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拉娣家。

夜灯初上。

梁拉娣正在做饭,心思却有些恍忽,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三个孩子从外边儿玩了回来,大毛仰头问道:

“妈,你不是说干爹今儿要来的吗?怎么还没来?”

“应该有事儿耽搁了吧?今儿支粮的日子,事儿多着呢!”梁拉娣耐心回道。

三个孩子闻言,同时转身,站在门口守着。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大毛忍不住来到走廊上,低头往楼下看。

二毛和三毛也跟了上来,却因为走廊围墙太高,踮着脚也看不到楼下。

“我下去守着。”二毛心急道,说着就跑了。

“我也要去。”三毛跟着跑。

大毛迟疑一下,回头跟梁拉娣道:

“妈,我带着二弟、三弟,下楼等干爹去了。”

“诶,去吧,别跑快了。”梁拦娣神不守舍的回了一句。

等大毛跑了后,梁拉娣看了看外边儿的天色,已经黑尽了,心里有些忧闷。

“也不知道来不来!”她心中烦闷道。

现在她想的最多的,不是江平安的粮食,而是他这个人。

毫无疑问,江平安在各方面,都能满足她,让她心生依赖。

连几个孩子,这么短时间,也开始依赖他了。

今天是江平安第二次给她送粮食。

虽然相信江平安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可梁拉娣的心中到底有些忐忑。

江平安毕竟才二十岁,性子稳不稳,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想到江平安有抛弃她的可能。

梁拉娣鼻子发酸,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迷雾。

正难受着呢,就听到楼下传来大毛等三个孩子欢呼雀跃的笑声。

梁拉娣的心顿时一松,脸上阴云一扫而光,不由的露出欣喜的笑容。

不一会儿,江平安就在三个孩子的簇拥下,上了楼。

梁拉娣抿嘴含笑,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回头看去。

就见江平安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和一个网兜。

布袋里不用说,肯定是三十斤棒子面,还有两斤白面应该也在里面装着。

网兜里,却能清晰看到一截肥得流油的猪肉。

这年岁,有钱有票也买不到猪肉,连猪肉罐头也要排着队买。

这一斤猪肉,榨了油之后,加上从粮站买到的定量,家里一个月都不缺油水。

更何况之前江平安送的那截猪肉榨的油,现在都还没吃完呢!

所以,正因为江平安,梁拉娣家现在不缺油水。

“来啦?今儿忙坏了吧?”梁拉娣上前,温柔笑道。

回过头,又连忙对大毛说:“大毛,快帮你干爹把东西卸下。”

大毛老实巴交道:“我在楼下就要帮干爹提的,他说怕把我累着了。”

说着,还是从江平安手里,接过布袋和网兜。

“还在做饭?”江平安见梁拉娣系着围裙,笑问道。

梁拉娣点头笑道:“想着你要来,今儿多备了些。”

江平安往灶台上打量几眼,惊讶道:“哟,今儿擀饺子吃呢?”

“是啊,白菜馅儿的,就等你的猪肉油渣了!”梁拉娣展颜笑道。

江平安点点头,吩咐道:“那你快忙,我过去看看秀儿。”

“呵呵,说来也奇怪,这丫头挺怕陌生人的,却从不怕你。”梁拉娣笑道。

江平安哈哈大笑,欣慰道:“我干女儿,她怕我干嘛?喜欢都来不及呢!”

