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之帝国 第三卷 第十八章 深夜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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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棋局

午夜的艾依德公馆顶层阁楼，清风拂动着白色的帐幔。毕竟现在还不是仲夏，海上吹来的凉风让衣着单薄的伯恩斯小姐感到了一丝凉意。她叫来自己的女伴露露，让她下楼拿了两件薄毯过来。然后接过毯子送进了阁楼里。

弗勒格和弗兰西两人正在这里下棋，这盘棋还是上一次二人在自由城相见之时没有下完的一局。法兰贵族很爱下棋，尤其是弗勒格着实是一个象棋高手，曾经匿名参加过皇家杯的象棋比赛并且以不败战绩入围决赛圈，但因为决赛圈被主办的官员认出，为了保持比赛公平而主动退赛。不过赛后象棋评论家们普遍认为弗勒格殿下的棋艺至少可以杀入十强甚至三甲。

弗兰西的棋艺也很棒，幼年时便跟这弗勒格下棋。后来又深得阿尔弗雷德大师传授棋艺，所以棋艺上也很是高明。虽然一直不是哥哥弗勒格的对手，但弗兰西一直都珍惜和哥哥下棋的机会。因为对已弗兰西来说，二人下棋的时候是他与家人能够相处的最好时光了。

两人和往常一样，一边下棋一边闲聊。这盘棋已经过了一半，现在正是僵持的阶段。弗兰西决定打破这种僵局，他把自己的‘骑士’前冲，吃掉了弗勒格的‘主教’。他有点洋洋得意，随口问道：“哥哥听说圣座（教皇）陛下送了您一匹天马做礼物？”

“是啊，可惜是匹阉割过的小马。我为这匹小马专门在巴堡的北郊购买了一座庄园，两个飞翼修女把这马儿送到了那里。圣城还派了专人过来负责调教，估计要骑至少还得等上三个月才能骑。怎么？你想试试？”象弗勒格说着报复性的用战车吃掉了弗兰西一个卒子。

“哦，没有，我有‘疾风’。我还是喜欢在草地上飞驰时候青草的芳香。我就是问问，不知道父王会送您什么，我这副萤石棋是不是太寒酸了点？”弗兰西，动了一下自己的‘骑士’满脸堆笑的问，弗兰西虽然是王子但他的封地。

“嗯？呵呵，父王大概还是钟表把，他这么多年一直喜欢鼓捣这东西。你是知道的。你的礼物我非常喜欢，而且一点都不寒酸！这套象棋很漂亮，而且还能微微发光。尤其是现在，咱们不用蜡烛也能看得清楚。只要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都喜欢，你是我唯一的兄弟，不要忘了可。”弗勒格抬眼盯了一眼弗兰西笑着说道，手中把自己的‘兵’向前冲杀了一步。

“额……那就好。哥哥，呃…那个…现在北方战事紧急。我，我想下周就能够回到前线去。”弗兰西怯怯的说道。自己手里的‘战车’也往后退了一步。

弗勒格沉默了片刻并不言语，只是默默的移动了自己的‘骑士’。然后慢慢说：“前线现在已经打入了旧都废墟，那里不适合骑士作战。你这两年连续征战，经历了很多。我想让你在这里好好休养一番。”

“我已经在罗林那个鬼地方修养了三个月了！还让我修养么？骑士适合在所有的战场作战！我也是！”弗兰西一听哥哥不同意，当时就提高了嗓门。说着就好像是证明自己一样，拿起自己的‘骑士’吃掉了弗勒格的一个‘兵卒’。但这一招却使得弗兰西的棋局上暴露了重大漏洞。

“弗兰西，你的榜样是我们亲爱的安德鲁叔叔么？”弗勒格不慌不忙又把手头的另一个‘骑士’移动了一步，并没有去趁着这个漏洞进攻。

“安德鲁叔叔？安德鲁叔叔绰号‘法兰之拳’，一直是我们法兰王国最强力的统帅。我觉得如果以后作为安德鲁叔叔的接班人，我想我会非常荣幸。”弗兰西也移了一步棋子，赶紧把刚才暴落出的漏洞补上了。

“可，你知道么？我们敬爱的安德鲁叔叔却一直被排挤在王国权利核心之外。围绕在父王身边的欧仁首相、德坦元帅和埃德蒙叔叔还有克莱蒙梭大主教，才是我们法兰王国真正的主宰者。尤其让我担心的是咱们的亲叔叔埃德蒙啊，他是父王的亲兄弟，有仅次于你我的王位继承权。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有一个亲爱的堂弟，也拥有王位的第四顺位继承权。何况现在埃德蒙叔叔还是摄政亲王，真是让人担心啊～”弗勒格说着突然用‘兵卒’前突了一步，棋局胜负的天枰瞬间向弗勒格倾斜了。

