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如鞭炮,引线点燃之时,迎来的,是无止境的恐惧,以及刺耳的声音!
眼见生命将至……
是安如泰山,直面死亡;
或是无止休的恐惧。
如魔?躁动不安……
幸福小镇。
呀啊……啊……呀啊……
乌鸦像鬼魂般哀鸣,盘旋高空之上,黑压压,黑压压,像魔鬼般笼罩着整个幸福小镇。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楚明赶路路径此地。
小镇入口,石碑上刻写着“幸福小镇”几字,可眼看这哪有一丝幸福的生气。仅凭这乌鸦哀鸣,就让人感受到强烈的怨气。
风不止,打得客店上的挂旗猎猎作响,沿路上的两边上,有过半的店铺已经关门倒闭,似乎许久每人打理,青苔都已蔓上了石阶。
余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店门继续经营,但百姓脸上满是苦愁,幸福小镇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色。
死沉,死沉沉。
楚明初到此小镇,心中不禁生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等楚明多虑,一个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让开,给我让开,我要离开这,离开这鬼地方,我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鬼地方。”一个像失了魂的疯子嘴里囔囔道。那人双眼黑睽睽,眼珠子流动着恐惧和惊慌。
那人向楚明冲来,楚明心慌了一下,那人将挡到自己出路的楚明一把用力地推开,径直地向镇外跑去。
楚明杵在原地,还没等他拨开一头雾水,便听到一声尖叫。
“啊——”一个女子尖喊。
楚明的目光顺着看去,一位猥琐的中年男子,头发凌乱地绞缠在一起,身上地着装破烂脏臭,说他是荒蛮之人也不为过。
他一手抓住女子的衣裳,一手泄尽力气地撕扯开来,任凭女子如何挣扎和恐慌,他脸上露出恶魔般的邪笑,开口道:“我还剩不到一天的命了。”他那空洞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那白花花的肚兜,肚兜下半遮着香软软的丰乳。
“你就让我好好享受享受吧。”那男子发了疯地痴笑,女子想拼了命的反抗,奈何一个女子之力远不胜于中年男子。
男子看她越是反抗,自己越是兴奋,他张大嘴露出那焦黄的牙齿,饶有力的舌头蠢蠢欲动,他一手抓着女子的香肩,一手抓住女子欲要反抗的细手,狠狠地将丑态万千的嘴脸凑上去。
看在眼里的楚明怎能让他胡作非为,正当他欲将拔剑之时。
“咻……”
一支飞令射向那男子,直插男子的手腕上,“呃啊……”,中年男子顿时疼痛不已,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只好用另一只手捂住那血流不止的手腕。中年男子似乎很畏惧出令者,像条丧家之犬跑进小巷。
方才射出飞令的男子向那小巷望去,本想追击,权衡再三还是选择来到女子身边查看状况。
那男子横眉似剑,三十来岁的模样,男子脸上不失风采,像是积淀了一定红尘世事般稳如泰山。
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单从样貌是判断不出实际年龄的,因为随着气息的增强衰老的速度会相对缓慢,甚至到达一定境界即可不死不老。
楚明注意到此人身穿着的服饰像是某个门派的宗服,这点不由引起楚明心中一番好奇。
“姑娘,你没什么事吧。”男子关心道。
“多谢侯公子相助。”两人似乎相互认识,女子缓缓道。她样貌有着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年轻貌美,女子虽然长得清秀,但脸上却露出无尽的忧愁和寡淡。在她讲话的同时不断地整理着衣物,但已经被撕扯开来的衣服任她怎么用手抵住也无济于事。
“不必相谢!这是我们清风正堂的职责。”男子话语间向女子一眼看去,不自觉地把目光停留在女子用手死死抵住的地方。男子下意识转头开来,将自己的外衣脱下递于女子。
女子满是谢意接过了外衣,搂在身上,这才挡住外露的春光。
女子并无喜悦之情,而那男子似乎对这类事情习以为常,两人简单几句女子便告辞了。