说笑几句,梁拉娣去擀饺子,江平安来到卧房,低头打量可爱的秀儿。

秀儿嘴里吐着泡泡,正瞪着水灵灵的双眼,四处打量。

看到江平安后,她咯咯直笑,伸出手要江平安抱她。

“哟,咱们的秀儿还真认人呢!”江平安把她抱了起来,喜不自禁道。

外边儿做饭的梁拉娣听到声音,不由的掩嘴儿一笑,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大毛、二毛、三毛也都围过去,唧唧喳喳说着他们的趣事。

说实话,这三个孩子,在梁拉娣的教导下,三观极正。

如果能够好好培养,绝对能够成为栋梁之材。

不像秦淮茹家的几个孩子,不管怎么培养,都充满着一股子凉薄气息。

要是谁敢沾上,到老保证死在桥底下,无人收尸。

所以,哪怕是江平安,也不敢沾惹那些祸害。

江平安和三个孩子说着话,不时讲些趣闻,说说笑笑,好不欢快。

不一会儿功夫,油香传来。

三个孩子都回头往灶台看去,同时咽着口水。

很快,他们又收回目光,陪着江平安说话,虽然心里任然想着油渣。

时间慢慢过去,房间里充满着人间烟火。

孩子们的嬉笑声,饭菜的香味儿,交织在一起,场面温馨和谐。

快接近八点钟时,一大盆水饺终于煮好了。

梁拉娣用力的端到桌上正中放下,笑着跟孩子们道:

“都去洗手,大毛顺便把碗快拿来。”

说着,她转身又去打了盆水来,端到江平安面前,让他洗手。

“嗨,你这也太会伺候人了。”

虽然梁拉娣不是第一次这样伺候他,但江平安还是感到舒服。

洗了手后,孩子们也把碗快拿来了。

梁拉娣先是给江平安装了一大碗水饺。

接着给孩子们一一盛上,最后才给自己装了一碗。

江平安端起碗,拔了些回盆里,笑着说道:

“我不缺这口,让孩子们多吃点儿,正长身体呢!”

梁拉娣抿嘴一笑,也不劝说。

边上的大毛凑到江平安面前,小声滴咕道:

“我和二毛省着点儿吃,给三毛多吃点儿。”

江平发哈哈大笑,欣慰的点头道:“好好好,就让三毛多吃点儿。”

其实今儿梁拉娣做的比较多。

他们家自己的定量里,本就有白面。

加上今天江平安带来的两斤,一顿吃撑了也吃不完。

接下来,就像真的一家人一样。

吃着饭,不时说笑几句,充满着欢快和轻松的氛围。

吃饱喝足,梁拉娣在收碗的时候,小声问江平安今儿晚上走不走。

江平安嘴角带着笑意,缓缓摇头。

梁拉娣抿嘴微笑,轻轻点点头,意思明了,便又加快了打扫卫生的速度。

“干爹,我给你打洗脚水来了。”

江平安刚抽了根烟,大毛就端着热水过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梁拉娣,见她微微点头。

于是朝她笑了笑,回头又欣慰的表扬了大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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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都睡着了。”

梁拉娣在江平安耳旁,窃窃私语道。

江平安顿时凑了上去,小声道:

“那还等什么,你快馋死我了!”

过了一会儿。

突然,江平安愣住了,轻声道:

“不对劲儿啊,味儿好重啊!你是不是……”

“呀!我也不知道哇,这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梁拦娣郁闷道。

江平安叹了口气:“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叫什么事儿啊这是!”

“要不……先别管这个?”梁拉娣于心不忍道。

江平安好不容易过来一次,她不想让他失望而归。

江平安缓缓坐了起来,摇头说道:

“咱们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半儿的,你身子要紧。”

梁拉娣叹了口气,道:“那我先起床收拾收拾。”

“今儿对不住,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提前了这是。”

江平安挥挥手,梁拉娣窸窸窣窣起身,自个去收拾了。

“刚才幸好你反应快,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梁拉娣边忙活,边小声道。

江平安取了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叹道:

“这都到门上,不,已经进门了,太让人郁闷了。”

好一会儿,梁拉娣才收拾妥当,走过来,坐到床沿上,小声道:

“别生气了,等好了后,我请一天假,补偿你。”

正说着话,楼下传来争吵声,一听就是两口子在吵架。

“这是?”江平安疑惑道。

梁拉娣轻轻靠在江平安怀里,解释道:

“我们厂,前不久从重工机械厂那边儿,借调了一个技术员过来帮忙。”

“因为这次借调的时间有些长,所以那技术员连老婆孩子都带来了。”

“就在咱们楼下,两口子平时挺恩爱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吵架。”

“对了,那技术员的老婆,还是咱们大毛的小学数学老师呢!”