“你说埃德蒙叔叔和小弗兰德~？不可能！这不可能~哥哥你多虑了。”弗兰西盯着弗勒格的脸，把自己的‘主教’连忙挡在了前面。

“哦，弗兰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怀疑过我们亲爱的堂叔埃德蒙和我们亲爱的堂弟小弗兰德。我只是想说，我们两兄弟如果要成就‘恢复帝国重振人类’的伟大事业。就会遇到很多阻碍，甚至包括我们至亲好友。如果我们不能保护好自己，总是被排挤出王国的权利中心之外，那么还谈什么大志呢？所以安德鲁叔叔不应该是你的榜样，弟弟，我需要你做的不止这些。”弗勒格把自己的‘骑士’从棋盘的另一个方向进攻。

“可是安德鲁叔叔现在是我们法兰的中流砥柱啊！而且北方前线平定邪恶现在已经最关键的时刻了！如果我一直带在这里势必对战局有所影响！”弗兰西有点激动，拿上自己的另一个‘骑士’铤而走险又攻击了一步。

“不错，他是个勇猛的统帅，是个优秀的统帅。但他还只是个‘法兰之拳’，我需要你做到的不止这些。安德鲁叔叔一直沉浸在失去妻儿的痛苦之中，如今已经人近中年却还在冲锋陷阵。在我看来，他这种行为更像是想要早点的和妻儿在天堂团聚！”弗勒格一边说，一边又动了一步自己的‘卒子’。

弗兰西知道安德鲁叔叔的事情。大约十年前，就是弗兰西被送去周游世界之后。那时安德鲁公爵迎娶了老查尔顿公爵的女儿，查尔顿的爱伦。结果新婚燕尔不到一年，新婚的安德鲁公爵夫人就死于小产。安德鲁叔叔从此性情大变，之后常年征战在外，再也不曾婚配，甚至连个固定的情人都没有过。弗兰西想到这些，有些替叔叔感到悲伤。

弗勒格看弗兰西不说话，继续说道：“春天碎骨原那次，你又不听戒令，独自冲锋，还身负重伤！你知道父王给安德鲁叔叔的信有多愤怒么？为什么你一直要想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总是去碰那些危险的事物！？你真的就那么想当‘救世主’么？这样冒险的行为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你怎么可能每次都全身而退呢？我可不想因为一场发生在我们领土之外的战争而失去我唯一的手足兄弟！将～！”弗勒格一边训斥弗兰西一边突然出招，将了弗兰西一军。

“呃！？”弗兰西惊叫一声，突然这才注意到此时已经全盘危机，赶紧提上‘王后’应将。

“再将！”弗勒格吃掉了‘王后’再次将军。

弗兰西这才看明白原来哥哥已经把棋局牢牢地控制住了。这局看来是又输了，弗兰西被训斥的同时又输掉了棋局，一时间犹如斗败了的公鸡，气势上弱了下来。弗兰西低下了头，半天默默憋出了一句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够上前线？”

“你留在自由城，在这里伯恩斯小姐会照顾你的起居和日常安排。父王已经严令我不许你再上前线了，现在北方战事进展放缓。联军其他几国的将领现在对安德鲁叔叔颇有微词，他们可能会联合对圣座施压威胁安德鲁叔叔联军统帅的地位。国内方面父王又因为你的受伤，对北方战事非常失望。他现在有意调回皇家骑士团的主力，减少对阿拉贡山口以西的投入。所以你现在不能，也不适合回前线。”弗勒格起身来到了酒柜边，他本来要去拿自己最爱的红酒，可他拿起红酒醒酒器的时候却变卦了。他应该是想起了今晚早些时候比尔纳多兄弟对白兰地的贸易建议。于是他放下了红酒，转身从冰酒盘里取出了一瓶白兰地，给自己斟了一杯。

“你在自由城，白天以‘福兰.罗德’特派员的身份帮助艾依德先生处理法兰皇家银行和交易所的商业活动，晚上伯恩斯小姐会带你进入自由城的社交圈。经营和社交，这两项都是对你除了武力方面所欠缺的。你必须在这里把这两样学好，直到有一天你可以在这两项事业上如鱼得水，那就是你能够返回那满是尸臭的战场的时候。”弗勒格起身，拿起手边的冰白兰地喝了一口。

