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来也 第十八章 所谓，剑之风骨

对于季晨搬到剑冢来住这件事，牧尘雅自然没什么意见，正好也方便她对季晨实施教导。

不过看到虎女的时候，牧尘雅沉吟了一下。

而后，牧尘雅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季晨的肩膀，道：“徒儿，一定要谨慎，别乱来哈，别看这小老虎变成人形时貌美如花，但实际上，有些本来的特征是不能改变的，比如说……舌头上的倒刺。”

“哦~~”

季晨瞬间懂了，旋即脸色一黑，道：“雅师，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大猫而已。”

“别解释，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我懂，反正你当心就好。”牧尘雅留下一句话，甩着长腿白裙离开了。

季晨脸色黢黑，而后看了一眼虎女：“你以后，在剑冢外围修炼就好了，没人敢在这里撒野。”

“是。”

虎女点点头。

“对了，我能看看你舌头吗？”季晨又问道。

“啊呜！！”

虎女冲着季晨做了个凶恶的表情，跑开了。

接下来数天的时间，季晨过的都很平静，牧尘雅虽然每天依旧在酗酒，但确实也尽到了师傅的责任，为季晨讲解剑道。

其中，不仅仅是讲解剑道神通，还有很多剑道方面的独特见解，让季晨就得耳目一新。

“剑修，有三大利器，分别为，神通、剑意与剑心。”

“其中神通，指的自然便是剑道功法，神通传承，是剑修最主要的上升渠道。”

“而剑意，是一种更加特别的传承，与寻常人所凝聚的剑意不同，而是一种传承剑意。如果说剑道神通，是体，那传承剑意，便是魂，空有神通之体，没有剑意之魂，终究难当大用。”

听着牧尘雅的讲解，季晨点点头，道：“这个我了解过，人都说，世间最著名的三种传承剑意，便在峨眉、青城两派，这也是为什么这两派被称之为剑修圣地的原因。”

牧尘雅颔首，道：“不错，青城上，有一种传承剑意，名为凌霄剑意，即便是很多真传弟子，都没资格接触这种传承剑意。”

“而峨眉，则是有两大传承剑意，这两种剑意，也被称之为紫青双剑。分别为紫雷剑意和青云剑意，将来有机会，你跟我回峨眉，我会想办法让你接触到紫青双剑的其中一种。”

“嗯嗯。”

季晨激动的点点头。

传承剑意，弥足珍贵，正如牧尘雅刚才所说，一个剑修，空有神通之体，却没有剑意之魂，成长终归是有限的。

当然，这世间并非只有这三种传承剑意，还有其他，不过这三大剑意是最强一列的。

甚至，有些剑修凭借自己凝聚的剑意，后期也能蜕变为传承剑意，不过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过程十分艰难，并非只有天赋就行。

“那……剑心呢？”季晨问。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剑心”这种称呼。

“剑心呐……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牧尘雅扬起酒葫芦，嘬了一小口儿，悠然神往：“这个年代的剑修，又有几人，可以铸就出剑心？”

“不是很懂。”季晨说道。

牧尘雅道：“这不得不提到古老年代的剑修，当年那批人，傲然风骨，宁折不弯，敢于反抗强权，打破规则，千难万阻，以手中剑破之。”“但同时，那个年代的剑修，也是死伤系数最大的，正是因为持剑者的傲骨，绝不低头，绝不为任何大势妥协，导致当年的剑修生存系数极低。但不可否认，那样的人，才配称之为剑修。”

“也正是因为持剑者的风骨，才更容易铸就剑心，即便是面对至强者的威压，剑心不屈，依然敢拔剑。”

“但你看现在……”

季晨无语。

确实，时代不同了，人心也不同了，虽说现在天下剑修如过江之鲫，但真正具备持剑者风骨的人，却少之又少。

宁折不弯，敢于无视生死去打破强权的人，现在通常会被诟病，甚至会被骂“傻哔”、“白痴”等等。

这确实少了一种古时剑修的傲骨铮铮。

牧尘雅又道：“你可曾听说过，古之剑圣，为天下人出剑，荡涤群魔的故事？”

“那是自然，如雷贯耳啊。”季晨道，何止是听说，他连古之剑圣的“剑道天眼”都有。

“现如今，确实不乏斩妖除魔的人，但也都是站在利益之上，不过是为了修行资源，美名其曰，大争之世。若是没有好处，怕是有很多人即便亲眼所见妖魔伤人，也未必会出手吧。”牧尘雅轻哼一声说道。

“额……雅师，也别说的那么绝对，很得罪人的。”季晨苦涩一笑。

“但事实就是如此。”

牧尘雅疯狂的往口中灌酒，继续道：“古人，称呼修道者有‘仙侠之风’，但现在，虽然修道者依然在求仙，但却没了‘侠’的概念。”

“剑修缺少了铮铮傲骨，道心也不具备侠之风气，天下剑修，都在唯利是图，再也找不出来一个能为天下苍生出剑的人，这样的大环境，修个鸡儿的剑心？”

牧尘雅站起身来，越说越激动，感觉这会儿彻底醉了，娇躯摇摇晃晃，醉眼迷离，有些愤世嫉俗。

季晨赶紧上前去搀扶。

牧尘雅确实醉了，甚至都倒在了季晨的怀里，软玉温香，迷人的体香直往季晨的鼻孔里面钻，此刻牧尘雅扬起醉红的俏脸，突然道：“徒儿，你想做这样的人吗？”

“我……”

季晨呢喃，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牧尘雅的话，确实让他心中触动很大，甚至振聋发聩，但她这个想法，真的可行么？

不说别的，单单是牧尘雅口中所说的“剑之风骨”，又真的可以做到吗？宁折不弯，即便是被大势所压迫，依然不屈不挠，这谈何容易啊。

“呵呵，空有天赋。”牧尘雅挣扎着起身，挣脱出季晨的怀中，道：“我自己能走，不用扶我。”

望着牧尘雅踉跄的背影，那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凄凉，甚至有些孤独。

季晨犹豫了一下，心绪万千，而后突然喊道：“雅师，我……我想成为这样的人。”

牧尘雅停住，回眸道：“不怕死？”

“怕。”

季晨回答：“怕是一回事儿，想是一回事儿。”

闻言。

牧尘雅笑了，醉红的玉颜，迷离的眸子，有种风情万种的韵味儿，笑道：“想做就去做，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只需许下一颗剑心，为师赐你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