江平安点点头,疑惑道:“既然他们天天吵架。”

“你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吵吗?”

“不知道,我整天忙东忙西,哪有心情关心别人的事儿啊?”梁拉娣摇头道。

楼下还在继续吵,江平安听了几句,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两口子吵架,有时候为了一件事,扯出十件八件事出来,越吵越烦躁。

江平安没在继续听。

和梁拉娣说了会儿话后,见她疲惫,便开口道:

“我先回去了,呆在你这儿越呆越火热,你又不能给我消火。”

“我看你今儿肯定也忙坏了吧?早些休息,咱们抽时间再聚。”

梁拉娣张了张嘴,有心留他,却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两人晚上抱在一起,都饥饿的厉害,却也不得不忍着,倒成受罪了。

“那我送你?”梁拉娣就要起来,被江平安摁住了。

“别了,今儿因为楼下吵架,有许多人还没睡,咱们要注意点儿。”

梁拉娣抿了抿嘴,点头道:“好吧,你回去走慢点儿,过些天我去找你。”

“不用,等星期天我再过来找你就是。”江平安起身回道。

穿好衣服,江平安深吻了梁拉娣一口,直到她喘不过气,才转身离开。

下了楼来,被冷风一激,江平安舒服不少。

今儿运气不好,他就是馋梁拉娣身子的,没曾想遇到了红灯,真是晦气。

点上一根烟,江平安把自行车锁链打开。

这时,楼梯上传来冬冬冬的脚步声。

来人跑得很急,脚步却很轻,应该是个女同志。

江平安没心情看热闹,也不想多管闲事,正要蹬车离去。

谁知道下楼的人,出了楼梯口,就一熘烟的直往他面前冲。

江平安眼疾手快,提着自行车错开。

来人“彭”的一下摔倒在江平安面前,扑在地上,“嗷呜”一声叫了出来。

江平安凝神一瞧,暗道自己果然没猜错,这是个女同志。

他皱了皱眉,轻声呵斥道:

“你个女同志,大晚上的到处乱跑跑什么?”

“知不知道现在京城灾民多,你个女同志晚上出去有多危险?”

那女的被摔懵了,听到江平安的呵斥后,才缓缓回过神来。

然后她直接就哭了:“呜呜,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也一样!”

“呜呜,你不扶我起来,还骂我,有你这样冷血的人么?呜呜……”

江平安白了她一眼,果然不能跟女人讲道理,于是也不理她,就要骑车离开。

“你别走!”那女的娇呼一声。

江平安停下,没好气道:“咋了?还想讹我不成?”

“切!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信不信我抽你?”

这时,楼梯里又传来脚步声,声音很重,是个男人。

那女人可怜兮兮道:“同志,你误会了。”

“我手和脚似乎摔伤了,出血了……”

“你家里人来了,让他送你去医务室吧!”江平安不想自讨麻烦。

女人急道:“不,我这会儿不想理他,你能送我去医务室么?”

江平安撇嘴道:“难以理喻,我不会送你,让你自家人送!”

说着,就要蹬车离开。

这时,那女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

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麻熘的坐到江平安的自行车后座上。

“快带我走,求求你了!”女人手上果然流着血,眨巴着泪眼哀求道。

“这……”江平安迟疑一下,问道:“你家人找不到你,该怎么办?”