“如鱼得水？别开玩笑了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是这块料，这不等于让鱼去学爬树么？”弗兰西起身争辩道。

“复兴帝国，需要你变成这样的鱼！龙德.弗兰西.格兰特。”弗勒格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转身对弗兰西说道。

“……”弗兰西十分不满的坐在沙发里生闷气。

弗勒格看到弟弟委屈的样子，心中一阵怜悯。他知道弗兰西奋不顾身的冲锋陷阵是为了法兰的辉煌，但他也知道一个战死沙场名垂青史的弟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痛恨弟弟拿生命冒险的赌博，但他也同样怜爱弟弟。为了缓和气氛，弗勒格又倒了一杯白兰地递给弗兰西。弗兰西平时很少喝酒，但他还是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呼……这不是你平时爱喝的红酒。”弗兰西被白兰地呛了一下，猛吸了一口气。像个被坑了的孩子一样抬头问弗勒格。

“哼哼～我明天要返回巴斯顿，那里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处理……答应我，你在这里安心学习好么？”弗勒格看着弟弟的窘态笑了一下，说着喝尽了杯中的白兰地。

“你又要去见那个小寡妇么！？”弗兰西突然心头仿佛被刺了一下，他知道哥哥爱上了那个深不可测的撒拉逊女人。

“这不关你事！”弗勒格立即变了脸。

“哥哥你有无数的女伴，什么小姐，贵妇，公主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为什么是这个异教徒呢！？”弗兰西有点激动了，他冲着弗勒格大声说道。

“我说了，不关你事！”弗勒格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大声的斥责道。

“哥哥！不要再去见那个小寡妇了！她会毁了你的！”弗兰西的怒气突然被点燃。他站起来冲着弗勒格大喊。

“她叫：阿，伊，莎！她也已经过了一年的守寡期了！你不许再叫她‘小寡妇’！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弗勒格仿佛也一下子被激怒了。他扔掉了手中的酒杯抓住了弗兰西的领子！

“我不管她叫什么！但她会毁了你！就连你那外曾祖父教皇都会和你决裂的！你这是在拿你所有的一切在给那个女人挥霍！”弗兰西不肯让步，把头顶到了弗勒格脸前。两个人的鼻子几乎已经顶在一起了，两双充满怒火的眼睛瞪在了一起。这已经是兄弟二人这些日子里的第二次争吵了。弗勒格也不知为什么，一碰上关于‘阿伊莎’的问题就会发这么大的火。弗兰西长大后也是头一次被哥哥揪住自己的领子。

弗兰西几乎哭了出来，他爱他的哥哥。他害怕哥哥会玩火**，他知道哥哥与阿伊莎的恋情，比他冲锋陷阵还要危险。“哥哥，你以后是要重振帝国的君王！不要再去和那个异族女人纠缠了……你不论在哪，都有无数的女人为你张开怀抱。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个女人呢？难道她用异族的邪恶魔法蛊惑了你么？难道其他所有的女人都满足不了你的**么？那就让伯恩斯小姐叫上十个姐们来陪伴你好了！什么潘茜，贝斯，露露，艾达，伊莲，凯特，黛安，玛丽亚一起来嘛！为什么非要在钢丝上行走？为什么要去保持那么危险的关系呢？”现在轮到弗兰西苦口婆心的劝说哥哥了。

“弗兰西，你不懂。”前一瞬间的愤怒褪去，弗勒格慢慢松开了揪住弗兰西领子的双手。他看到弟弟被捏皱了的领子，有些愧疚的替弗兰西把领子整平。

他慢慢的转过身说道：“我和阿伊莎其实没有实际的关系……爱情也是无法用**来诠释的弟弟。你以后会懂的……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弗兰西，天色不早了…”弗勒格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弗兰西欣赏窗外的夜色不再讲话。只留了弗兰西呆呆的立在了棋桌前。

弗兰西望着哥哥优雅的背影有些茫然。他从少年时就不时的望着哥哥的背影幻想，幻想着若干年之后。他跟在登上帝王之位的哥哥身后，走上皇城灰塔的天台接受万国来贺的宏伟情景。那就是他的梦想，也是整个法兰王室整整七个世纪梦想要恢复的荣光。他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冲锋，都仿佛看到了那天台离他越来越近……

弗兰西脑中的景象把他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低头调整了一下状态。眼睛中两滴滚烫的泪滴落在了地上，他连忙拭去了眼泪。他害怕被人看见自己软弱的样子，他调整了呼吸，清了清嗓子。

