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几下热身运动，张文站在岸边，一个鱼跃扎进河里。
赵思纯和孙妙莹面面相觑，还在犹豫。
“下吗？”
“下呀，衣服都换了。”
“我不敢。”孙妙莹面露难色，虽然她整个夏天都泡在河边，但也只限于河边，趟趟水啥的。
“哎呀，我也是第一次呢。”
不同于莹莹的胆怯，赵思纯跃跃欲试。
可爱的小脚先在水面上试探了一下，感觉水温并不是很凉。
然后将整个脚都踩了下去。
“你拉着我点。”
“嗯。”
赵思纯攥着莹莹的手，一点一点向下，直到整条腿都下到水里，踩在水底的泥土上。
“呦吼。”
赵思纯呻吟一声。
“有鱼碰我脚了。”
“真的假的？”
“真的。”
赵思纯很兴奋，紧接着第二条腿也踩了下去，然后转身趴在水面上，两条小腿划着水。
“你也快下来。”
“我不敢。”
孙妙莹胆怯的想要后退，还没等她退后，张文一个推掌激起大片水花，水花落在表妹身上，呱呱湿。
“你有病啊！”
“快点，费劲呢。”
“你管我。”
啪！
又是一片水花，孙妙莹瞪着眼睛。
“你给我等着。”
说着话，她一下跳进水里。
河边的水不深，下去的那一刻她整个身子都没进了水中。
但她水性很好，掌握平衡后寻速站了起来，开始往张文那边撩水。
不久，赵思纯也加入战场。
三人撩水大战，张文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吃我一掌！”
“看我人间大炮！”
“呀，排山倒海！”
“惊涛骇浪。”
两只小丫头都不会游泳，玩累了的她们就泡在水里，看着张文一个人在河里尽情的畅游。
玩了一会儿，远处又跑来几个孩子，其中有两个和张文边边大，还有一群十来岁的小男孩儿。
都是放暑假回村的小孩儿，为首的那个叫孙涛，另一个叫孙杨。
老孙家在常山村是大户，一半以上都的人家都姓孙。
“涛子！”
张文首先打招呼。
孙涛和孙杨看到了张文，同样的，他们也看到了趴在睡里的两个女孩儿。
一瞬间，一种羡慕，外加害羞的情绪让俩人分外脸红。
“张文儿，你，你啥时候回来的？咳咳，莹莹也在啊。”
“昨个回来的。”
“那行，你们玩吧，我们去大地那边洗。”
“去吧。”
张文没有邀请他们，毕竟他们没有泳裤。
七八个孩子低着头路过，一边走还一边偷偷往这边瞄。
哦，穿着泳衣呢。
泳衣啥样的……
羡慕，嫉妒，好想加入。
想看又不敢，想打声招呼欲言又止。
目光停留都不敢过一秒。
等走远了，众人才敢大声讨论。
“我刚才瞧了两眼，穿的是黑色泳衣。”
“你那算啥，我瞅了五六眼呢。”
“艹，我瞧了七八眼。”
“我……我明目张胆的看。”
“切！”
……
仿佛看女孩儿游泳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这要上个游泳馆，不得写本书啊。
等人都走了，两只少女才敢直起身子，她们也害羞。
大城市里，家长会给孩子们报各种兴趣班，尤其是游泳，每天泳游池里泡一堆孩子。但在乡下，这都是不敢想的。
思想上的差距啊。
“张文儿，你教我们游泳吧。”
看着张文在水里如鱼一样的畅游，她满是羡慕。
“行啊。”
“怎么游？”
“我就会蛙泳，今天能不能学会就看你们天赋了。”
“快点，别废话。”
张文游到二女身边，给她们讲解蛙泳要素。
“蛙泳，顾名思义就是向青蛙一样游泳，最主要的是腿部的发力方式。你们扶着岸边先趴下，把身子放平，放轻松。”
“哥，不行啊，一放松我就沉下去了。”
那边孙妙莹尝试趴在水面上。
“你先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张文用手比划着说：“蛙泳的四个基本动作，收翻蹬夹。”
他先掩饰了一遍，然后让二女学着做动作。
“深吸一口气，把头埋进水里，对，然后做动作，收，翻，蹬……”
“要放松，蹬的那一下不要那么用力，要找到推水的感觉。”
“对，不要刻意的去做动作，自然一点，最后夹那一下不要用力，很自然的并拢就行。”
“有感觉了吗？”
“没有。”
赵思露很郁闷，看张文游的很简单，但到自己这就非常难。
张文忽然感觉机会来了。
“这样，我扶着你的脚，你用脚蹬我的手找找感觉。”
“哦。”
张文来到赵思纯身后，张文双手贴在她的脚心，赵思纯回想着蹬腿的动作。
刚要蹬，感觉到小脚上的触碰，她的心里忽然一紧。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小脸儿瞬间绯红。
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慢慢练吧。”
“不用了？”
“嗯，你教莹莹去吧。”
张文有点失落，他还挺期待教老婆游泳的，奈何计划落空。
“哥，你教我。”
孙妙莹跃跃欲试。
张文并不想教表妹，他更想教媳妇儿。
“对，蹬，夹，好，就是这样。”
才教了一遍，张文便起身上岸，留下闷闷不乐的表妹。
“这也太敷衍了吧。”
“你们先练着吧，我去找点吃的。”
他让二女自己练习着，自己钻进玉米地，扯下几根已经长出玉米粒的玉米。
这个时候的玉米还没有完全成熟，很稚嫩，但很好吃。
拿着玉米回到河边，找了几块石头围成一圈，再捡些柴火隆起一堆火。
他一遍隆火一遍远距离指导。
直到火苗熄灭，二女也没学会。
这很正常，游泳馆就这四个动作至少得练好几天。
火堆里只剩下火炭，张文把扒好叶子的玉米丢进火堆，一瞬间，一股烧玉米的香气便四散开来。
闻到玉米香气的二女也放弃了游泳，上岸后不久，烧玉米也好了。
三人一人一根，吃的相当满足
等吃完了烧玉米，身上也差不多晾干了，三人钻进玉米地换好衣服。
这时孙妙莹忽然对着张文道：“哥，还记得秘密基地吗？”
“当然记得！”
“我又发现了好几个秘密基地。”
“在哪？”
“走，我带你去。”
俩人跟着莹莹顺着河边走，莹莹一马当先，撵着河里的鸭子和鹅，一路小跑，二人跟着孙妙莹来到一处草坷，草坷里，一枚白色的鸭蛋出现在三人面前。
“这就是秘密基地？”
“必须的。”
兄妹俩笑道。
这年头没有手机，没有WiFi，整个村子连电脑都没有一台。
为什么还会吸引那些在外上学的小孩儿回来呢？
因为这里夏天可以下河洗澡钓鱼，撵鸭子逗狗，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基地，白天去溜一圈，就能捡好几个鸭蛋。
童年的玩具是笔直的木头棍子，我是孙悟空，你是牛魔王。
可以捉迷藏，整个村子都是游乐场。
这个时代的孩子知道如何在水里抓住小鱼，知道冬天怎样划着冰车滑冰。
虽然这个年代物资匮乏，但少男少女们在一起可以做各种游戏，学会很多技能。
而后世的孩子只会一句：
“奶奶，给我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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