女人凄惨一笑,泪流满面道:“他不会来找我,我太了解他了。”

“你若不信,带我到那边大树后藏躲片刻,他最多下楼看看,就会回去。”

江平安点点头,推着自行车就往大树后边儿走。

两人来到大树后藏了起来。

江平安看她有些眼熟,凑到她耳旁,小声问道: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不,你肯定不是。”女人摇头回道。

“你若是坏人,刚才就不会好心提醒我了。”

“同志你提醒的对,这大晚上的,我是不该独自出来。”

她还要说话,就被江平安蒙住了嘴,并小声说:

“别说话,那是你男人吧?他出来了!”

女人眼睛咕噜咕噜直转,把放在嘴上的手拉下来。

小心翼翼的伸出头瞄了一眼,又立刻收了回来。

“是他,他就是我男人,一个极其虚伪的家伙!”女人咬牙切齿道。

江平安点点头,目光注视着那个刚下楼来的男人。

果然,这女人没说错,那个男人左右看了几眼,迟疑片刻,就又转身回去了。

“我说的对吧?他就是这样,从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女人心一松,软躺在江平安怀里,小声说道。

江平安搂着她的身子,又柔又软又香。

刚从梁拉娣那儿惹来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了。

女人叹了口气,忽然身子一僵。

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同时,她还清晰的感觉到一处极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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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不妙。

女人吓了一跳,正要退开,却被江平安用力搂住。

“别动,你男人又下来了!”

女人立刻就不敢动了,呆在江平安怀里,愣愣发呆。

然而,那处极不一样的地方,却恰到好处的嵌入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女人全身发麻,动又不敢动。

生怕闹出了动静,让自己男人看到,到时候就有口难言了。

江平安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这会儿他火气旺盛。

于是沉吟一下,暗暗拿定主意。

“他……走了么……”

女人惶恐不安,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想尽快离开。

这会儿她也不想让江平安送她了,甚至理也不想理他。

太可怕了,眼前这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江平安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小声道:

“没呢,从楼上又下来个男人,正和你男人说话。”

“那是我男人的同事。”

女人解释道,紧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株大树,刚好能藏两人,却正对着楼梯口。

虽然离的有些远,可一旦退走,就能让人察觉。

原本最适合观察的位置,却成了鸡肋。

这会儿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女人左右为难,却给了江平安极好的机会。

作为猎人,伺机而动,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他一手紧搂着女人,一手却趁她不注意,放进了她衣服里。

“你想……干……嘛?”

女人差点尖叫出来,却被江平安嘘一声止住了。

“别说话,除非你想让你男人看到。”

江平安在她耳旁窃窃私语道,手上却没闲着。

女人惊恐,额头微蹙,瞪大双眼,想把江平安看清。

可这儿黑布隆冬的,哪能看得清江平安的长相?

来不及多想,江平安已经占据了高地,却还不满足,往更深远的地方探去。

“你这是耍流氓,你不怕死吗?”女人咬牙切齿耳语道。

“只要我大喊一声,拼着和我男人离婚的风险,就能把你送进监狱!”

江平安会怕她这个?

他怕这个,就不会这样做了!

他有九成把握,这女人为了名声,不敢声张。

江平安不回话,女人欲哭无泪。

突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珠子都差点儿瞪出来!

“你……真不怕死?”

女人又急又气,声音却软了几分,屈辱的眼泪止不住滴落。

江平安抬头看了一眼楼梯口,对女人说:

“你男人和他的同事,还在抽烟说笑,一时半会儿怕不会离开,他们似乎在等你回去。”

说着,身子一动,在女人的惊恐中,一击致命!女人的童孔、鼻孔收缩几次,嘴唇快被咬出血了。

不一会儿,像变了个人似的,也像认了命似的,不再反抗了。

时间慢慢过去。

女人手上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不再流血。

她男人及其同事,也都走了。

但江平安还在继续,女人搂着他的脖子,迷离着双眼,耳语道:“我叫文丽!”