“哥哥……”弗兰西又叫了一声弗勒格。

弗勒格背对着他，头扭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转身看他。只是抬了一下右手，示意弗兰西离开。弗兰西沉默片刻，安静的转身，走去了门口。拉开红木大门的把手时，弗兰西回头小声说了一句：“哥哥，生日快乐…”然后打开房门，离开了弗勒格的套房。

第二天天还未亮，弗勒格独自带着副官方东乘马车离开了艾依德公馆，他们会去往港口区，那里有皇家快船等待着送他们回巴斯顿。清晨，海上漂来的薄雾笼罩在自由城的建筑之间。艾依德公馆顶楼套房的窗子里，伯恩斯小姐穿着纱织睡袍立在窗前，痴痴望着远去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顺着两颊落在了胸前高耸的双峰上。她用双手环绕住自己，用力的抱住自己越来越紧。仿佛是在幻想抱住弗勒格留在她肌肤上的温存一样。她颤抖着蹲了去，斜倚在床台下，一声不吭的哭泣。

她知道，她失去了他。从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便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巴斯顿动乱的那段时间，又是他为她提供了庇护，最后甚至拯救了她的家族，并把她父亲扶上了元老院议长的宝座。从那之后，她对他的爱已经不再是恋人对恋人的爱了，而变成了仆人对主人的爱。这种爱是一种完全无私，完全匍匐的爱。他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主宰，是她世界的太阳，是她天堂的君王。

她愿意陪他玩任何禁忌的游戏，她愿意和任何女伴分享他的夜晚。只要能博得他的欢心，她愿意去做任何事情，付出任何代价，而不需要任何的回报。只要他开心，那便是她最大的满足。她和他在一起，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可以登上法兰王后的宝座，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给予她任何的好处，她只是爱他。她也从来不在乎外人对她的诋毁，更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她不在乎任何事情，只要能和他一起，每天看到他，享受他的爱抚，她就能够满足。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可以一辈子就这么伴在他身边，一辈子做他的情妇。她甚至幻想过如果年老色衰，她就去当他的仆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的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她想要现在的一切都永恒下去，一切都不要改变，直到…她知道了阿伊莎。阿伊莎黑色的纱袍就好象她生命中的乌云一样，黯淡了她的世界。她从他的眼神中能感受到那个黑衣女人的存在，她感受得到那个女人对他无比强大的吸引。她从来都不会在他的面前表露出对那个黑衣女人的厌恶，她生怕这样会加剧他对那个女人的迷恋。她不止一次的躲起来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祈求圣母不要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夺走。

可她却从他看那黑衣女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从来不曾有过的爱欲。她知道自己必然会输掉他，于是她想要妥协。她愿意和那个黑衣女人一起分享他的爱，她甚至可以做他和那黑衣女人两个的仆人，只要弗勒格愿意，她就愿意。可是，她还是失去了他，虽然弗勒格并没有完全抛弃她。但她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夺去了弗勒格所有的爱。她终究还是失去了他。

自由城的晨雾散去，阳光照亮了这座庞大繁华的城市。此时北方旧都废墟前线也迎来了黎明，一夜奋战的联军将士们终于盼到了新一天的日出。入夏后攻入旧都废墟以来，他们便陷入了苦战。白天要面对成群结队的骷髅兵和萨特的攻击，晚上则是恶魔和地狱犬的偷袭。相比白天的正面攻击，晚上的偷袭更加可怕。尤其是恶魔强大的战力令人恐惧，而地狱犬的咆哮则令人胆寒。

战士们往往是白天辛辛苦苦打下的街区，晚上就会被从地下冲出来的邪物们夺回。有时候还会有巨大的恶魔被众小妖们簇拥着碾压过联军的阵线，最令士兵们无法接受的是，晚上丧命的队友如果不及时处理，便会在第二天变成僵尸加入到骷髅兵的队伍之中。这样士兵们就不得不与这些昔日的伙伴们厮杀。要知道，这种破坏尸体的行为在罗西克北方的风俗来看，是对死者极为不尊敬的行为。

入夏以来，拥有五万之众的庞大联军，在旧都不仅寸步难行，反而伤亡巨大。他们现在已经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泥潭。虽然损失重大，但战线却距离要摧毁的‘邪塔’却始终都那么遥远。联军无论如何进攻，都无法接近邪塔所在的区域。为了保住白天夺取的区域，无奈联军只好垒砌了胸墙挖了壕沟和陷坑。但即使这样依旧无法保证这些工事可以在晚上守住阵线，旧都战场与上一次一样，又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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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北方战记完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