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攻略 177.谁打谁脸（1）

“你说你对今夕今绣问心无愧，那么你们在金陵时，我特意让人送去是六支玉钗，为何从不见她们簪戴，反而是我一来就瞧见全在今琬发上。你还说你对花姨娘百般容忍，为何雍哥儿一到都城就病倒了。更别提我去各世家宴会时，那些夫人们。常当面和我说笑，今琬的马车宽敞精致地可以和襄王府相比较了。你这毒妇知不知道，襄王府马车可是太后亲赐的”

越说越激动地樊老夫人手指都在发抖，三夫人愈听脸色愈苍白，却竭力不肯认错地道：

“那几支玉钗是琬儿说喜欢讨要了去，未必我这做娘亲的，还为几支钗子叱责她不成。”

“哟，瞧三弟妹这话说得，那可不是普通的玉钗，而是当年母亲的陪嫁品，母亲特意拿出来分赏给她们姊妹仨，就是希望她们能够互相帮衬彼此照应的。让人捎带给你的信上，也是说得明明白白，结果三弟妹你私心太重，将玉钗全给了今琬，也无怪乎母亲会生气了。”

二夫人一边给樊老夫人顺气，一边乘机讽刺挖苦道，三夫人咬牙切齿地狠瞪着她说道：

“二嫂，可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若是予愈向你讨要一件东西，你也会不给嘛。再说了，雍哥儿为何会病倒的事情，我又如何能知道，不都是花姨娘在照顾他啊。说起来，二嫂你一向下手可都是比我狠多了，不仅当着鸢姐儿面打死她姨娘，就是蕣姨娘你也是没放过啊。”

“你……”，二夫人眼底有寒光闪过，“哼”，三夫人却冷哼一声丝毫也不在意。

“不知悔改的东西，你以为你给今琬那样精美的马车，是在疼爱怜惜她，却实不知是在害了她。襄王府是有太后和圣上的特许，可以不遵守禁奢令的，才会一应吃穿用度颇为奢靡。可你又知不知道，每年参奏襄王府的折子有多少啊！你让今琬乘坐那样的马车，惹来总世家夫人们的嘲笑不说，只怕早有人一本参到圣上面前了，到时整个霂府都会被牵连啊。”

樊老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叹道，三夫人这才脸上略有一丝悔意，二夫人冷笑一声道：

“说起来，母亲仨个儿媳里，我算是出身最低的了，听说三弟妹还进过辛夷书院，今琬还说你总是和她讲，自己在书院时是如何出类拔萃的，可你怎么连这一点避讳也不知啊。”

“不过是琬儿瞧见魏府小姐的马车宽敞，回来和我说起，这才将她的马车换了。说起来这都城的世家府里，谁家的马车不是如此规格啊，母亲也是太过谨慎了，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过略有犹豫，三夫人又收起了脸上的悔意，为着自己和今琬开解道，气得樊老夫人脸色铁青，待要呵斥一番，鬏嬷嬷已经领着太医进来了，“老夫人，可算是将人太医请来了。”

“快，快去给夕姐儿瞧瞧……”，樊老夫人顾不得这么多，忙将人领去今夕院里。

“怎么被气成这样啊”，太医瞧着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的今夕，叹道：“她先去就受了伤，才刚刚好了些，身子骨本还没有完全恢复，又被怒火攻心，唉，就看她自己熬不熬得过了。”

“你可得救救这苦命的孩子”，樊老夫人说着就老泪纵横，没想到太医大夫都是这么说。

“老夫人你也别太过伤心了，夕姐儿吉人自有天相，想来一定会熬过这一关的。”

鬏嬷嬷连忙劝慰老夫人道，二夫人也跟着劝说不停，还提议道：“听说城外的白云寺里来了位高僧，正在帮众人祈福消灾，不如让人去请了来，好好的给夕姐儿办几场法事。”

“对，你说得极是……”，樊老夫人连忙喊着让人去请，一旁的三夫人忍不住冷声说道：

“琬儿这几天正心情不好，若是请人来办法事，吵吵嚷嚷的定然让她心烦意乱，不如还是等过些时候吧。再说了这贱蹄子一贯命硬的很，她的姨娘就是让她克死的……哎呀……”

话未说完，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她脸上，三夫人捂着立刻通红肿胀的脸，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剑盯着二夫人不放，“三弟妹这可不能怪我啊，是母亲吩咐的……”，二夫人冷笑道。

“是我吩咐的，真该多赏你这毒妇几个嘴巴，让你也好好清醒清醒”，樊老夫人怒目圆睁地盯着她道，“夕姐儿若有个好歹，都是你这个毒妇害的，害死了她你也别想再掌管三房。”