……

一个多小时后,江平安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那股旺火也藏匿不在。

文丽靠在他怀里,嘴角微勾。

“你还没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文丽小声道。

江平安坏笑道:“咋了?还想跟我联系?”

“是又如何?都让你得手了,总要知道你什么名字吧?”文丽咬着唇道。

见江平安还在沉默,她继续道:

“我都跟你说了,我叫文丽,是红星小学的数学老师。”

“我都敢大胆跟你坦白身份,你个大男人还怕什么吗?”

江平安笑了笑,点头道:“我叫江平安,是轧钢厂的采购员。”

“采购员?那倒不错,对了,你能帮我弄只鸡吗?”文丽含笑问道。

“你别误会,我不是占你便宜。”

“我给你钱和票,你们采购员应该有路子弄到吧?”

江平安疑惑道:“你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买鸡做甚?”

“谁说要过年过节,才能买鸡吃了?”文丽翻了个白眼道。

“我男人是十级技术员,每月工资八十六块五。”

“我自己是小学老师,每月工资也有二十八块。”

“我们有钱有票,就是现在物资紧缺,不容易买到东西。”

“刚听说你是采购员,所以才想问问,你能帮这个忙吗?”

江平安颔首笑道:“你这都成我的人了,要是不帮,就太不讲情面了。”

“身上带了钱和票吗?带了的话就给我,明儿傍晚就给你送来。”

文丽脸色一喜,点头道:“带了的,你等下,我这就给你拿。”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钱票,突然愣住了,郁闷道:

“这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江平安呵呵一笑,拿出手电蒙着,帮她照亮。

“钱票往多了数,这年头几张票当一张票用,你也知道的。”江平安提醒道。

文丽点点头,边数钱票,边说:“嗯,我知道,你放心好了,不让你吃亏。”

数好钱票,她递给江平安,就着微光,又打量了一眼他的面貌。

“原来你长得这么俊啊?刚才在楼下倒没注意看。”

“早知道你这么俊,最开始我就不反抗了!”

文丽一脸欣喜,上前捧住江平安的脸,仔细看着,想把他深深记住。

“切,少给我灌**汤,我也是得手了,你才说这样的话。”江平安回道。

关系的深浅,决定了两人交流的亲密程度。

先前两人都陌生,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文丽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倒是有清晰的认识。”

“那怕先前见你长得俊,我顾忌名声,也会反抗。”

“不过现在反正被你得手了,也就无所谓了。”

其实她还有话说不出口,那就是她男佟志,自打新婚半年后,就有些不给力。

为这事儿,她没少跟佟志抱怨,这么多年来,她过得很忧郁。

但江平安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体验和满足,要不然她哪里会这么容易乖乖就范?

江平安意味深长的对她笑了笑,数了数钱票后,放到衣兜里。

“你手上的伤口已经没流血了,还要去医务室吗?”

“这会儿医务室怕也没人值班哦!”

文丽迟疑一下,摇头道:“算了,不去了。”

“先前我也是被吓着了,为了去医务室,我整个人都搭给你了,好吃亏!”

江平安笑呵呵道:“不亏!不亏!你晚点儿再回去好不好?”

“你……这行吗?”文丽迟疑道。

按照佟志现在的标准,都是按半月每次算的,她既期待,又忐忑。

“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来,咱们趁早,等会儿我还要回家呢!”

“讨厌,你别猴急好不好,又不是不给你……”

————————————

大树后。

江平安和文丽都默默回味着余韵,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说好了,明儿一定把鸡给我送来。”文丽抬头仰望,突然开口道。

“嗯,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办到,放心好了。”江平安捋了捋她的头发。

顿了顿,他又道:“天色不早,我该回家了。”

文丽紧紧抱住他,小声说:“别急着走,再跟我说会儿话。”

“等会儿你再送我回娘家,今儿这事发生的有些突然,我想回家好好想想。”

江平安哑然失笑道:“这有什么好想的?人生苦短,坦然面对就是。”

“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就不许我回味一晚上?”文丽翻了个白眼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从来没曾想过,这辈子会做出这么不道德的事。”

“我的良心有些不安,我毕竟和佟志是夫妻,闹归闹,可我……”

江平安没好气道:“你就知足吧,我这么个大小伙,还没结婚呢!”

