔芯。

中午放学,贞子姑娘值日,张啸宇帮忙打扫卫生。你站在最后一排查着作业,张啸宇应付着擦后门,边擦边自言自语:“早上擦,晚上擦,门都擦破了,还擦个啥……非得那么干净干嘛!”“不擦就赶紧回家!一天天的,活的跟个大少爷一样,反正你又不是我们组的,不值日拉倒。”贞子姑娘拖着地,头也不抬。葛与皓擦着黑板,嘿嘿一笑:“组长,我张哥可是张家大少,也多亏了你……他才肯来,虽然这效果……着实,着实不敢恭维,但毕竟,你们这不是一家人嘛哈哈哈哈……对吧张组长?”他又看向张啸宇。

贞子姑娘一言不发,疾步走向葛与皓的课桌,扬手举起他的文具袋便要往地上摔,喝道:“你再说一次试试!”葛与皓跑下讲台,笑着挥手:“组长我错了组长,给个机会给个机会,把文具袋放下,您要是不解气……咱这儿有扫把,扔扫把咋样?” “扔你一脸扫把!”她没好气地把文具袋摔在桌上。“还有你!你要干活就好好干,别在我这儿逍遥自在装少爷!”贞子姑娘伸手指着张啸宇,一手插腰,满面狰狞。你吓了一跳,翻作业都变得小心翼翼。张啸宇敷衍着点头,嬉皮笑脸:“至于吗姐?擦就是了,你急什么?”贞子姑娘猛地扭头看向你:“安羽,走,回寝室!你们爱咋地咋地!” “好。”你点头,“还有几本作业,稍等。” 贞子姑娘扭头看了张啸宇一眼,对你说:“我去下卫生间,一会儿一块走。”

张啸宇看她走出教室,对葛与皓吼道:“你小子会说话不会!”接着疾步向前,推下他肩膀。葛与皓朝门口看看,压低嗓音:“真喜欢啊?”张啸宇又一脸傻笑,佯怒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瞎操心。”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张哥,我懂我懂。”葛与皓拍拍他的肩,又转身朝你走来,悄声说:“黛玉姑娘近日学业繁忙,音讯难通,托我告诉你,勿念。” 你有点失望,点了点头,也压低嗓音:“谢谢你啊,麻烦你替我祝她一切顺利。”

樱花虽小,亦暖半春。璟瑜虽明,昱昱其寒。究竟几分明,又生几许寒,这是后话了。

贞子姑娘从门外进来,张啸宇低头侧身让开,嘴角又挂着坏笑,贞子姑娘白了他一眼,拉着你出去,走到楼梯口,你一回头,他倚着门框,见你回头,又咧嘴,伸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

贞子姑娘把外套团成一团扔到了床上,抱怨着:“什么都不会做,白活了十几岁,不会拖地,不会擦门……郁涵什么家务都会做,真的是……哎呀”

“后悔不?”慕珣开玩笑着问,贞子姑娘忙摇头,神色里竟有一丝慌乱,“不不,当然不,就这了。”慕珣心里一颤,这丫头,还没出来。

那天深夜,你打着手电筒写日记:“……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明白人总在改变,可是为什么一年之内一切的一切,所有人都不同了呢?如果从前的你真的要走,那悄悄的走,好吗?别让我听到脚步声,满怀期待的扭头,只有你的背影。回忆如初,人不如故。”

关掉手电筒,你躺好,准备睡觉,突然听到上铺传来压抑过的小声啜泣,接着从床和墙之间的缝隙里透出一点光,几张碎纸片飘下来,你又打开手电筒,捡来看:一片写了个“氵”,一片写了个“郁”,还有一片上只有半个爱心。

……

听说 她原谅了当年

没有悲痛 没有欲绝

朗若清月 皑如朝雪

两岸之间 水雾弥漫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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