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苏弦终于回到长留山,沈如烈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抱上一堆奏事册子赶往贪婪殿,准备压榨免费劳动力,恰巧碰见正从贪婪殿出来的摩严。
“弟子拜见师伯。”
由于双手抱着册子,所以只能弯腰行礼了。
“起来吧,沈丫头,我正有事找你,你随我进来。”
正说完,摩严已先行走入贪婪殿,沈如烈立马跟了上去。
再从贪婪殿出来时,手中的册子已不见了,摩严帮她处理。这本是一件令她高兴的事,而沈如烈则是苦着一张脸回到绝情殿的。
白子画远远地就看见了沈如烈脸上的表情,以为她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便开口将她唤了过来。
“如烈。”
听见白子画的声音,沈如烈寻声望过去,发现她家义父大人坐在石桌旁与笙箫默对弈。
笙箫默从棋局中拉回神思,戏谑地看着沈如烈:
“哟!小狐狸怎么哭丧着一张小脸儿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师叔,师叔去帮你出气!”
对于笙箫默的调傥,沈如烈已经习惯性的自动屏蔽了。
走至石桌前,拱手一拜:
“如烈见过义父,师叔。”
“起来吧小狐狸。”
“谢师叔。”
白子画挥了挥手,笙箫默十分不甘愿地离开绝情殿。
“如烈,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白子画淡淡问道,随手端起一杯茶轻呷一口。
“没有,只是师伯让如烈去教新弟子水系法术罢了。”
沈如烈虽然五行皆修,却因为白子画修水行,故而她也偏重于水行。长留山的水行仙导并不多,摩严就拉她去顶一个。
“你不愿教?”
“当然不是了,如烈只是不知如何教人法术,要是误人子弟的话那真是如烈的罪过了。”
她前世都还是一个学生,今生又有白子画亲自教导,修仙的课程她也上过,所以也不知其他仙导是教导新人弟子的,这根本是无从下手好吧!?
“如烈,你也是一步步修炼到如今的修为,期间成功与失败的经验教训都是值得新人弟子学习的。理论与实践结合,口诀与灵力的配合。
长留法术博大精深,既然你能融会贯通,那便能教授他人,你忘了当初为父教你法术时说的要点了吗?”
“没有!”
“嗯,来,陪为父下两局棋。”
“是。”
沈如烈坐到白子画对面,就着方才白子画与笙箫默对弈的那局棋下了起来。
十局收子,沈如烈输了七局,赢两局,平一局。
有进步!总比以往每次都被义父大人杀得个片甲不留得好!
在义父大人面前,七绝谱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啊!
竖日,天边才微微泛白,沈如烈还在打坐休息。
“砰——”
房间的门意外的被人猛地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沈如烈闻声睁眼。
“阿烈,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桃夭兴冲冲地跑进来,左手藏在背后,不知道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什么?”
“你猜嘛~”
沈如烈状似思考一番,最后无奈道:
“我猜不到。”
“嘻嘻,我就只知道你猜不到!”
桃夭满脸得意地看着沈如烈,将左手从背后伸出来:
“当当当当!喏,就是这个。这可是我刚刚亲自从十一师兄那里替你取回来的呢!”
一本锦帛外裹的册子出现在沈如烈的眼前,沈如烈抬手取过一看,原来是她上课的课程表!
师伯,你真是够了!昨天下午才决定的事,今天一早就安排好了,她都怀疑这是不是早就准备好的!
“桃夭,我发现你最近往十一师兄那儿跑得特别勤啊?”
“我哪有?!我每天才去三次而已!”
十一师兄那儿的东西可好吃了!阿烈只有在学习七绝谱时才做过菜,学会之后就再也没进过厨房。
在她这儿吃不了还不许她去十一师兄那儿去蹭饭吗?哼!
沈如烈暗自抚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桃夭这家伙每次都掐着饭点以各种借口去贪婪殿蹭饭?
桃夭虽是桃花妖,却修的是正道,况且摩严知道这是白子画当年为了照顾沈如烈而助绝情殿上的一只桃花妖化成人形。
于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就让桃夭出入贪婪殿比绝情殿还自在。
十一师兄也有意留她,昨天去贪婪殿路过厨房时,还见他研究新菜式呢!
沈如烈在二十一世纪时听说过一句话: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怎么到了十一师兄这儿就反着来了?
她记得落十一在原著是爱上了糖宝,最后糖宝被霓漫天杀了,花千骨为了让糖宝不寂寞,竟然杀了落十一让他去陪糖宝。
唉,她真是不理解花千骨的想法。
这一世落十一却喜欢上了桃夭,也不知最后是什么结局。
沈如烈深知这是她一个外来之人打乱了这些人命轨原本该走的路线。这样也好,改一个人的命轨是改,再多几个人又有何妨?
“好好好,那现在我要去找苏师妹了,你自己去玩儿吧。”
苏弦虽然才入摩严门下五年,可她原本入门时本身的修为就已很高。而且摩严为师严厉,所以她在两年前就已获得做仙师的资格了,教木系法术。摩严的二弟子青丘之狐上上飘与火夕、舞青萝晚苏弦一年获得做仙师资格。
不得不说经过三尊指导的弟子有谁能差?
沈如烈到贪婪殿时,苏弦正在走出房间。
“沈师姐,你怎么来了?”苏弦微微惊讶道。
“那个,师妹,你能不能教教我你上课的方式?”
苏弦垂下眸子,昨天回贪婪殿时就听闻师父准备让沈师姐做水系仙师,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沈师姐,每个仙师上课的方式都有所不同,我用的方式你不一定适合。
但是,只要把要教的内容令弟子听懂就行了。
不过每个弟子的天资不同,最好用最简单的表述教给他们。若是可以,最好让他们实践一番,不对的再一一做出指导。”
沈如烈想了想,点点头:
“也是,时候不早了,师妹你先去上课吧。”
“嗯。”苏弦顿了一顿,再道:
“沈师姐,教导弟子只要用心,其实也不是想象得那么难的。”
看着苏弦渐渐走远的身影,沈如烈轻轻一笑。
想不到苏师妹这颗闷葫芦也能说出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