“算是便宜你了,你有什么好良心不安的?”

“狡辩,你破坏我的家庭,就不是好人,哼,反正就坏!”文丽抿嘴呛道。

江平安叹了口气:“那我以后不来找你了,咱们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凭什么,你既然敢勾搭我,就要做好被我缠上的准备。”文丽急忙道。

体验过更高层次的快乐后,怎么可能就轻易放弃?她又不是傻子。

江平安嘿嘿直笑,文丽反应过来,粉拳轻捶着他的胸,娇声道:

“好哇,你果然不是好人,把我一勾搭到手,就总是气我,你就坏吧!”

江平安颔首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咱们也没什么可能不是?”

文丽沉默不语,今儿这事还真是这样。

要是江平安果然是个好同志,根本不会对她做这样的事。

“那你还是坏点儿好,不过不许对别人坏,只准对我坏。”文丽傲娇道。

江平安切了声,小声道:“这就要管我?还是去管你自己男人吧!”

“我也管了他的,可他主意正,总跟我吵架。”文丽郁闷道。

江平安点点头,道:“所以嘛,你管不了自己男人,就别来管我。”

“我看你主意也很正,也不看如今是什么年岁,还随便买鸡吃。”

“一点儿也不会过日子,我猜测,你们两口工资虽然高,却也是月月光吧?”

“唔,你看出来了啊?我确实不会过日子。”文丽大方承认道。

“我从小大手大脚惯了,虽然也精打细算,可就是克制不了花钱的**。”

“刚才我听你是采购员,第一时间就是想请你帮忙弄些好吃的。”

江平安哑然失笑,这果然很文丽。

是的,先前在楼梯口,他第一时间就觉得文丽眼熟。

而且很快就想起她是什么人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举动。

他搂着文丽乱摸,点头笑道:“我看你身上穿的衣服也不便宜。”

“嘻嘻,我还有好多好看的衣服。”文丽笑嘻嘻道。

江平安笑道:“那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买一身啊,我缺衣服穿。”

“给你买啊?好吧,正好关饷,家里有积蓄,我星期天就去给你买。”文丽想了想,同意道。

“你答应的也太爽快了吧?”江平安意外道。

文丽笑道:“你现在算我半个男人,我给你买身衣服怎么了?”

“而且就算你不提,说不定我给自己买衣服时,也会想着给你买一套。”

“说吧,你想买什么样的衣服,趁着我这会儿心情好提出来,过时不候啊!”

江平安沉吟道:“就买件大衣吧,我自己那件有些老旧了。”

“大衣啊?可贵了!”文丽眉头微蹙,想了想,然后又点头道:

“好吧,第一次给你买衣服,贵点儿也无所谓。”

江平安笑了笑,打开手电看了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江平安提议道。

文丽嗯了声,主动坐到自行车后座上,让江平安送她回娘家。

深夜寂静,路上不时有红袖标巡视,江平安专挑人少的地方走。

“你怎么绕来绕去的?”不一会儿,文丽便发现了蹊跷。

江平安小声提醒道:“到处都有红袖标,咱们要躲着点儿。”

“哦,也是,幸好你想的周到。”文丽趴在他背上,笑嘻嘻道。

一路无话。

文丽的娘家,也是住在一座四合院儿里。

江平安把文丽送到胡同口停下,左右打量几眼,问道:

“到地儿了,受的伤怎么样了?”