斩钉截铁的声音，可见樊老夫人也是气极了，三夫人这时脸上才有了一丝慌乱。

“三弟妹，你就是喜欢和母亲作对，若是气伤了她老人家，你也讨不着什么好处……”

二夫人冷冷地讽笑道，却不想被怒火蒙了眼的三夫人，突然冲上前去揪着她厮打起来。

“哎呦，三夫人快放手啊……”、“二夫人快停手，别打了”、“啊，老夫人气晕过去了。”

缓缓睁开眼睛，盯着鎏银茱萸纹熏球瞧了瞧，声音沙哑地喊道：“水，蕖叶水……”

“哗啦”一声瓷器落地是声音，刚掀起帘子进来的蕖叶，连忙冲上前去哭道：“姐儿，你可算是醒来，真是将我和嬷嬷吓坏了啊”，看到今夕眼睛盯着茶盏，她又忙到了热茶来。

“让你们担忧了”，喝过热茶缓过些神的今夕说道，蕖叶立刻又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道：

“姐儿你没事就最好了，这些天可是将嬷嬷急坏了，她还说要去找夫人拼命来着。”

“是啊，姐儿你不知道老夫人给你办了好几场法事，气得三夫人成天破口大骂，说吵到琬姐儿了。还有啊，老夫人也被她给气倒了，幸亏有二夫人在一旁服侍着。那几天连太医都说希望不大了，老夫人气急了就跟三夫人说，若是姐儿有个好歹，就不让她掌管三房了。”

看到今夕醒来，喜出望外地蝶衣倒豆子似的说道，跟着进来的彩衣连忙瞪了她一眼道：

“姐儿才醒来，你就和她说那些个狠毒的人作什么，连老夫人都叫她毒妇，真该下地狱去遭一番罪来。若不是她成天逼着姐儿进靃侯府，让姐儿去给琬姐儿做螣妾，又怎会……”

“好了”，蕖叶连忙大声地打断了彩衣，拿眼睛瞪着她们道：“一个个这么不省心，见到姐儿醒了，也不去厨房拿些吃的，还有啊那药被我打翻了，得重新熬过才是，还不快去啊。”

见到那两人跑出去忙活了，蕖叶才跟今夕说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姐儿你不必放在心上，想来老夫人自有安排的，那些个没福的就让她们自己过去吧，姐儿定能遇到个有福的。”

“是都过去了”，今夕轻叹一声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像上一次一样的。”

“姐儿能想开这些最好，我和嬷嬷还担忧来着，你昏倒那几天眉头紧锁时常说胡话，我们真担心你醒来后，还会在意那些事情啊，现在看来到时我和嬷嬷瞎担心了，这样才好。”

蕖叶连忙拭了拭眼角的泪渍，脸上勉强扯起一丝笑意来说道，今夕拉着她的手轻笑道：

“你和嬷嬷放心好了，我再不会让你们担忧了，这次我已经想过该怎么办了，你去来纸墨来。我一会写张帖子，你让蝶衣送去魏府，过些天等我身子骨好些，就去请腈姐儿过来。”

“好，好，我这就去拿……”，瞧见今夕脸上神情淡然，不像是有什么难过迹象，蕖叶才放心的去拿来纸墨来，“姐儿你才刚醒过来，等多养些时候，再去请腈姐儿来玩吧。”

“并非是要出去踏春游玩，而是有些事情要向她询问”，今夕扬起嘴角浅笑着说道。

“怎么病成这个样子啊，你府里的丫鬟来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一直不敢相信来着。”

魏腈又是惊诧又是担忧地说道，今夕笑着向她摇了摇头，又吩咐彩衣上茶后才说道：

“就是怕你和素丫头担忧，才一直不敢说来着，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被气着了。再加上刺伤才刚好，真是新病旧伤凑一块了，才会突然病成的。还吓得祖母请人来办了法事。”

今夕脸上云淡风轻说得轻巧，可看到她瘦削凹陷的脸颊，魏腈心里清楚根本没她说的那么简单，定然是大病了一场。“唉，你也无需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魏腈叹息一声道：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尚妤的事情吧，听她说澜姨已经和你闲聊过了，告诉了你她和淮铉的事情。我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这件事情我一直是反对的，也劝过尚妤许多，可惜啊那丫头也是个痴人儿，早在金陵的时候就淮铉上了心，澜姨只怕也早就瞧出了她的心思。”

“淮铉与她也算是天作之合了”，今夕脸上虽然挂着笑，眼神却不由暗了暗，旋即又抬头轻笑一声道，“这些过往种种，我也是不再放心上，这次找你来却是为了澜姨和我嫡母，我想让你回去问问你娘亲，我总觉得她们似乎还有些什么未说，我想知道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