男子正想转身离去,楚明已然来到他的身前。
楚明不明所以,不禁向眼前此人打听一番,开口道:“我是……在下楚明。”
男子转身看来,笑脸相迎,回道:“在下清风正堂侯义。”
清风正堂?楚明听到这四个字身子一震,这名字说不上的熟悉,当时人家可是盛情自己入门的,想到这还有那么点小骄傲呢。
“清风正堂早有耳闻,其威名无人不知,想必阁下是来此地执行任务的吧。”楚明一语道出,眼眸忍不住看上这正气满当的侯义,心想清风正堂的人确实如传闻有几分清高。
侯义愣了下,轻皱眉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恐惧的东西,道:“我若没猜错兄弟你是刚到此处,我还是劝你早些离开,否则可能会有生命之危。”
“何出此话。”
侯义见楚明一脸不解,又说道:“我乃奉掌门之命,带领弟子前来此处调查。却发现一件惊天异事,原本这热闹不凡的小镇,却染上了一种怪病。”说道着,侯义脸色难看,“染上怪病者,起初手掌上印有血红的”伍“字,每当日数减少一天,手上的数字即会随之相应的减少。最初患病的人很是惶恐,于是找遍了全镇的大夫,可是无人能解,因为大夫们发现此人身上并无不妥,血脉和气息都是再正常不过。那人以为不是什么大事,直到那手掌心上的数字变为壹时。”
侯义气息变得哽咽起来,似乎连他都难以相信这般事实,紧接着说道,“第二天人们发现了他的尸体,准确上来说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数不清的碎肉,那支断手上显现着“零”的字眼。此事不一会儿转开了全镇,后来陆陆续续又个人患上这等怪病,镇上的人称这是鬼魂的诅咒,瞬间人心惶惶。”
楚明听了不禁发瘆,身子不由一抖。他转眼看向侯义,道:“那……那你不怕受到这种诅咒吗?”
侯义低头沉默片刻,片刻后,他抬头缓缓看向楚明,紧握着缠着绷带条的手,脸上露出一抹暖笑,道:“清风正堂的使命是为百姓服务,能因公牺牲是我的荣幸,也不枉门派的一手栽培了。”
他那透彻的眼眸中,是生死淡然的豪气。
楚明淡然一笑,似乎被眼前之人深深感化,坚定道:“我对这事很感兴趣,让我来协助你吧。”
“万万不可,你非我等修行之人,若是……”
楚明看出了侯义的担忧,打断了他,笑道:“你可识得林寒轩?”
侯义听到此名字大为一惊,这是掌门陨剑的亲传弟子,若是外人认识掌门陨剑并无稀奇,林寒轩虽天资过人,又是掌门最为看重的天才,他的实力定然要高于自己。但即便如此,林寒轩仍然是一个未出世的少年,按理来说应该无人知晓。
“你认识林师弟?”侯义疑惑问道。
楚明大笑,一手摊开,自喜道:“何止认识,我们还是一起夺冠的同门呢。”楚明好像意识到什么,沉吟一会儿道:“我们是朋友,好朋友呢。”
侯义倍感惊讶,他重新审视眼前此人,他很快意识到同门是指林寒轩之前所在的“若水清门”,当时陨剑还因为林寒轩夺得第一大喜,想来若是能与林寒轩并肩之人,怕是实力还要高上自己一筹。
侯义想到此处喜笑颜开,拍了拍楚明肩膀,笑道:“那便是太好了,相信有楚兄的帮助,我等更是事半功倍。”
楚明摆手,一时被对方说的有点飘飘然了,开口道:“别,别这样说,我怕是会骄傲的,哈哈,能助侯兄一臂之力,是我的荣幸。”
听到此话,侯义心头一暖,更是觉得楚明这人给人一种亲近之感,随后便引楚明回府,道:“回我府上,我们详谈。”
楚明点了点头,随之跟上。
“呜呜……呜……”
凄凄惨惨的哭声,连绵不绝。
是谁在悲伤!是谁在痛楚!
哭声中带着几分悲悯,闻者难免不为其伤感!
哭声中带着几分鬼怨,听者不敢驻步分毫!
方圆数里,黯然失色,鸟儿生怕沾上了晦气,丝毫没有逗留的意思。
楚明和侯义回府的路上,那怨哭声从附近宅屋道来耳边。楚明并非信邪之人,倒是觉得这哭声令人伤感,好奇之余便转头看向侯义。
侯义和楚明眼神一对,自然是明白楚明的疑惑。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方才那女子你可还记得?”
楚明点了点头,“难道……”
“没错,那女子叫做倌伶,刚新婚不久,可她的丈夫偏偏中了诅咒。她丈夫离去当天,她哭了个稀烂,那哭声要多惨有多惨。”
话到这,楚明脸上泛起了同情,这不禁想到初次见到那女子时那脸愁容。
独留她一人守寡,天道苦了痴情人,苦了苦命人!
小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