文丽小声回道:“我脚没受伤,先前是摔麻了,有些疼,以为受了伤。”

“至于手上这个,只是划了一条口子,不太严重,回家包扎一下就好。”

“你别担心,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江平安点点头,道:“行吧,那你赶紧回去。”

“嗯,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儿啊!”文丽依依不舍道。

两人亲吻片刻,江平安让文丽先走,看她回家。

文丽倒退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身往前走,一步三回头。

看着文丽消失在胡同里,江平安也不于耽搁,调转车头,就回家了。

四合院儿。

“你刚来?”江平安推车进门,小声问道。

秦淮茹点头嗯了声,轻声道:“刚来不到一分钟。”

屋里也没开灯,秦淮茹拿着手电蒙着照明,光线昏暗。

倒是江平安开着手电回来,把她吓了一跳。

江平安轻脚轻手把车停好,蒙着手电,小声问道:

“看了锅里没有?火熄了没有?包子还是热的吗?”

“看了,正准备取出来吃呢,你就回来了。”秦淮茹微笑道。

“火快熄灭了,包子还是热乎的。”

江平安点头道:“那你快吃,我先洗漱一番。”

“嗯,我先给你倒水,晚一会儿吃也没事儿。”秦淮茹点头道。

很快,秦淮茹给江平安倒了洗脸洗脚水,端到里间放下。

又回头取了包子过来吃。

包子虽然是菜包子,但味道真不错,而且油水也足。

秦淮茹尝了几口,喜笑颜开,小口咀嚼着,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江平安边烫着脚,边提醒道:

“可以倒杯开水下着吃,晚上只能将就了。”

“嗯,是要喝几口水。”秦淮茹点点头,起身倒了杯开水,就着包子吃。

有包子吃,也不算将就。

————————————

风平浪静。

江平安点燃一根烟,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秦淮茹,沉吟道:

“等会儿别急着走,我存了几条裤衩,你帮我洗了。”

“你不是不让我帮你洗衣服的吗?”秦淮茹意外道。

江平安微笑道:“我只让你别光明正大的来给我洗,又没说暗地里不能洗?”

“我知道,你怕我坏了你的名声,怕我搞破坏嘛!”秦淮茹瘪嘴道。

江平安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摸着秦淮茹的小脸儿,关心道:

“还疼吗?贾东旭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就舍得打你?”

今晚贾东旭又打秦淮茹了,脸上有几个明显的红指印。

秦淮茹叹了口气:“他说我跟个死人一样,啥表情也没有。”

“我能有什么表情?看着他一分钟不到,有气无力的样子,就格外心累。”

见识和体验过大场面,秦淮茹现在眼界也高了。

江平安笑道:“伙食太差,还有力气折腾,就算不错了。”

“不说他,一说我就来气儿。”秦淮茹咬着牙说。

回头又看了江平安一眼,问道:

“我休息好了,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就去给你洗裤衩。”

“去洗裤衩吧,今儿跑来跑去,有些累了,就先这样。”江平安吩咐道。

秦淮茹点点头,起身穿好衣服,然后用温水帮江平安洗裤衩。

“你这是存了好长时间的吧?这么多条!”秦淮茹皱眉道。

江平安白了她一眼,说:“洗就洗,哪来那么多话?”

秦淮茹噎了下,不说话了,默默干活。

洗好后,又拿到外间,晾在横着的一根竹竿上。

再次回到里间,秦淮茹笑问道:“真不要了?不要我可走了!”

“嗯,不要了,你回吧,小心着点儿,别让人发现了。”江平安点头提醒道。

今儿他光是人次就经历过三个,何雨水和梁拉娣不算,早吃饱喝足了。

秦淮茹嫣然一笑,上前主动吻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江平安笑了笑,蒙头就睡。

次日清晨。

江平安和易中海等人一路,前往轧钢厂上班。

到了厂门口,就见许多工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许大茂,麻熘儿的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江平安笑着吩咐道。

许大茂白了他一眼,把自行车往江平安手里一推,迈步窜进人群。

不一会儿,许大茂回来,神秘兮兮道:

“厂门口来了个水灵灵的姑娘,说是刚分下来的实习医生。”

“实习医生啊?”江平安点点头,沉吟道:

“我们厂的医生够多了,估计会下放到下属单位去吧!”

轧钢厂毕竟是总厂,不是什么人都能留在这边上班的。

何雨柱接话道:“这话有理,咱们厂不但医生足够。”

“就连红星人民医院那边,也经常派医生过来坐诊值班,不缺人手。”

易中海皱眉道:“既然是实习医生,怎么不进厂里去?偏要在这儿堵着!”

“听说是在等红星人民医院那边儿的人过来。”许大茂回答道。

易中海点头道:“行,咱们别管闲事,上班时间快到了,先进厂再说。”

于是众人进厂。

去办公室的路上,许大茂凑上前,小声滴咕道:

“听说那姑娘可水灵了。”

“你刚才没挤前面去看一眼?”江平安笑问道。

许大茂摇头道:“人太多,实在挤不过去。”

江平安笑了笑,说道:

“这世上水灵的姑娘?

?了,不缺她一个,有什么稀奇的?”

然而,江平安还是低估了,那个新来的实习医生的吸引力。

上班后,江平安正在和陈主任闲聊,突然许大茂敲门进来。

“陈主任好!”许大茂先跟陈主任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着说:

“我找江平安有点儿事。”

江平安皱眉道:“你能有什么正事儿?就在这儿说!”

许大茂迟疑一下,看了眼陈主任。

陈主任笑问道:“是不是私密的事儿?”

“如果不方便,平安回你自己办公室吧!”

许大茂笑答道:“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那个实习医生……”

“许大茂,你可是有妇之夫,怎么尽盯着人家小姑娘?”江平安挥手打断道。

“嗨!我没盯着人家,现在也不知道人家姑娘长什么样呢!”许大茂委屈道。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厂里好多小年轻,一早就去医务室围观了。”

江平安意外道:“还有这样的事儿?看来那姑娘长得有几分姿色啊!”

“是啊,所以我就好奇,那姑娘究竟长得有多水灵,才能这么吸引人。”许大茂笑道。

江平安笑问道:“你也想去看?”

“嘿嘿,好奇,我纯属好奇了这是。”许大茂干笑道。

江平安点头道:“要看你就去看吧,跟我说个什么劲儿?”

“你不想去看?”许大茂意外道。

江平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有什么好看的,不还是眼睛鼻子嘴巴么?她还能多个窟窿?”

许大茂无言以对,冷哼一声,说: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你看呢!”

说着,就跟陈主任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

陈主任笑问道:“你跟许大茂很熟?”

“嗯,住一个院儿里的。”江平安点头道。

陈主任恍然道:“难怪他经常来咱们这儿串门儿。”

“不过你和他关系太好了吧?看个姑娘,他还拉你一起去。”

“切,他哪是和我关系好?”江平安摇摇头,解释道:

“他是看我跟医务室黄主任关系好,想走后门儿呢!”

“原来如此。”陈主任点头明了,叮嘱道:

“我看这许大茂不是什么好人,平安你以后要少跟他来往。”

江平安点头道:“这事儿主任不提,我也会注意。”

“这个狗东西就是个坏得流脓的反骨崽,打仗那会儿一准当汉奸。”

陈主任点头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言语了,反正和他少来往就是。”

“对了,刚才说那姑娘特水灵,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或许姻缘就动了呢?”

江平安摇头笑道:“姻缘这玩意儿,强求不来。”

“是我的就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上杆子去也没用。”

“前几年我急着结婚,可没少相亲,就是遇不到如意的。”

“嫂嫂也帮我介绍了几个吧?模样也都不差,却总是谈不到一块儿。”

陈主任笑道:“别着急。”

“我和你嫂嫂那会儿,也是各自相亲了好些人,才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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